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去问问杜秘书,我是不是已经让陆琪离开公司,是不是已经让对方公司换了负责人。”
    “至于她前天为难你的事情,让你在文印室站了一个下午,复印了一个下午的废文件,我已经批评过,已经替你出过气。”
    “所以小姑奶奶,这件事情我们到此为止,就这么过去了,谁都不提好不好?”
    怕自己的解释还不够说服温言,宫宣又说:“而且我跟人家也没有什么,你倒好,又跟宫泽出去吃饭了,我也只当你去见了个普通朋友,我也不提这事了。”
    要不是为了哄温言,宫宣是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但是眼下,他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让步,只能选择妥协。
    宫宣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温言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还是没有理会他。
    她和他已经没有可能,她不可能再接受他打一巴掌给一个枣的道歉。
    要不然,同样的事情以后会无限循环的发生。
    温言一直不肯睁开眼睛,一直不肯说话,宫宣无奈地问:“小姑奶奶,你究竟想怎样?你能给我一个话吗?”
    宫宣是真怕了温言,活活怕了她。
    他没有发现的是,他是因为在乎温言,所以才怕她生气,怕她不理自己,怕她不说话。
    宫宣问她究竟想怎样,温言这才睁开眼睛,眼神黯淡无光的看着她说:“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睡了一夜,即便宫宣大早上的就跟她道歉,温言的内心还是很坚定。
    坚定地要跟她分手。
    温言仍然执意地说分手,宫宣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盯着温言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把手从她脸上拿开,轻声说:“你应该还没有休息好,你再睡一下。”
    说罢,他也没有在卧室进行逗留,起身就去隔壁书房了。
    因为怕自己要是再留下来,他最后还要和温言吵起来,怕局面越演越烈。
    如果这样,那他还不如避开温言一点,让她一个人再冷静一下。
    只不过,温言这次冷静的时间有点久。
    宫宣不进来找她,她除了去洗手间的时候,就一直趴在床上睡觉,不吃饭,不喝水,也不开口说话。
    中途的时候,宫宣进来过几次,温言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小姑奶奶,都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你就算跟我置气,你也没必要和你自己身体过不去,吃一点东西好不好?”床边,宫宣端着碗筷,好脾气的哄着温言。
    温言仍然闭着眼睛不睁开。
    因为心里很明白,她若是原谅宫宣,下次碰到类似的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他的错,最后也会变成她的错。
    她不想背黑锅,不想再受这样的屈辱。
    更重要的是,她和宫泽也没有任何,宫泽回来之后,他们拢共也只见过两三次,而且每次都是他做不好的事情,宫泽才过来看看她好不好。
    宫泽是他的小叔,如果他们继续在一起,他永远都会怀疑,宫泽也永远会夹在他们两人中间。
    与其这样,不如就这样吧!
    所以,就算宫宣这会儿哄她哄的天花乱坠,温言也不说话。
    温言死活不说话,宫宣拿她没辙了,眉眼沉下的时候,顺手也把端在手里的碗筷放了下来。
    无奈的看了温言半晌,宫宣说:“你如果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那先睡一下。”
    温言还是不说话。
    没有其他手段可以对付宫宣,她就只能装死。
    但估计也够让他心里憋屈。
    起身离开卧室,宫宣没一会儿又进来了,在床头柜上给温言放了一杯水:“饭不吃可以,你好歹喝口水。”
    温言还是不理他。
    宫宣接着说:“我在隔壁书房,有事你叫我。”
    说完这话,宫宣就回书房了。
    听着宫宣脚步离开的声音,温言才缓缓睁开眼睛。
    没劲,浑身都没有劲,而且还又饿又渴,看着床头柜的那杯水,她特别想喝。
    但想到自己和宫宣在赌气,温言别过脑袋不看那杯水,硬是忍住了。
    如果妥协了,如果喝了,宫宣就可以多关她几天。
    她这次宁愿饿死,渴死,她也不跟宫宣妥协。
    饿过头,渴过头之后,温言那股劲也过去了,趴在床上又接着睡。
    中途的时候,宫宣又来过几次,看她嘴巴干出了竖纹,还死活不肯喝水,宫宣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心情越来越不好。
    知道温言这次会跟他闹,但是没有想到她会闹得这样厉害,以死要挟。
    她就那么恨他?就那么不想跟他在一起?
    站在床边盯着温言看了半晌,宫宣没再像上午那样坐在她旁边,没有伸手去抚摸她。
    这样的温言,他都不敢碰了。
    晚上,宫宣再次过来的时候,温言醒了。
    她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开口说话,眼睛都不眨了。
    宫宣见状,有些怄气的骂了句:“温言,你他妈真狠。”
    一直以来,宫宣觉得自己是个狠人,眼下,温言比他更狠。
    宫宣生气,温言倒是有点痛快了,这种感觉好像是报了她昨天晚上虐待她的仇恨。
    这一晚,宫宣没有回主卧睡觉,而是在对面的客卧。
    温言那样敌意他,那样要死不活的,宫宣实在没有办在她枕边睡下去。
    第二天,温言还是这样,不说话,不吃饭,不喝水。
    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反抗宫宣。
    傍晚。
    宫宣拉着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看她精神状态不好,明显的清瘦,嘴唇干得轻微裂开,宫宣心里一阵阵绞疼。
    她再这样倔强下去,恐怕真的要闹出人命。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宫宣说:“我送你回去。”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因为他没有温言狠。
    宫宣说送她回去,温言的眼皮才微微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一是因为没有力气;二是因为宫宣没有说具体送她回去的时间。
    温言眼皮子眨了一下,宫宣说:“自己能起来吗?能起来就去冲个澡把衣服换了,等吃完东西,我就送你回去。”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嗯。”
    没有力气,实在没有力气。
    答应了宫宣之后,温言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腿落在地上的时候,她差点儿没有站稳地摔跤。
    宫宣扶住她的时候,她转脸看了宫宣一眼,继而迈着步子,无力地进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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