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迅速放回。

    他表情严肃道:“是我们这次任务的调查人之一。”

    席华离得远,本身负责电子通讯等技术性工作,没有进一步了解任务安排,对那边的交谈毫无兴趣。

    等谷衍离开了,他一边应付索赔群众,一遍小声和木头说话:“老大去追那小孩儿了?我们要报销医药费吗?”

    张木然一边登记着机主信息和手机型号,一边认认真真地:“能报销医药费说明人家只是私了的意思,这样就不会往上追究。我们在执行公务期间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影响太差可能要被通报批评的吧。”

    顾乔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这么严重。”

    另一边谷衍每个科室都逛了一圈,顺手处理了自己的伤口,还是没看到人。

    “你在找我?”

    谷衍转过去,江成宴站在一群老大爷老太太堆里,平静地看着自己。

    在这场势力极其悬殊的打斗中,陈言还能伸出手递给拉架的谷衍两瓶药,另一边的江成宴就艰难许多。他断了四根肋骨,身上各处还有大小出血淤青不计其数。

    “刚刚谢谢你。”

    在谷衍拦住陈言的时候,江成宴就注意到他银灰色的袖扣,他正是为自己掩上病房门的人。

    这是一个极为英俊硬朗的男人,他大致一米八八左右,目若朗星,眉目有如刀刻斧凿一般硬朗深刻。

    在他刚到这层楼,来往的小护士就都聚集到了那一处。

    的确如此,谷衍周身刚硬磊落的气魄非等闲军官可比,尤其是当他想要释放这份荷尔蒙的时候,谷衍的好友龙野曾经冷笑地补充道,十几里内的母狗都跑他那里绕圈了。

    总而言之,三代出一个贵族,红三代在这一代,领军人物正是谷衍。

    第4章 交锋

    谷衍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道谢,只是很有内涵地笑了笑,然后向江成宴递出了一直没有被接受的药。

    江成宴站在原地没有动,眉目冷淡,摇头婉拒。

    谷衍心里一直臭美乱得瑟的小人被另外一个冷酷小人打倒在地。

    他收敛了自己外放的魅力,率先走上前把药递给江成宴,诚恳道:“我想你和陈言之间有误会。”

    江成宴似笑非笑,他抵住递来的药,态度决绝。

    谷衍按住他,微微低下头,沉声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谈的地方由江成宴决定。

    谷衍以为他浑身都是伤,随意找个地方闲聊就是了,没想到他倒蛮能折腾。

    江成宴心里也想避开陈言,了解事态进一步的发展,最终等江成宴决定了地方,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

    出租车驶过熟悉的街道,马路,停在一片老街区入口处。

    老街区被爬山虎爬满了,细细长长的藤不知见证了多少年的变迁,最终还是留在了这里。

    要去的地方据江成宴说是一家茶社,那家茶社在一扇厚重的青色铁门背后,门把手被江成宴轻轻叩击了三下,两人这才入内。

    抵达茶社前,他们需要踩着长长的青石台阶一步步走上去,一路上江成宴都没有主动开口,谷衍也没有说话。

    等走到石阶一半处,谷衍终于开口问那家茶社的名字。

    江成宴慢吞吞地回应:“那家茶社啊。”

    谷衍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文,他以为江成宴故意不说,也没在意?

    等到了茶社他才发现,一张青黑色破破烂烂的招牌上,歪歪扭扭用金墨刻着——

    那家茶社。

    这就是茶社的名字。

    谷衍低低地笑出了声,江成宴已经换好了鞋,闻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这里就像老板的家,换鞋才不会加重他们整理的麻烦。”

    说完递给他一双布鞋,随后接过谷衍换下鞋放到了鞋柜里。

    有了第一次主动开口,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江成宴果真把这里当第二个家一样,清冷地叙述,难得的温情。

    简短的介绍诸如茶馆是位老人经营的,祖祖辈辈传下来,不宣传,不扩张,不转让。

    江成宴选择这里,对自己才是真正的放松,闲淡静雅的环境,舒适的温度,熟悉的人。

    江成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这些寻常人家看似伸手可得的东西,对于自己,却是那么地可贵。

    茶社里一共就两个侍女洗茶煮茶,她们也都是以前侍女的家眷,煮茶的手艺在老板的坚持下一直都只在家族里教导练习,到这一代已经不知道过去了时间。

    小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灵秀,素衣如雪,她们轻轻拉开竹制的卷帘,屋内蒸腾的茶意一丝一缕便被引到院内,剩下最醇最香的茶意氤氲在内室里。

    在这样宁静雅致的环境里,江成宴的眉目在蒸腾的水汽里显地不太真实,映着屋外的青葱翠竹,他一直紧绷的面容略显柔化。

    江成宴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他注视着紫砂壶里的茶叶,手执茶壶,为谷衍斟上,轻轻推过去。

    第一杯茶推过去,竹制窗帘不时被风刮起,间或听见雨滴声,屋内却是短暂的安静。

    “我们来长海,是为了平江大桥坍塌的事情。”谷衍转着茶杯,缓缓开口。

    江成宴执茶壶,为自己斟上:“陈言上校也是?”

    谷衍不说话的时候,薄嘴抿得很紧,脸部线条极其冷酷刚硬,让人生寒,只觉得这人的意志难以撼动。

    “他不仅仅是。”谷衍语气平淡。

    当年的南玉北珏,现在的相望不相闻。中间经历了什么,又岂是旁人能够置喙的。

    江泽涛只是走下了神殿,陈言难道不比他可怜,成为了生人勿近的阎王,一步步沉入地狱呢。

    谷衍由陈言一手带进部队,所学所得大半来源于陈言,亦师亦友的情分让谷衍难免偏向陈言多一点,涉及江泽涛的事情,他无意多了解。

    “不过有些问题我想要单独问你。”谷衍语锋一转,几滴雨夹带着冰冷的凉意溅到江成宴的手背上。

    茶社里的气氛一直在变化,由进屋前的尚可,到现在的安静甚至冰冷,不过是一段简短的陈述。

    “平江隧道坍塌,造成72人伤亡,32人死亡。上报中央,已经属于特大安全事故。”

    “现在成立专案组调查,所有立案侦查审讯不受任何部门约束限制。”

    “江泽涛当真受贿贪污,他每一天活着就是踩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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