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一笑道:“哪儿能呢,人命听天意的么,凡人顶多吃了年轻个二三十岁,道士吃了不会变老,被打得半死的人吃了会好,等到阳寿用完了,该死的还得死么。”

    阿斗点了点头,心中叹息,看来吃这药年轻的只是表面现象,不知于吉这小正太几岁了,忽想到貂蝉曾言,拜左慈为师,又问道:“华佗会医,那左慈会啥?”

    于吉笑道:“他会魅术,房中术!真气采补,他收了俩徒弟,专教她们瞪眼儿,这么一瞪……”

    说着于吉努力突眼睛。

    “你就被她迷拉,拐上床去……连这茶都不用喝,人就倒了。”

    阿斗吐了吐舌头,提起壶来,给自己斟了一杯。看看那碧绿的茶色。意识到于吉说的最后那半句,试探问道;“你说这茶……?”

    于吉:“春天的茶。”

    阿斗:“?”

    于吉:“喝了会发芽。”

    阿斗:“……”

    “这家是黑店?黑店不是都下迷药的么?怎么会下春药?”阿斗终于觉悟了。

    于吉傻乎乎道:“你背后那人等你发芽,等得焦急。”

    阿斗费了好大力气才按捺住,不回头去看,小声道:“这样,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装死……看他要做啥。”

    “一,二,三。”

    数完后,阿斗和于吉同时朝桌上一趴,不动了。

    甘宁走上前来,怔怔看了一会,接着轻手轻脚把阿斗拦腰抱起,掌柜小声问:“老大,这小道士呢?”

    甘宁想了想,道:“丢江……算了。先丢柴房里关着。”

    于吉被丢在柴房里,外面上了锁,于吉便一个打滚站了起来,捡起地上招幡,扒在窗旁看了看,旋把招幡在墙上轻敲,墙壁无声无息现出一扇门,就逃了。

    他一路颠儿颠寻到茶铺,拿招幡捅了捅背对自己,坐着喝茶的哑侍,道:“大个子,你家宝贝被人抓走拉。快去找他,不然得发芽了。”

    哑侍无可奈何起身,于吉方上前取了他喝过的茶碗,咕噜噜灌了大半碗。

    不知走了多久,门发出“吱呀”声响被推开,被甘宁一脚轻轻踹上。

    阿斗喝了一杯茶,迷药多少产生了点影响,然而此刻神智依旧是清醒的。

    他只觉那人把自己放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甘宁搬过一张椅子,坐了一会,显是在看他。阿斗好容易忍住爆笑,想睁眼却不敢,过了一会,甘宁转身去翻橱柜,不知翻了何物出来。

    阿斗把眼睁开一条缝,眯着瞥了瞥他,甘宁转过身来,阿斗马上把眼闭上。

    甘宁一张硬气的脸上,须根刮得铁青,穿着一件短褂,袒露出□的手臂。臂上纹的不知是何图样,似是蛟,又似是鱼,他的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却分毫不影响那流氓十足的帅气。

    真是乌龟瞧王八,对眼了……阿斗心想,被这毛贼看上,简直就是自己的悲剧。

    又听淅淅索索,忙了一阵,甘宁再次坐好,咽了口唾沫,便伸手来解阿斗衣领,他的手粗涩,手指的动作却是极其轻微,仿佛生怕惊醒了他。

    至于么,阿斗心想,现不醒待会还得醒的不是?谁要被爆菊不会醒,你那玩意儿也太……纤弱了点儿。想到此处,终于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翻身坐起,道:“喂!有完没完!”

    甘宁冷不防被吓得大叫,险些朝后摔去,突眼道:“你你你……你醒了!”

    阿斗一坐起,脑子里昏昏沉沉,先前迷药之意又涌上脑子,甘宁见状笑道:“格老子滴,把老子吓了一跳。”

    甘宁原籍是巴人,说话带了巴蜀口音,阿斗在成都住了数月,此刻听这川渝之语,倒是觉得亲切,哭笑不得道:“你把我搬到这来做甚?我同伴呢?”

    甘宁来了兴头,毛手毛脚又坐到床前,使出一贯骗少年的伎俩,答道;“被抓去柴房的说,这是个黑店,你俩来了被放倒不知,差一点点就当了人肉大包……”

    阿斗忍俊不禁,只觉这毛贼煞是有趣,遂直着舌头道:“爬!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甘宁亦觉有趣,诧道:“哟,你也是川人,稀罕!”这美貌少年不似先前掳来的男孩们羸弱,一睁眼就是泪汪汪,倒出乎甘宁意料。

    甘宁坏笑道:“老子不知道你是谁,道上人?兄弟伙,你咧?知道老子是谁?”说毕大拇指朝着自己指了指。

    阿斗先前匆匆一瞥,未及细看,此刻再仔细端详,只觉这悍匪看上去实不似一般的毛贼。虽说眉目粗犷,脸上又有斜斜一道浅伤,却掩不住那股兵戎之气。土匪转业?被招安了?这人该是毛贼才对,看那颐指气使的模样,说话间又把自己当小弟,显是平日坐老大交椅坐多了。

    大流 氓对阿斗倍感亲切,阿斗也觉这人与自己平时打交道的赵云,马超等武将们忒是不一般。甘宁转身去开了个桌上的盒子,取过一枚药丸,递给阿斗道:“把咧个吃了,解药,不然你脑子不好使滴。吃了大哥就跟你说,老子是谁,嘿嘿。”

    一会儿大哥一会儿老子,这混乱称呼也只有在成都住过的阿斗才理得清,阿斗接过药,想了想,递到嘴边,忽停了,道:“这是哪儿,还是鱼羊楼?”

    甘宁微张着嘴,催道:“这是老子家,吃了,待会大哥带你出去喝酒,吃饭。”

    阿斗一听吃饭,肚子倒是饿了,拿着药丸,凑近嘴巴些许,又道:“我朋友,那小道士,被关在鱼羊楼的柴房?”

    甘宁眉毛一挑,又想到了什么,耐心道:“对,待会大哥带你去救人。”

    阿斗心里笑得半死,装作要吃,又不吃下去,道:“大哥你叫啥名?”

    甘宁脸色一沉,阿斗楞道:“这药要有毒咋办,你先吃?”

    阿斗见甘宁脸色不善,又道:“好好,我吃我吃,我信大哥你是好人!”便把药塞进嘴里,压在舌头下,作了个吞咽的动作,吁了口气。

    甘宁被发了张好人卡,神采飞扬,反手捞了盒子来,眼睛直勾勾看着阿斗,小声道:“等等。”旋即又取了颗蓝色药丸自己吃了。

    阿斗嘴角抽搐,这是啥?春 药还带吃两份的?

    殊不知甘宁这欢好药丸确实是两份,一份称“眼儿媚”,专喂被压的;另一份则称“腿儿软”,专喂压人的那位仁兄。这药平素甘宁原舍不得用,今日见了刘禅方拿出来,准备从中午玩到天亮。

    阿斗原是打算把药藏嘴里,待会甘宁上前亲吻时再化了半亲半喂地渡过去,让他自己去折腾个够,再下床跑路。只不知腿儿软外加眼儿媚药性混在一处,自己攻自己会有什么效果……

    甘宁吃了药,阿斗只道:“肚子饿了,先吃饭?”

    甘宁气息略粗重了些许,道:“不急,再……等等。”旋一阵风似的上前,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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