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神情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我会很快找出你武功的破绽。”

    冯古道微笑道:“侯爷天资过人,要打败区区,实在不费吹灰之力。”话虽如此说,但表情却十分的悠闲。

    这种表情落在薛灵璧眼里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薛灵璧直起身,手搭住冯古道的下颚,扬眉道:“这是挑战?”

    冯古道眨了眨眼睛道:“侯爷多虑。”

    “不过是不是挑战,本侯都接下了。”薛灵璧的手指转而在他的唇瓣上轻轻一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冯古道笑容不改,“拖得一时是一时啊。”

    “……”

    此后,薛灵璧练武的热情空前高涨,几乎可以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冯古道首当其冲,深受其害。

    但凡薛灵璧想到破解之法,都会将他拉过来切磋切磋。

    以至于冯古道之后一直都和衣而睡,方便随时起来印证武学。

    一直印证到京城。薛灵璧的武功突飞猛进,虽然还不能生擒冯古道,但双方武功差距进一步拉大。

    他们一路招摇,消息早已传入京城。甚至市井之间已经开始流传两人成亲之事。

    宗无言特地在城门口迎接。

    听老元帅说他是他的亲信之后,再见宗无言,薛灵璧已然是两种心境。原先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狡诈奸猾,诡计多端。如今是怎么看怎么忠心耿耿,有勇有谋。

    他亲自下马车,“宗总管辛苦了。”

    宗无言道:“侯爷一路平安就好。”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过去种种,已是尘烟。

    宗无言凑近他,小声道:“史太师一直在打听侯爷。”

    “他哪天不打听的?”薛灵璧倒不是太在意。

    宗无言道:“听说皇上与皇后已经重修旧好,史贵妃地位岌岌可危。”

    “放心。皇上最多是冷落冷落,绝不会如何的。”史太师和史贵妃毕竟是一手培植起来压制皇后的亲信,或许会借冷落他们来讨好皇后,却决不至于就这样一刀切去。

    宗无言又道:“侯爷和冯先生成亲的消息已经在京城宣扬开了。”

    “正好。”薛灵璧对此不但不惊慌,反而乐见其成,“替你省去不少麻烦。”他指的是那些经常上门明示暗示的求亲者。

    宗无言无声一笑,低头让开身,在前面引路回府。

    薛灵璧等人前脚回府,史太师后脚造访,速度之快,就好像两家住在对面。

    薛灵璧与冯古道匆匆换了衣服,便到正厅迎客。

    史太师比上次所见清瘦了许多。尽管大腹便便,但双颊和眼窝却凹了进去,颇有几分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味道。

    “侯爷,爵爷。”史太师起身拱手。

    薛灵璧和冯古道回礼。

    “我听闻两位在睥睨山成亲,特地送上贺礼。”他说着,太师府的下人立刻将厚礼奉上。

    薛灵璧淡淡地扫了一眼,“太师真是太客气了。”

    成亲之事是真是假彼此心照不宣,自然没有矫情的必要。

    史太师道:“不瞒侯爷,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事相询,还请侯爷不吝赐教。”

    “太师言中。”薛灵璧心里隐隐猜到他所为何来。

    史太师道:“我听闻血屠堂堂主是侯爷和爵爷亲手抓住的?”

    薛灵璧暗道,果然。嘴上却忙不迭地应道:“不过凑巧。”

    “不知道侯爷可曾问过,谁是杀害我儿的凶手和主谋?”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血屠堂主已经死在白道众人的私刑下,死无对证。

    冯古道心里咯噔一下。一方面当时场面混乱,根本就没想过要问,另一方面他和薛灵璧对史耀光都厌恶以极,压根就没有为他报仇的念头,如何会想到?但这两个理由无论哪一个都不能在史太师面前说的。

    正这么想着,就听薛灵璧从容不迫道:“自然问了。”

    “哦?”史太师眼中有几分惊异,他本来也未抱希望的,“他怎么说?”

    薛灵璧道:“他宁死不说。”

    “……”若不是史太师就在眼前,冯古道几乎想要鼓掌叫好。好一个宁死不说,作为杀手,宁死不招实在是人之常情。尤其是薛灵璧此刻的表情又表现了恰到好处,含而不露的愤怒,让人不信都难。

    但史太师显然就是克服困难的人,他敷衍地点了点头,“侯爷费心。”

    “哪里哪里。我与太师同朝为官,令公子遭遇不信,理当同仇敌忾。”薛灵璧说得坦然。

    史太师道:“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听说过……在背后操控血屠堂的是凌阳王?”

    若是在去广西之前,薛灵璧铁定会模棱两可地推脱掉这个问题。但是此刻,他另有打算,因此道:“凌阳王乃是皇亲贵胄,血屠堂不过江湖草莽。两者怎么会相关联?”

    史太师心中微微吃了一惊。他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之前听说薛灵璧在南宁府吃了亏,料想他不会包庇凌阳王府。但他刚才的言辞实在大出他的所料。

    话已至此,双方立场鲜明,再说下去已是无意。

    史太师果断地站起身要告辞。

    薛灵璧慢悠悠道:“但话又说回来,血屠堂敢行刺皇上,这似乎又不似江湖草莽这么简单。”

    史太师疑惑地看着他,“侯爷的意思是……”

    “本侯虽然不知道血屠堂因何杀害令公子,但是他行刺皇上是真。这可是谋反的罪名。”薛灵璧别有深意道,“当今天下,谁最想谋反呢?”

    史太师了悟了。

    若要将血屠堂和凌阳王扯在一起,就不要扯上史耀光之死,而是要从行刺皇上下手。

    “侯爷言之有理,我即刻进京面陈皇上。”史太师说着就要往外走。

    “太师稍等。”薛灵璧站起身,“本侯刚才南宁府回来,若要面陈皇上,不如由本侯先去。”

    史太师微微一怔。

    今日的薛灵璧好得有些过头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薛灵璧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心生戒备。

    “侯爷为何……”他迟疑地开口。

    薛灵璧面露冷色道:“凌阳王世子在南宁府百般羞辱本侯,此仇不报,本侯誓不为人。”

    史太师将信将疑。

    薛灵璧道:“何况凌阳王在广西作威作福,俨然将广西当做自己的疆土。当地百姓只知头上有凌阳,却不知京城有帝王。本侯岂能对此袖手旁观。”

    史太师见他义愤填膺,也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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