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顾雯。
    顾雯见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还有严谨与梁以升这样的年轻男子,脸上一热,低头道:恩公,公子,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是真的能看见。
    俨然不觉得被误打误撞解了围的顾慕诚实道:我不光能看见那几个字,我还能看见那屋顶上的瓦碎了一块。
    严谨再次抬头,却看不清楚屋顶上的瓦片有没有碎,只见他眼底淡淡的金光闪过,真元灌入眼底,再去看南溟宫屋顶瓦片,果然看见其中一片瓦碎了一角。
    严谨收回视线,低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慕道。
    你一介凡人,居然视力这么好!
    顾慕赤足踩在地上,个头只到严谨的肩膀,与金尊玉贵养大的严谨一比,有些过于瘦弱苍白。
    严谨看着顾慕那张白净的脸蛋,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这笨蛋二天吃他一半多的糕点都不知道吃哪里去了,怎么看起来嘴唇还是有些发白。
    严谨浑然不觉自己走神想错了方向,一头白发的司空山里走近的顾慕。
    那老顽童笑眯眯的装慈祥道:孩子,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哇!
    顾慕许是对这位白头发老爷爷印象不错,闻听此言,将手递至司空山里眼前。
    司空山里一把握住顾慕的手上下其手,左看右看,落在严谨眼里老顽童成了老流氓。
    严谨倒抽一口凉气道:师父,你这摸什么呢?
    司空山里头也没抬道:摸骨,这娃娃天赋异禀,就是不知道根骨如何?我看看是不是修仙的好材料。
    顾慕的手任由司空山里摸了好几把,梁以升那道貌岸然之徒早就背过身去看天,严谨也觉得师父摸顾慕的手摸的太久了,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就听顾雯说。
    老神仙,小慕只是个孩子,还小,还小。
    司空山里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顾雯的话,松开了顾慕的手道:不应该啊,这娃娃天赋那么好,为什么好像又没有修仙的根骨?还是我摸错了?
    司空山里百思不得其解,正暗自奇怪着,浑然不觉自己被一个糟老头轻薄的顾慕又道:有动静,老爷爷,你别摸我的手了,有人来了。
    严谨一怔,收敛心神,转动真元,屏气凝神仔细侧耳倾听,果然听见细微动静。
    这笨蛋不光目力惊人,就连耳力也了得,严谨目光幽深,随机反应很快道:师父,南溟宫机关重重,掌门师尊与北辰殿那么多人都讨不到便宜。
    司空山里如梦初醒:徒儿你说的对,此时不宜现身,掌门师兄留了印记,我派弟子与北辰殿弟子都在东边四十里开外的镇子上,走,先去与他们汇合,其他事情,从长计议。
    说完,司空山里率先化为一道幽蓝光芒飞走了。
    四十里的路程,对修士来说不过是抬抬脚的事情,喝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司空山里约莫忘记了剩下的四个人里还有二个不会飞的凡人。
    梁以升素来以名门正派大弟子标榜自己,从来不会做让女子为难的事情,他先是看了一眼师弟严谨,然后就对在场的唯一女子顾雯,作揖施礼:姑娘,得罪了。
    说罢,一只手揽住顾雯的腰,二人化为一道白光也飞走了。
    剩下的就只有严谨与顾慕大眼瞪小眼。
    严谨对顾慕招了招手,像是招小动物一样:过来,我带你走吧!
    顾慕看着严谨却摇了摇头,他觉得他今日有些凶。
    严谨皱了皱眉:你不走,不走等着南溟宫的人把你带回去虐待吗?
    耳畔的细微声响越了越近,严谨主动走近顾慕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顾慕不知道怎么了,被严谨抓住胳膊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赤裸的脚丫子就踩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顾慕闷哼一声。
    严谨皇子出生,少爷脾气,他不打算跟笨蛋废话,直接一弯腰抱起顾慕,不由分说的带着他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随后,就是一声大门被缓缓拉开的厚重声,有南溟弟子从门内走出
    严谨就这么一路抱着顾慕到了十里开外的小镇上,落到了一处平坦点的屋顶上。
    衡阳派二弟子江远嵊刚刚吃饱了饭,从落脚的小客栈饭厅往院子里走,一抬眼,就看见四师弟严谨抱着个人站在屋顶上。
    江远嵊生的也算尚可入眼,穿一身白衣,二师兄与众人的最大不同之处是身上永远挂着一个小医包,听闻江远嵊会拜入衡阳派,就是因为上山采药不幸遇上蛇妖这个老梗,医术精湛的江远嵊被衡阳掌门司徒安顺手救下,从此结了仙缘,也踏上了修仙问道之路。
    好一幅俊俏公子抱美人图啊!
    二师兄性格淡然,除了医书,平时不太愿意管闲事,要不是好奇四师弟抱回来的究竟是谁,大概也不会有意摸着下巴啧啧了二声。
    严谨听见客栈中动静,抱着顾慕从房顶上飘然而下,当着二师兄的面也没将顾慕放下,毫不避嫌。
    江远嵊眼睁睁的看人落到眼前,好奇道:四师弟,你这抱着的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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