,双眸血丝密布,犹如两张网,无时无刻都准备着将对方网在中央。

    薛灵璧道:“我到不久,捕快就到了。”

    “那么在这段不久的时间中,侯爷在做什么呢?”史太师缓缓道,“老夫听当时同在一层楼的其他房客说,案发的房间里曾传出兵刃相交声。”

    冯古道心头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薛灵璧望去。

    薛灵璧不紧不慢道:“说起兵刃相交,本侯也曾耳闻,可惜当本侯到时,人已经不见了。”

    “但是老夫听说当时还有人在走廊里说话。”史太师眸光一转,看向冯古道。

    冯古道张大眼睛,无辜道:“说起来,我似乎也的确曾听到说话声。”

    “是么?”史太师身体微微前倾,“你听到了什么?”

    “没听清。”冯古道道,“好像很多房间里都有说话声,不知道太师指的是哪个?”当时他和纪无敌说话声音都不大,而刀剑声又重,房间里的又没什么高手,他不信当时有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史太师眯起眼睛。那些人的确没一个说的出走廊里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薛灵璧和冯古道纵然不是凶手,也绝对隐瞒了什么。

    “那侯爷心目中,可有可疑人选?”

    面对史太师的逼视,薛灵璧泰然自若,“有。”

    “是谁?”史太师眼中厉光一闪。

    薛灵璧道:“太师可曾听过血屠堂?”

    冯古道讶然。他不知道他提起血屠堂是有所察觉还是歪打正着。

    史太师道:“有所耳闻。”

    “本侯得到消息,血屠堂精英已在近日来到京城。”

    史太师冷然道:“侯爷的意思,小儿是死在血屠堂之手?”

    “血屠堂堂主身份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本侯打听到他的武器是钩子……”薛灵璧顿了顿,见史太师听到‘钩子’二字脸色骤变,才接下去道,“或许是巧合,不过未尝不是一条线索。”

    史太师强自按捺住涌起的恨意,道:“老夫和小儿从来不过问江湖中事,与那血屠堂毫无过节,他为何要杀他!”

    薛灵璧道:“血屠堂是杀手组织。太师以为他们需要什么理由?”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雇佣他们?”史太师霍然起身。

    薛灵璧道:“这只是一种可能。”

    史太师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天才瞄着薛灵璧道:“那侯爷认为,谁最有嫌疑呢?”

    薛灵璧徐徐道:“这恐怕只有史太师才知道了。”

    史太师脑海中猛然闪过好几个名字,皇后派系的、顾环坤派系的、还有……眼前这个。

    薛灵璧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嫌疑对象,“本侯相信再精密的计划都一定有破绽,更何况春意坊人多嘴杂,凶手不可能毫无痕迹留下。怕只怕凶手也想到了这点……”

    史太师猛然一省,换做平时他绝对不会想不到这点,只是看到爱子无头尸体之后的他心绪大乱,乃至于失了方寸,他拱手道:“多谢侯爷提醒,老夫还有事,告辞。”

    冯古道见他跨大步往外走,连忙侧身让路行礼。

    等史太师脚步声远去,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道:“侯爷为何会想到提血屠堂?”

    “除了血屠堂堂主用钩之外,本侯说的话句句是真。”薛灵璧微微一笑,眼中说不出的狡黠,“能够借史太师的手除去血屠堂,何乐不为?”

    冯古道垂眸道:“侯爷高明。不过史太师若真去春意坊深究起来,袁傲策和纪无敌恐怕是包不住了。”

    薛灵璧道:“这就看他们的造化。”

    造化?

    那他床底下人头又该如何造化?

    冯古道微微皱眉。他身边如今有八大高手保护,一举一动备受瞩目,想偷溜也是不能。但是人头有血腥味,就算他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血屠堂的确给他出了个难题。

    他若是将人头叫出来……那么难题自然过渡到了薛灵璧手中。但是他会如何看待人头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原因呢?而且若有朝一日身份暴露,他是否会以为这个人头也是他的一个局?

    冯古道越想越觉得床底下的那个不是人头,是烫手芋头。

    “你在想什么?”薛灵璧温声道,“眉头皱得像橘子皮。”

    “橘子皮其实不是很皱,腐竹更皱。”冯古道回神,随口敷衍道。

    薛灵璧淡然一笑,“你若是困,便先回去睡吧。”

    “侯爷英明,我正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冯古道揉了揉眼睛,故意装出一副瞌睡连连的样子朝外走去。

    薛灵璧跟在他身后。

    “侯爷?”冯古道疑惑地转头。

    “你既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要如何找回去的路?”薛灵璧笑着问。

    冯古道讶异道:“侯爷要送我?”

    “顺便散步。”薛灵璧负手,行得缓慢。

    夜间冷风吹过,冯古道打了个寒战。

    薛灵璧见他衣衫单薄,那间黑色大氅有没有穿,不由摇了摇头,解□上的大氅顺手披在他肩上。

    “侯爷?那你……”肩膀和背上传来的暖意差点将他灼伤。

    薛灵璧轻嘲道:“我可不想从侯府出去的人日日都要请假。若是如此,那我这个雪衣侯还有何面目去领户部的俸禄?”

    冯古道干笑了一声,“我只是过意不去。”

    薛灵璧似笑非笑,“哦?你也会过意不去?”

    “因为我房间里的大氅越来越多,而你房间的大氅却越来越少。”冯古道微囧。

    薛灵璧负手笑道:“说的也是。看来我只好一路散步至你的房门口,才能阻止我的大氅继续减少下去。”

    冯古道连忙道:“其实,我认得路,不敢劳烦侯爷。”

    薛灵璧嘴角微扬,“冯古道,你在害怕什么?”

    “怕? ”冯古道心中一凛,“侯爷何出此言?”

    “没什么。”薛灵璧淡然道,“只是觉得某人闪闪躲躲吞吞吐吐得太过辛苦,忍不住问问罢了。”

    冯古道眼珠一转,便知他相岔了,却也不反驳,只是闷头走在前面。

    薛灵璧则慢悠悠地跟着。

    眼见着房间越来越近,冯古道的心也越来越紧,以薛灵璧的灵敏,未必闻不出房中味道。他在台阶前停下脚步,转身解开大氅,亲自为薛灵璧披上。

    薛灵璧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他收拾。

    “侯爷,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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