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一个一个挨个看过去,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等看到最后一个,就频频点头,“最后这个做得最真,卫相国,说真的,你有这么个手艺,出了宫,以后不做相国也饿不死了,说不定还能得个什么大师的称号,哈哈…——啊啊啊啊——”

    北冥渊这样,是被吓的。

    秦见深猛然睁开了眼睛,并且十分阴森可怖的一格一格慢慢咧开嘴,并且还咯吱咯吱笑起来,他这副□□的模样,在安静又阴森冰冷的灵堂里,就生出了奇效来,北冥渊被吓得啊啊啊尖叫了起来,蹬着腿飞快的往后缩,连滚带爬,爬起来直接往门边跑去,被门槛绊了了一下,直接摔出门外啃了一嘴的泥浆,嘴里还不住叫道,“有鬼——有鬼,君言快跑!”

    这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秦见深目的达到,捂着肚子乐不可支的在盒子里窜上窜下,心说看你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在阿言面前编排我的不是了。

    秦见深笑得欢实,卫君言见他做得过份,失笑道,“现在怎么办,等子渊回过神来,要怎么圆回去。”

    秦见深嘿嘿笑了两声,站在小案几上任凭卫君言给他穿上小狐裘,见自己的款式和卫君言的款式一模一样,心里爱得不行,忙着欣赏自己跟阿言站在一起配不配,十分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阿言使个妖术让他忘记这件事不就好啦……”

    这是真当他是妖怪了?卫君言低头看他,失笑道,“妖怪也不是万能的,夫君我没有这功能。”

    秦见深呆了一下,挠了挠头,他是没想过阿言不能解决这件事,毕竟读心术,枯木逢春这等高端的妖术都能使……

    不过阿言说的对,他是不太了解,但妖怪定然也不是万能的,“那怎么办?”

    卫君言看了眼门口已经彻底昏过去的北冥渊,赶在秦见深提议直接弄死前开口道,“你快藏起来,这两天都别出来了,过两天就好了。”

    秦见深哦了一声,听话的爬到卫君言袖子里,丢开不管了,卫君言把北冥渊扶进来躺好,给他吃了两颗安神静气的药,心说这世上估计也就秦见深,能坦然接受这些光怪陆离的事了。

    北冥渊醒来也怀疑自己是太累生了幻觉了,毕竟他不小心说了点皇帝的坏话,心虚后悔之下晃了神也不无可能,要真有鬼,卫君言早发现了。

    幻觉一场,他还是早点忘了罢,北冥渊好歹是将自己安抚住了,等淡定了一些,又忍不住想往卫君言面前那盒子瞄,典型的生活平淡缺乏刺激感,“阿言,盒子里原来不是有四个么?还有一个呢,去哪里了?”

    卫君言见他这好兄弟两眼青黑,一副睡不够的模样,心里说了声抱歉,佯装诧异的回道,“一直只有三个,哪里来的四个。”

    果然是幻觉,北冥渊彻底放心了。

    卫君言松了一口气,心说好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否则以他怀里这臭小子的性子,再待上一段时间,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一群人浑浑噩噩的,终是挨到了入皇陵这一天。

    皇陵这地方也不是外臣能进的,卫君言站在皇陵对面的山坡上,待远远看着皇陵里的人都出来,厚重的陵寝大门缓缓合上,这才与北冥渊告别道,“子渊,后会有期了。”

    北冥渊知道此一别,往后再难相见,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红眼眶,使力拍了拍卫君言的肩膀,郑重道,“阿言,此去冀州山高水远,保重。”

    卫君言点头,北冥渊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勾住卫君言的肩膀,重重抱了一下,朗声道,“告诉皇上,他要是有天想回来了,我一样追随他,让他往后好好的,自由自在的吃喝玩乐,把以前没过过的好日子,全部都补回来,好好保重!”

    正藏在卫君言衣襟里的秦见深心里微微一震,待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从衣襟里探出身体来,想说点什么,又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总算挤出了几个字,“登徒子放开些,你挤到朕了。”

    秦见深说完,便哼哧哼哧的顺着卫君言的肩膀耳朵往上爬,他嫌不够高,直接爬到卫君言头顶,在这个他觉得满意的位置盘腿坐了下来,垂眸看着自己正发怔的臣子,绷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北冥爱卿,好好辅佐新帝……保重。”

    卫君言到没想过秦见深会出来,听着他跟北冥渊说保重,心里发暖,心说人人都道皇帝冷血得不近人情,其实不是的,这个正坐在他头顶努力绷着表情的臭小子一点都不冷血,他只是那十五年独自在泥泞艰难的生活里挣扎太久了,久得他已经不知道真情是什么味道,久得已经不知道如何与人敞开心扉,他兴许一辈子都不会跟什么人成为朋友,但纵是如此,他也是知道的,知道谁对他好,对他的好,一点一滴,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譬如当年的胡太妃,赐予他表字的先帝,自小便跟着他的四丁,还有暗无风,乃至于现在的北冥渊……

    卫君言伸手碰了碰秦见深,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有秦见深亲笔批准、盖上玉玺的空白圣旨递给北冥渊,温声道,“这是皇上给你准备的,一朝皇帝一朝臣,秦镶是不错,但世事难料,有备无患,关键时候可用一用,收好了。”

    先皇遗旨,铁血丹书,后继任的皇帝无论如何也抹不开这个,北冥渊知道手上这张明黄的绢布份量有多重,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人,心里滚动的热意几乎要冲出喉咙来,北冥渊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朝秦见深行了礼,千言万语也就一句万事珍重,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翻身上了马,下山去了。

    秦见深从卫君言头上下来,站在卫君言肩头上,看着北冥渊离开的的方向,难得安静了下来。

    卫君言知道这小子兴许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还有些回不了神,便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温声问,“舍不得么?”

    那一瞬间,是有那么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秦见深摇了摇头,轻声问,“阿言,你呢,以后会孤独么?”

    卫君言莞尔,“不会,你呢。”

    秦见深摇头,“不会,阿言不会孤独,我就不会孤独。”

    卫君言笑了笑,一边转身往冀州的方向走,一边闲聊道,“怀玉,我以前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从京城去冀州,一个来回只需要几天的时间,你记得么?”

    秦见深自然记得,“记得啊,那时候你要抛下我去冀州,还哄我说会回来看我。”

    卫君言看了看神识里的满格的能量条,把秦见深拿下来放进固定在衣襟上的口袋里,笑道,“你还是待在袋子里安全些,站在肩膀上还真怕风太大把你吹跑了,你乖乖呆着别出来,夫君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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