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猜,”冯古道见花匠听到这两个字眼睛不由一亮,不禁轻笑道,“雪衣侯因何去睥睨山?”

    花匠道:“他带的人马不多,只有几个亲信,像是微服出游……”

    冯古道皱眉。袁傲策和纪无敌都回了睥睨山,薛灵璧单枪匹马前往,绝讨不了好处。

    外头又有人禀报道:“明尊,暗尊信使到。”

    冯古道道:“让他进来。”

    花匠惊愕道:“我的信使应该没这么快到睥睨山啊。”

    冯古道沉吟道:“就算到了睥睨山也不可能这么快一个来回。”

    正猜测着,信使匆匆进门。

    “参见明尊。”

    “信呢?”冯古道伸出手。

    信使不敢耽搁,急忙从怀中取出信交予他。

    冯古道拆信一看,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花匠好奇道:“什么事?”

    冯古道嘴角一勾,道:“我知道薛灵璧为什么朝着睥睨山的方向走了。”

    “为什么?”

    “他要去的是天山,只是顺道而已。”

    “天山?”花匠茫然。虽然天山有个天山派,但是在江湖上也不是很红火的样子。薛灵璧是在没有千里迢迢亲自拜访的道理。

    “天山有寒潭。”他猜得不错。薛灵璧的确是被事情绊住了——午夜三尸针的解药。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紧绷的心弦突然一松。

    天山上,终年覆盖皑皑白雪,寒气迫人。

    纵然有天山派弟子领路,薛灵璧依然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从丹田处袭来。就好像午夜三尸针也感受到了外界的环境,而变得活跃起来。

    “侯爷?”阿六强打起精神,殷勤地递上水壶。

    薛灵璧摇头。

    水是越喝越冷的。

    天山派弟子指着前面那座山道:“翻过去,就能看到了。”

    薛灵璧蹙眉。

    阿六则是直接叫出了声,“还要翻一座山?”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侯府高手也面如死灰。

    天山派弟子道:“要趁现在赶紧走,不然等天色一黑,就更不好走了。”

    阿六捶着双腿道:“先歇歇吧。”

    天山派弟子道:“天气阴寒,一旦歇下,很容易冻僵的。”

    阿六不甘不愿地看着薛灵璧。

    “走。”薛灵璧头也不回地朝前迈去。

    阿六和其他高手无可奈何地接续跟上去。

    突然。

    大地轻轻地震动起来。

    天山弟子抬头一看,脸色大变,“雪崩!快走。”

    薛灵璧虽然没见过雪崩,却也知道雪崩是世上最可怖之事之一,哪里还敢怠慢,跟在天山弟子身后,灵巧地朝前奔去。

    但是身后雪崩的速度也不慢。

    只是片刻,那白雪就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

    薛灵璧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满脑只有那震耳发聩的轰隆隆。

    突然,一条红色绸带从斜地里射出来,捆缚住他的腰际。

    薛灵璧反手抓住绸带,扭头看去。

    只见一块岩石上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

    男子手腕一抖,薛灵璧便借力跃上岩石。

    坍塌的雪如洪流般自上而下狂奔而去,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得消停。

    薛灵璧从岩石上跳下,开始搜寻阿六等人的下落。

    黑衣男子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薛灵璧找到天色尽黑,才终于在山脚处找到受伤颇重的阿六等人。

    原来他们当时被雪冲出几丈,压在雪下许久才被天山派闻讯赶来的其他弟子救出来。

    阿六躺在用羊皮上,全身冻得紫红,艰难地开口问道,“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薛灵璧似是此刻在想起身边的救命恩人,“多亏这位……出手相救。”

    55反水有理(九)

    黑衣男子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救错了。”

    ……

    什么叫做救错了?

    就算是,也不该说出来啊!

    阿六差点从羊皮上蹦起来,原本就冻得发紫的脸开始发黑,“那你还跟来?”分明是想来拿好处!

    黑衣男子道:“我是来寻人的。”

    薛灵璧倒是很泰然,“不管救对救错总是救,本侯总是欠你一个人情。”

    黑衣男子似是这时才正面打量他,“本侯?”

    他顿了顿,沉声问道,“雪衣侯?”

    阿六刚好发出了个不屑的鼻哼声,却被他之后的问句给盖过去了。

    薛灵璧坦然道:“不错。”

    黑衣男子沉默。

    但薛灵璧能从这种静默中感受到鲜明的敌意。这种敌意很微妙,就如两大高手在临阵对峙时的无声交流。

    “你是血屠堂的人?”薛灵璧眉头微皱。这里既然有寒潭有羵虬,就说明也有断魂花。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对他又有敌意。三个条件加在一起,完全符合血屠堂的作风和处境。

    黑衣男子反问道:“你觉得血屠堂配么?”

    薛灵璧上下打量着他,确定他的傲慢并非心虚,而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

    他转移话题道:“大恩不言谢,他日阁下有事,只要本侯力所能及,定然竭尽全力。”其实这句话听起来好听,细究起来却大有文章。所谓的力所能及实在是个很空泛的概念。

    哪知他说的空泛,黑衣男子却提的很实诚。“我正有事要你做。”

    薛灵璧眼睑微垂,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男子说话口气分明是久居高位之人,这样的人恐怕不是血屠堂主所能驾驭的。只是,他究竟是谁呢?

    薛灵璧心中好奇,按捺住对他命令式口吻的不满,淡然道:“莫非是寻人?”

    “不是。”黑衣男子道,“人可以慢慢找,当务之急,我要取到一种精怪之血。”

    薛灵璧心念一动,“什么血?”

    黑衣男子缓缓道:“羵虬之血。”

    果不其然。由于先前已有准备,薛灵璧并未感到太惊讶,而是心中暗暗戒备道:“不知阁下是否介意报知尊姓大名。”

    “介意。”黑衣男子直白道,“你看我戴的面具就应该知道。我很介意。”

    阿六气得想吐血。

    薛灵璧道:“那么本侯取到血之后,又如何交给你呢?”

    黑衣男子沉吟道:“我与你同去。羵虬乃是上古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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