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是夜孙权父子大排筵席,招待来自益州的刘禅一行人。孙亮终于正式露了个面,席间却不见孙尚香。

    关凤未过门,不能与孙亮朝向,便未出席,哑侍自也留在关凤房外。阿斗特意嘱咐人,把各色菜拼了一个食盒过去,又特意捎带一壶酒给哑侍,方安心入席。

    席间酒过三巡,东吴群臣极尽吹牛拍马,歌功颂德之能事,孙权乐呵呵地坐在主位上听着,一轮敬酒后,便到阿斗,只听阿斗道:“二舅真有本事,小时候在荆州住,常听姨娘说,二舅十五六岁,便能亲手射死一只老虎,是真的么?”

    吃饭前赵云便认真教了阿斗,与孙权交谈,须得尽量让他做判断题或选择题,切记不可涉及长篇大论的问答题,否则今晚就等着听他说到天亮,别想回房睡觉了。

    阿斗一听正中下怀,这交流方式与跟哑巴聊天差不多,择那简单明了的话先说,列出条件,再问孙权“是”或者“不是”。当可顾全孙权面子,又有话可谈。

    果然孙权这次没结巴,答道:“是,老虎。”

    阿斗笑道:“甥儿可就差远了,习箭连靶子都射不中,来,阿斗敬二舅一杯。”遂端起酒杯喝了。

    这坦白自嘲,惹得席间众东吴官员一阵哄笑,孙权笑道:“嗯,嗯,我练得……勤。”

    阿斗本以为孙权会喝酒,孰料他端着酒杯不喝,又道:“二舅跟你……跟你说,射、箭箭,箭之道,在于……勇!”

    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声,心想完了。

    接着孙权断断续续说了半天,听得阿斗先想掐死他,最后又想掐死自己,心里欲哭无泪,偏生又不能打断,只能端起酒杯,怔怔听着孙权的“射箭技术以及瞄靶全方位心得面面谈”。至于孙权到底说了什么,阿斗早已听得神游太虚,完全忘我了。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孙权终于说完了,呵呵一笑,把那酒杯一放,道:“刻苦!”

    场上石化已久的众人才再劝酒,饮酒,动了起来。

    坐于孙权身旁的那少年正是孙亮,孙亮约摸比阿斗大了几岁,出言安慰道:“表弟颇有文才,来日又要接刘世叔肩上重担,少修点武艺,原是不妨。”

    “嗯。”孙权点头表示赞同,“一切有……手,手下人,担当……喜、喜欢披挂上、上、阵的,不……是好主、主公。”

    孙权话音甫落,角落中却传来呵呵笑声,阿斗瞥去,见是一须发花白的老头,那老头捋须道:“刘豫州麾下猛将无数。孔明先生学富五车,世侄师从卧龙,对武艺不甚精通,想必也情有可原。”

    阿斗此刻尚不知这老者是谁,只听话中隐有扬文抑武之意,却未想到他更有一层意思。正要作答,赵云却放了酒杯,轻咳一声。

    只听赵云轻描淡写道:“听子布大人此言,云不以为然。”

    席间众人一齐向赵子龙望来,眼中俱有怨色;阿斗忽然明白了,张昭先提诸葛亮,引起众人旧恨,待他答话,便要想方设法出题目刁难自己。

    看来诸葛亮舌战群儒那次,实是把这一群人羞辱得有够难堪。

    幸好赵云把话接了过去,阿斗险些便中了张昭的陷阱。

    赵云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自若笑道:“都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道精髓在于何处?依子龙看来,学武非是为了武技,而是为了武心。”

    席下便有武将冷笑道:“未知武心何指?还请赵将军赐教。”

    张昭辈分在那压着,赵云礼貌到了,对其余平辈便不甚客气。那温和微笑看在江东武将眼中,却充满嘲弄之色。

    赵云答道:“何谓武心?吕布勇悍无筹,若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白门楼兵败身死,便是只修武技,未习武心之故。习武者不可一味逞勇,须得刚柔并济。

    “上善若水,胸怀广博。为君者亦是如此,公嗣该学的不是武技,而是武心。”

    阿斗知道这话是对江东人说,亦是在提醒自己,不得荒废武技。忽觉赵云说得没错,他的本领正如广袤之水,温润如玉,胸怀广博。

    那江东武将却不以为然,嘲道:“一吕二赵三关四典……温侯已死,如今赵将军自然是天下第一了。”

    赵云忙谦笑道:“子龙些微末技,不敢称雄。”那笑容却是充满自信。

    赵云终于成功吸引走了朝向刘禅的炮火,只听张昭道:“既是如此,不若子龙将军指点我江东二郎几式?”

    阿斗疑惑不解,纵观江东,如今除了太史慈,还有谁能在赵云手下走得过几招?张昭这提议不是给自己找丢人么?

    然而事情并没这么简单,孙权听了这半晌,忽道:“阿斗……斗,也……练几招?给……二舅看,看看?”

    三国时期席间酣饮后,比武,对诗本是寻常,这下江东众将一听轰然允诺,纷纷请战,张昭却笑道:“不急!待我计较!丁奉将军,凌统将军,你二人且与这小甥爷,子龙将军切磋切磋?”

    阿斗头上宛若一道晴天霹雳!不会吧!要对丁奉,还是对凌统?还不捏小鸡似的把老子捏扁了!

    赵云笑道:“子龙素闻二位威名已久,轮番上阵如何?”

    群将竞相动容,赵云你太嚣张了!竟要以一挑二!

    张昭却丝毫不为所动,只笑道:“哪有主人车轮战客人的道理?”

    赵云沉吟片刻,朝阿斗道:“如此,你便与丁奉将军学几招。”

    阿斗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点头:“好……好……”

    话音未落,只见殿外匆匆奔来一武将,猿臂宽肩,形貌英朗,笑道:“子义巡城来迟!自罚三杯!”

    太史慈一到,众将纷纷起身来迎,反而把赵云晾在一旁。待得敬完酒,太史慈问明席间之事,笑道:“如此趣事,当算上子义一份!”

    赵云微一沉吟便想通,低声在阿斗耳旁道:“取彼上驷,对其中驷;取彼中驷,对其下驷……准备叫沉戟老弟来。”

    阿斗尚不明白,只听张昭又道:“赵将军只有师徒二人,我们这边却有三人?三位将军如何计较。”

    丁奉,凌统兴起,自是坚决不退,虞翻又识趣道;“我见刘世侄随行还有一位侍卫长?不妨一起唤了来,三对三?”

    阿斗总算懂了,不管是比文还是比武,一定是孙权早就准备好的,今天自己只怕是逃不掉了。

    飞来横财

    哑侍来了,益州使节团三人,对江东武将三人。

    凌统对赵云;丁奉对刘禅;太史慈迟来,对战沉戟。阿斗暗自抽了口气,心想若不是有哑侍这张暗牌,赶鸭子上架的“切磋”定会成为一场羞辱。三战两胜,若换了一个普通侍卫,赵云纵能打败凌统,另两场亦是输了。

    孙权却兴趣盎然地打量着三人,道:“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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