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这是长生剑,给你防身,切记,一路上紧跟着你四师兄,别离他太远。
    顾慕一把接过剑:多谢师父,我会紧跟着师兄的。
    司空山里嘱咐完小徒弟,又提醒大徒弟:严谨,如果小慕有什么异常,你得压制住他,知道了吗?
    这压制用的微妙,严谨背着人舔了舔舌头,这老顽童真是个妙人,不愧是从小就给他塞绝版画册的师父,他脸热了热,难得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二人一起翻身上虎,顾慕乖巧的对老顽童道:师父再见。
    老顽童慈祥的点点头,又一次嘱咐道:阿谨,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看好小慕,切记,在任何时候都别丢下他一个人。
    这般罗里吧嗦,严谨现在心情好,没嫌师父话多,一夹虎腹,丢下一句:我知道了,师父。
    等严谨飞出结界,老顽童才神色凝重地吐出一句:你知道个屁。
    那么多死气,仅靠你一个已经松动的封印,能压制得住吗?你自己看看你手指头上的红痣,说不定马上就不起作用了。
    初秋微凉。
    寅七飞得很快。
    严谨却觉得浑身燥热,顾慕很少上天,怕掉下去,一直紧紧的抱着他,勒得他最后一根肋骨都快要断掉了,他想说一声放手,可是又舍不得。
    又飞了一会,严谨心猿意马的险些飞错方向,得需要换一个姿势,他想,把师弟圈在怀中,应该会好一些。
    这样一想,严谨心念一动,解开顾慕圈在腰上的手,拉住他手腕在天上飞旋,天青色弟子服在云端划出一段弧度。
    顾慕身上绯红色光芒一闪,惊吓之下,他下意识的想用真元保命,但是意识到严谨只是想换个位置,他又放松了身体。
    严谨感觉到顾慕的放松,不由得嘴角上扬,错落有致的眉眼流露出一丝笑意。
    随即一道真元打出,严谨这个做人师兄的,为了氛围,居然半空在大猫身后利索的架了车座。
    同样是用法术画车,严皇子的品味不知道比老顽童好多少。金银双轮,铺绡双坐,雕花扶手,镂空海棠花纹,红色帷幔像是喜帐。
    严谨足尖轻点,踩着大猫脊背,拉着顾慕坐下,此时日头西沉,西边一片火烧云,顺带着染红了南边的云。
    严谨就知道,带喜欢的人在云端看晚霞,比在地面山顶更加新鲜刺/激。
    大猫极速奔跑,向着霞光方向,似夸父逐日,辽阔深远,又似美人风华绝代。此景只应天上,人间哪得几回闻。
    顾慕兴奋到词穷,只会用哇,好漂亮,真美这种匮乏的词汇来感慨美景。
    严谨没有看晚霞,他在暮光四溢中,看浓云欲坠,感受指尖蹁跹,昨夜顾慕回答的喜欢,似乎又落在了心间。
    顾慕激动之下,将严谨的手指越握越紧,对这种撩而不自知的人少爷一下子把师弟抱坐在自己膝盖上。
    师,师兄!
    怎么了?
    这样的坐姿,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这样你不是能看的更清楚些,再说了,刚刚在寅七背上,你不也是这样抱着我的吗?
    顾慕仔细想了想:不一样,刚刚在寅七背上,我没有坐在你腿上,而是坐在寅七的背上。
    不上道。
    严谨心中暗骂。
    过了半晌没好气道:我说这样坐就这样坐,并排坐太挤了。
    顾慕天真道:原来是这样!
    严谨:
    时间流逝,晚霞散尽,天幕低垂,皓月当空。
    有车幔遮挡,无人发现大猫身后师兄弟的猫腻。
    温情脉脉的时刻总是这样短暂,天黑后,到了惨案发生地。
    白云观在月色下朦胧,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平静,严谨没有闻到妖气,也没有感觉到煞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衡阳山弟子都在半空中收了坐骑,提气丹田,漂浮在半空中。
    严谨托着顾慕,让他也在半空中站稳。
    周呈站在严谨前面,指着一处对梁以升道:仙长,那就是白云观,我师父师叔,师兄师弟,都没了。
    梁以升周身白色光芒一闪,以真元灌入双眼,去看白云观内部,只见血白的墙壁上血迹斑斑,那庭院里隐隐有真元流动,好像是有人布了阵法。
    周呈一说完,不管身后众弟子脸色,脸色焦急的飞身落到白云观前。
    梁以升还没有探查完白云观全貌,就被周呈举动吸引了注意力。
    周呈一落地,本来悬浮在半空的衡阳山弟子也紧跟着落地。
    白云观的大门敞开着,门前石阶干净非常,看起来像是被人精心打扫过,门前的铜锁上,还插了一把艾草驱邪。
    严谨看了一眼那艾草,打了一道真元附上,探查了一下,这艾草没有问题。
    这时,所有弟子慢慢顺着台阶进入道观内。傅余齐边走边压低声音道:大师兄,这妖怪是早上杀的人,现在是半夜,有那么傻的妖怪,杀完了人不跑,等着我们去抓它。
    梁以升一转头对傅余齐说:就你想得到,我们都是傻子,那周呈已经跑到了观里,真出什么事怎么办?走,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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