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处去耍了。”

    要知道,谢远可是有各种解闷儿的法子,不在规矩之中,却也不在规矩之外,游历边缘地带,让他们这些贵族子弟着迷的很。

    谢含英只沉默不语,似有心事。

    谢容英见了,凑上去瞧了一眼,就笑:“阿兄何必这般?远哥又不是去了云南就不会来了。他只是去接一接福清郡主罢了。人接来了,远哥不也就回来了?”然后他转了转眼珠,又道,“还是阿兄担忧远哥会迁怒咱们?阿兄着实多虑了,远哥向来豁达,心在疆场,一意要为将,护我大庆疆土,他不会因为敬王的那种心思就和咱们疏远的。”

    谢含英听罢,揉了揉谢容英的脑袋,抬头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叹道:“阿远是怎样的脾性,阿兄比你清楚的多,除了担忧阿远路上不太平,会不思饮食、水土不服吃些苦头外,阿兄可是从未担心过阿远旁的。现下阿兄忧愁,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山阳伯世子夫人带着其女小高氏,从内宅里走了出来,正好与兄弟二人迎面撞上。

    谢含英立时闭嘴不言。

    谢容英眨了眨眼,也不说话了。

    待双方各自行了礼,山阳伯世子夫人不禁拉着小高氏的手道:“幼时还与你两位表弟时常玩闹在一起,现下大了,虽说男女有别,但到底是表姐弟,原不该如此疏远才是。”

    小高氏只兀自垂头不语。

    谢含英面上依旧温和,只并不接话。

    谢容英又眨了眨眼,仿佛明白了甚么,立刻笑嘻嘻的上前,拉着世子夫人的手亲热的说了几句话,根本不给世子夫人再提及小高氏的机会。

    几句话毕,谢含英自然是要和谢容英继续往东宫太子妃的住处走,山阳伯世子夫人也必须要带着小高氏离开。

    待分开一段距离后,谢容英才小声道:“阿兄,无妨的,阿爹生前就和洛平姑祖母、表舅提了好几次,说你和清婉表姐一长大就定亲,阿翁也是知道的。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心大如谢容英,终究是皇室出来的,有些事情,饶是他才只有八岁,却也早已知晓。

    谢含英“嗯”了一声,眉心紧锁。心中却下定了决心,定要在刘皇后的孝期后,就去请阿翁将他与清婉的婚事定下来——他虽然知晓清婉的父母都已去世,就算阿爹尚在,都未必肯让清婉做太孙正妃,但是……他这短短一生,事事皆在规矩之内,唯独遇了阿远,发觉阿远虽看起来比他身份更尴尬,诸事更加辛苦,然而尴尬与辛苦之外,阿远却又能自得其乐,既过得畅快恣意,又护住了想护之人。

    谢含英羡慕之余,知晓自己比不得阿远聪慧机智,骄傲圆滑,不可能像阿远那样能将尽可能多的事情变成自在恣意,但是,仅仅婚事之上,谢含英希望能为他最珍爱的人,做到最好。

    拘于身份,他不可能只娶清婉一人,但是,他想要给清婉唯一也是最重要的正妻身份。

    那是他心中唯一倾慕之人,可是,他也仅仅能做到这些。

    谢含英下定决心,便不再忧心,带着谢容英继续朝前走去。

    半个月后。

    谢若锦正在牛车上悉心照顾怀孕的江氏。

    江氏如今年纪大了,怀孕本就辛苦,若是能在家中安稳养胎倒也罢了,偏偏她们现在却必须要在舟车劳顿之中。

    江氏自然是因此吃了不少苦头。

    谢若锦瞧着江氏的模样,心中亦是担忧不已。——江氏此番有孕,却是要牛车上折腾上不止这一次。待到去往长安,刘皇后的丧事毕,她们必然还要在从长安赶回北地,这两番折腾下来,谢若锦心中对幼弟的身体格外担忧。

    她前世也是生产过的,自然知晓养胎的重要性,更知道其实家中女眷有孕的话,即便是皇后薨,其实也未必就要这样舟车劳顿从藩地赶去长安。

    可是,敬王是何等人?他从前就能为了种种舍弃妻女,现下为了孝顺的名声,又岂会顾忌一个本就不在他期待中的孩子?

    谢若锦蹙眉思索罢,只觉心中忧心更甚。

    牛车忽然停了下来。

    谢若锦一怔,就见谢念喜气洋洋的拿着一份信进来了。

    “阿娘,阿姐,我收到阿弟的信了。”

    谢若锦只微微笑着,江氏面上露出喜色,道:“快念信与我听。”

    她显然已经被孕吐和牛车折腾的得连看信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念心下高兴,很快就拆了信,快速看了一遍,面上一凝,随即就笑着将信念给了江氏听。

    江氏听罢,先是皱眉:“咱们一家都三年未见了,怎么圣人竟是这个时候将阿远打发去了云南?长安距云南这般的远,阿远今年才十岁,那阿守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狼孩儿,就算现在知礼学礼了,又懂得个甚么?能为阿远分甚么忧?就他们两个往云南去?岂非儿戏?还有你们三舅舅的消息,圣人岂会如此糊涂?你们三舅舅……”

    江氏说着,就忍不住流泪:“如今都有七八年了,他若还活着,就是爬,也爬回长安去了,现下还没有回……我这个做妹妹的,尚且都不抱希望,只阿远孝顺,为着我仍旧要到处寻找你们三舅舅的消息罢了。可是圣人、圣人怎的也会轻信那等消息,以为你们三舅舅当真还活着?还用那样的消息去哄骗阿远?”

    谢念心中当然也是极其担心谢远,可是,现下见江氏怀着孕,还这般喜怒不定,自然是要劝解江氏,道:“阿娘,阿弟不是独个儿去的,他是带了不少侍卫和自幼就跟随他的那二十个亲信去的。且阿弟信里还道,太孙亲自送他三十里,并送了他二十匹好马,是以一路之上,阿弟带着的人都能有马骑,一路之上就会走的更快,不会出事的。且阿弟此行不单单是去看三舅舅的消息是否属实,还是要去接大姐。大姐……她也有孕了。”

    江氏心中还是担忧不已。

    谢若锦却忽然道:“阿远去接大姐?”

    谢念瞧她:“是啊。”然后又开始忧心忡忡,“我算过日子了,大姐生了大娘才两个多月就又有了身孕……安阳王府就算着急,却也不该这般着急。”

    江氏伤心罢了,难得对小女儿上心一次,瞪她:“这却不是你这小娘子该管的了。你尚且还小,如何能知晓女子嫁人后,生不出小郎君的苦?”

    谢若锦却是蓦地开始发怔。

    她是知道谢远的护短和聪明的。当然也知道以谢念和谢远的亲近无间,肯定会把今日的这番对谢云屏的担忧写在信里,谢远虽是小郎君,却也能知道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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