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还是没看出来这人是男是女,就像是清澈与神秘,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这人身上融合,又或许是被那双眼睛所吸引,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严皇子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那白衣之人也看着严谨走近,神色都没有变上一变。
    走近之后,严谨看看清那白衣之人正在弯腰拉着一位女子,那女子被捆了双手,面如死灰,将死未死。
    他想再走近一点帮忙拉一把,却被一股邪力推了回来,无疑是触碰到了结界,看似那白衣之人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人家衣角。
    眼看着那纤细瘦弱的白衣之人就要拉不住那面如死灰的女子,只差一点点,双脚就要触碰到溟虚海的海水,提剑少年人手腕反转,一直隐隐嗡鸣的三分剑出鞘,及其霸道的剑招劈碎结界。
    四周星光散落,全是结界破碎后灵力消散的痕迹。
    严谨走近那白衣之人,催动真元,使了法术将快落入溟虚海的女子解救了回来。
    那被捆了双手的女子晕了过去,紧闭双目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凡人还是修士?是被困在这里的人吗?
    严谨问那白衣之人,那白衣之人没来得及回答,赤足直起身。严谨这才看清,他的腹部一大片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衣,那白衣之人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苍白无力的嘴角溢出了血丝。
    难道是有人将这二人困在溟虚海?
    他这般猜测着,伸手去探白衣之人的鼻息,鼻息微弱,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人鼻间肌肤,毫不意外冷的跟冰块一样,这人腹部血迹未干,还赤着足,真不知道是怎么撑到现在还没去见西天佛祖的。
    白衣之人穿着血衣倒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可怜,严谨将三分剑放在他的怀中,借三分剑的温热来护住这人体温。
    转过身去看那差一点掉入溟虚海的女子,同样的探鼻息,更微弱,称得上命悬一线,那女子手腕上还绑了一个月饼大的小木牌,上面写了二个字顾雯。
    借着月光,严谨仔细观察着木牌上的字,心中猜测,顾雯是不是这女子的名字。
    突然,他身后突兀的传出一个声音。
    你小子怎么乱跑,害的我好找!
    严谨差一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下意识的握紧手中木牌。
    回头一看,见是司空山里,缓缓回魂道:师父,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司空山里道:我一直都这么走路,你自己没发现我还怪上我?
    严谨不想跟着老顽童扯皮,又反应过来,自己误入阵法,司空山里肯定是追着自己来的,心中不一由的一热,关键时刻,这狗屁师父还是心疼自己的。
    司空山里看着自己那高徒笑得跟朵花似的,站在原地捋了捋胡子,装深沉。
    师父,你怎么来了,不过来的正好,快来救人。
    司空山里闻声走了过去,先确定了倒在地上的确实是人,不是什么女妖男妖,有些微微失望。
    在老顽童的微微失望中,他三言两语,条理清楚的将如何发现这二个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司空山里虚摸着下巴,学着仙风道骨的老头捋胡子。
    此处气温极低,如你所说,这二人身上没有根骨,那就不是修士,不是修士就没有真元,那他们俩是怎么活下来的。
    严谨扶额:我怎么知道!
    司空山里对着不会动的月亮吐了一会气,陷入沉思。
    严谨身上的真元越来越慢,他不是司空山里,修仙年头尚短,没有那么多真元可耗,没有碰任何东西的指尖,已经可以感觉到一丝寒凉。
    师父,别发愣了,这二个人快没命了,还是找找出路吧!
    司空山里却没有回答严谨,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二人,脸上神色一片正经,就像是大师兄梁以升。
    严谨没想明白这时候师父装什么大师兄,只见他先是给躺在地上的二人随手套了个保护层,然后马上恢复不正经,猴子附身一样的翻起了袖子。
    低着头在这里宽大的灰袍袖子里折腾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灰扑扑的袋子,正是收纳了无数破烂法器与老马师伯的那只。
    司空山里扯开自己精心打了半天的蝴蝶结,在袋子里又翻了一通,找出来一个小白瓶。
    这里头有丹药,倒出一粒给他们二人各自服下一粒。
    司空山里将小白瓶往他手中一抛。也不担心严谨若是没接住,那丹药就全没了。
    这丹药不知道司空山里什么时候背着人偷偷炼制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很好闻,也不知道功效如何。
    严谨拔开塞子,倒出一粒在掌心,先给那可能叫顾雯的女子服下一粒,然后又给不知姓名,腹部流血的人喂下一粒。
    那丹药一服下,效果立竿见影,躺在地上的二人脸色红润了一些。
    师父。
    父字尚未出口,严谨抬头一看,见司空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灰扑扑的口袋里找出了受沉,那鱼叉被司空山里施了法术,正漂浮在半空中。
    此处是溟虚海,师父又拿着鱼叉,是想去溟虚海里捉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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