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林帆确实是不怕原熵汶的,她在原家更厉害的人物都对付过,原熵汶实在是不算最难缠的,不过是因为他面色如吸血鬼,眼神又骇人,所以所有人才见他如见阎罗王一样。

    但是林帆却知道他并不是自己对手,所以从来也没有对自己家这个侄子上过心。

    她从一个舞厅歌女混到原家来,到今天这个份上,说实话,能唬住她的人实在是很少很少,可谓少之又少,所以原熵汶这样阴戾地问了她,她也只是态度轻松地就回了对方,并且还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看自己的脸,说完之后,又去摆弄华丽梳妆台上拜访的英国玫瑰。

    那花开一朵朵饱满典雅,是从国外温室培育直接进口回来的,开到现在正是最怒放的时候,但是英国玫瑰这种蔷薇科的植物,并不是真正的怒放,即使是最盛开的时候,也只是小口紧包着,矜持如贵气高洁的花骨朵一样,半开半羞,一如英国人低调内敛的性格。

    林帆侍弄着花,仿佛心情很好似得,还凑上鼻子去闻了闻花淡淡的香味,带着清新,又带着清甜,十分悦人。

    原熵汶这边如鹰般锐利可怕的眼睛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天性极强的控制欲无法容忍有人反抗他,除非是极强的对手他会有尊敬之心,像是他叔叔原老爷子,但是他的尊敬却不是道义,而是出于对方比自己强所以才归服对方的尊敬,所以现在林帆这样懒散地不回答他的话,还心不在焉语带讽刺地和他说话,他的眼眸就灰沉如死尸一般。

    “你这样随意,有没有考虑过你的身份问题,明天我们就回k城,你今天去还去见别的男人,叔叔知道你这样做,你该如何向他解释。”

    原熵汶心里动气,说话声音就越发低沉,如金属发出的磨砺声音,又是狠狠地对林帆一番质问和谴责。

    林帆的好不容易的一点好心情,却就这样被原熵汶搅了,她十分烦躁咄咄逼人又嗓音如厉鬼般的原熵汶,终于不再好心情口吻似讽刺地和他说话。

    她眼神轻视又高挑,微微垂着眼角向上翘的眼帘,口气虽然不重,但是语气却带着严厉和作为原家女主人的傲气,说道:“你如果再过问我的事,我必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你不过是家里的晚辈,对我应当尊重,但是你却这样不经任何人同意就进到我和你叔叔的房间里来,我已经不合你计较,你却先开口就一再再三逼问我的私事,你这样的态度,已经对我是大不敬,我现在叫你立刻离开我的房间,并且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自进入我的房内,这是我做女主人教你规矩,别因为你这从小不在原家养大的习性,坏了家中规矩!”

    原熵汶确实不是在原家教养到的,因为他是原老爷子兄弟在外面的私生子,那位兄弟死后,原老爷子因为见不惯他们家一派欺负原熵汶这个私生子的样子,所以才把他认了回来。

    不过那个时候,原熵汶已经在外被驯养得为人极其阴狠心思毒辣了,所以回来了本家之后,他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性。

    林帆说话不骄不躁,因为她脸长得精致,所以此刻说起这样一番话来很有些高在云端俯看原熵汶的意思。

    原熵汶因为自己的身世被林帆挑衅,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讽刺和话语,他站起来就要对林帆动手,林帆不是没有看出他的心思,但是她也不曾动一下,只是红艳又冷薄的嘴角挂着一丝讽刺入骨的笑。

    她倒要看看,原熵汶是不是敢对他动手。

    她的眼神里面的戾气和冰冷丝毫不比原熵汶差,反而是此时原熵汶因为有人触到他的逆鳞,变得有些偏执和疯狂。

    房内四周的下人见到他们连个剑拔弩张,局面已经很紧张了,不好过来劝,此时见原熵汶要动手,大家就更是一阵惊慌和害怕,毕竟林帆还是女主人,大家都想要立刻上前来阻止事态的发生。

    不过这时候,门口却响起一个声音。

    原老爷子拜访了朋友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原熵汶扬起手的样子,他立刻就喝道:“住手,在做什么!”

    原熵汶见自己叔叔回来了,这才停下了手,恭敬地对向自己走过来的原老爷称呼了一声:“三叔。”

    原老爷点点头,神色并没有露出凶厉来,而是直接了解态势,软和和口气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他刻意柔和下来的声音里依然有些严厉,也有些透露这不高兴,因为见不得家里人反目,最注重要家里人一团和睦,所以他把家里的事都管得很明显带有大男子主义色彩,不准所有人在家里闹矛盾,当然是当着他的面和背着他的面都不行。

    他做了一辈子的大当家,这身习气改也改不了。

    原熵汶听到自己叔叔口气有些严厉和不快,却没有对林帆的那些戾气,他此刻低着头语气回复到平常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没有什么,只是在向林姨请教一些问题。”

    林帆在原家的地位不低,但是正是如此,全家上下才对她的称呼十分客气,侄子被全然不叫婶婶,都称呼为林姨,再小一轮的孩子,也不成她为婆,依然称为林姨。

    照说,原家这样传统思想严重,而原老爷又是如此大男子主义色彩严重的家庭里,林帆嫁了过去,应该随夫姓,但是她却依然用自己的姓氏,由此可见原老爷对她的感情。

    原熵汶这样简化事实地对原老爷解释了,林帆在一边听着,也并没有和他计较。

    她是不屑和小辈争抢什么的,这些口舌上的东西争赢了,也没什么实际利益,她看得更远更透一下,所以她听了原熵汶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一番说辞,她倒觉得还是颇能接受的。

    原老爷听侄子的解释,已经心里如明镜似得知道真实事情肯定不会这么轻巧,但他还是嘴上一句带过:“既然如此,那就最好,没什么事,你就回你自己房间去早些休息吧。”

    原熵汶听了自己叔叔的话,这才恭敬地又答了一声:“是,谢谢三叔”,然后看了林帆一眼,才走了。

    ☆、bsp;61

    原老爷子见原熵汶走了出去,转而过来就问林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老四脸色不好,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老爷子花甲已过,头发全白,但是人却不显老。

    虽然原家一直都是做捞偏门的生意,但是原老爷却长得像是大学金融系教学生的教授,佩着金丝框的眼镜,眼中也透着锐利和清明。

    面颊消瘦,身子骨也硬朗,根本看不出来是道上的人。

    林帆不愿谈起刚才的事,她是觉得说出来心烦,不想再谈,所以就随便找了件事搪塞原老爷,化繁为简地说:“老四问起回家之后的安排,又问了这次出来送胡明来女儿婚事的彩礼,都是些小事,不对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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