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景寄云开口了,还是倩然笑意,“陛下当然是真龙天子,谁也无法动摇,但乱臣也不得不擒。”

    宇文陵皱眉道:“天意,朕不在乎!”

    说罢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先行出发了,把主导权交给了解君薄。

    傅西流默然地看着他离开,他黯然神伤,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安排,也不知道人已经散了,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西流,久仰大名。”?

    ☆、第六章:一剑曾当百万师

    ?  第六章:一剑曾当百万师

    ——宇文陵:三万兄弟三万命,你要如何偿还?

    傅西流脸一红,忙行礼道:“彼此彼此。”

    解君薄自嘲道:“没想到是在这里相见,你是不是更想留在京都一起葬了?”

    傅西流更紧张,摇头否认,解君薄接着道:“你不必急着否认,我懂你的想法,人早晚会死,不如等到太平盛世到来的那天吧。”

    傅西流喃喃道:“解公子,你一个人就够了。”

    “我一个人当然够了。”解君薄笑了笑,“可你若守节而死,我又怎么有脸独活于世。”

    傅西流一低头洒了一串泪,哽塞道:“我愧对先帝,可他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解君薄安慰地与他相拥,“等结束后我们去喝一杯,不醉不归。”

    这声音也带着涩意,傅西流泪如雨下。

    “不醉不归。”

    他们悲伤,他们哭,他们痛是因为他们知道小皇帝要完了,他虽然无能,却毕竟对自己有过知遇之恩,毕竟善待过他。

    这一夜,解君薄亲手策划的调虎离山,将淮王调走趁机攻打京都,在一片喊杀声中,建国百余年的大文王朝摇摇欲坠,陵王登基,为这个王朝画下了一个句号。

    周围是厮杀的声音,谭落诗依旧身着黄袍,周围的宫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有侍卫来劝他,“陛下,乱贼杀来了,快些逃吧。”

    谭落诗只是笑着摇摇头,静静地站在大殿上等着。

    又有人来劝他,“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谭落诗这才淡淡道:“对上宇文陵,逃无用。”

    他走出大殿站在台阶最高处,繁星皓皓,原以为大文的命运会向这星辰一样恒而久远,没想到却是转瞬即逝。

    谭落诗让其他的人都走了,已经没人再跑来劝他了,空荡荡的皇城除了厮杀的叛兵和守卫已经再没了他人。

    见到这个人,谭落诗负手而立,依然是从容,“其实朕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了断吧。”

    “哈哈哈哈哈……”

    宇文陵枪尖上沾满了血,看起来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索命鬼,听了他说的话就是一声狂笑。

    谭落诗不语,静静地跟他对峙,宇文陵突然抬起枪尖指向他,满目的恨意,“你该做的不是等,而是忏悔。”

    谭落诗简单地回忆了一下,淡淡道:“朕没什么可悔的,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你认为你为什么会败给我?”

    谭落诗平静道:“放任内乱。”

    “还有呢?”

    “当断不断,不作为。”

    “哈哈,哈哈哈……”宇文陵放下枪抬手遮住眼睛,笑声却悲凉,“既然你不悔,我就带你看看你治理下的盛世河山吧!”

    “宇文陵!”

    谭落诗退了一步,不知道这个疯子要做什么,却被宇文陵抓住了手腕一路拖到郊外。

    “你要杀便杀,发什么疯!”谭落诗真是受不了他,也失了沉着,却又无可奈何。

    宇文陵把他带到城郊的地方,明明是皇城脚下,却因为饥荒整个村子都荒了,家家大开着门,居民因为饥饿看起来像是一具会走的骷髅。

    还有活着的人见了他们先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一见到那通身火红的□□以及谭落诗的金色黄袍都纷纷下跪。

    “拜见陵王,谢陵王救命之恩。”

    宇文陵抬了抬下巴道:“本王还有事要办,你们先回去吧,明日京都开仓放粮!”

    百姓纷纷叩头感激。

    等人都走光了谭落诗都一声没吭,宇文陵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灾荒,饥民,战乱,流离,你在宫里都知道吗?!”

    谭落诗只是喃喃道:“朕知道,是朕无能……”

    “你说错了,谭落诗!”宇文陵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双目红得骇人,“你不是错在无能,而是猜疑!你除了信不过淮王,信不过解君薄,信不过身边所有的人,你活该被所有人抛弃!”

    “不是朕信不过他,这其中原委你怎么说得清楚……”

    “我不想说清楚,我只看结果!”宇文陵接着道,“那年如果不是你怀疑他迟迟不肯下命令,我几万兄弟怎么会战死?!同吃同睡,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从不打小白脸,但今天我真的很想打你!”

    谭落诗心道,若我下了令,搞不好现在朝廷就跟淮王姓了,你怎么会懂。但他还是垂眸冷漠道:“朕不想解释,你要怪就杀了朕吧,史书上你仍是乱臣贼子。”

    “我杀了你!”他这副态度果然了宇文陵,放弃了让他忏悔的念头,直接执起枪来直刺他,谭落诗漠然地迎着,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宇文陵的□□寒气逼人,看着锋利无比,要是刺下来恐怕谭落诗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了,他仿佛都能感觉到那股刀锋的寒意直扑向自己,带着对自己执政的不满,还有怨恨。

    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兵刃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谭落诗只看到面前闪过白色的火花,这光太亮让他一时间没有看清,等看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拉上马,紧搂着他的人右手在滴血,紧握着一柄铁制折扇。

    “寒卿……”谭落诗执起他的手来问道,“你怎么样了?”

    寒临这才低头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笑笑,“他气势太强,只是骨折了,我们先找地方暂避。”

    谭落诗便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问了这个寒临才开始唉声叹气,“别提了,臣收到陛下的消息后快马赶来,为了救你,两天一夜都没合过眼呢。”

    谭落诗这才淡淡道:“谢谢寒卿。”

    寒临又开始不正经地笑道:“陛下,一个合格的君主谢可不是用说的。”

    谭落诗也默然叹气,“可惜朕不是一个好君主。”

    “不试着朝这个方向努力吗?”

    谭落诗愣了一下,终于笑了,原本绷得紧紧地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在马上,周围景色倒退,他望着月色喟然长叹,“想不到你会来救朕。”

    寒临也夸张地叹气,“可臣不是白救的。”

    他一讨报酬谭落诗就不吭声了,不知道逃了多久,似乎已经甩掉了追兵,他们躲进了深山中,找了一个山洞,寒临这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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