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流苏讲得时候,良妃的家人完全消失在故事里,根本没有出过头。
    “良妃,谁?”谢秋莳一时没想起来良妃是谁。
    “旧宫那位啊。”
    沈灼灼夹了两口菜,又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咽下去接着说,“不是吧,你回来三个月了,还不知道旧宫关的人是谁?”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以前没听说过她,回来后她又被关起来了,我就算天天听她唱歌,也想不起来她的封号。”
    谢秋莳见沈灼灼吃得香,胃口大开,也学沈灼灼夹几口吃,咽下去开口说话。
    还别说,这么吃饭好像更香了。
    打小沈灼灼吃饭就香,跟着她吃饭,谢秋莳能多吃一大碗。
    “良妃出身不高,其父好像只是一个县令,家中遭遇了变故,她入宫没多久,她的父兄就全都去世了,家里的寡母没多久也撒手人寰,当初她孩子没了的时候,宫里外许多人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母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流言清理干净。”
    这么惨,自己孩子没了,还要被人骂是自己的锅?
    要不是皇帝在她怀孕的时候吓唬她,哪儿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明明坏事都是皇帝做得,他却完美隐身,现在还成了疼爱女儿的皇帝一个,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养在宫里,住旧宫也无人说起。她唱得那首歌谣,我好像听谁唱过。”
    沈灼灼说着,哼了两句那个调子,越听越耳熟,可她上哪儿听过啊?
    她认识的这群人里,最精通乐理的是谢秋莳,她身为公主,六艺精通,尤其擅长琴,倒是没听过谢秋莳唱歌。
    其次是周池婉和方楚星,两人也是世家培养长大的孩子,尤其周池婉,按照君子标准,乐器她必须擅长一两样。
    可这两人更不喜欢唱歌,周池婉是没机会听她唱,方楚星则是醉心医书,唱歌是不可能唱歌的。
    这两人不是,那就是沈清瑶了,沈清瑶和她一样,农家出身,只会唱乡间小调,词可没有歌谣那么清雅,满是乡音。
    还有谁呢?
    沈灼灼一边嚼饭,一边苦想,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李恒香。”
    “什么?”
    本来已经好好吃饭了,结果沈灼灼突然开口喊了个人名,把谢秋莳都给叫愣了。
    “是李恒香,她曾经唱过类似的调子,你还记得吗?就是一年前,黑山镇大雨,把你的藏书给淋透了,她帮忙来晒书。”
    谢秋莳想起来了。
    “什么大雨淋透了,是你把我藏书搬到廊下去,说是在那边看,光线好,结果你看完不给我收回来,风雨一吹,全都湿了!”
    想起这事谢秋莳就生气,她不是特别喜好读书那种人,但是她的藏书,那都是圣人的典籍,普通的圣人典籍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她的藏书里头,有不少周家大儒亲笔标注过的。
    放在外面,多少学子抢破头都看不了一眼,结果沈灼灼却一点都不珍惜!
    “哎呀,那都过去多久了,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大风啊,最后那些书不都拯救回来了吗?我还按照记忆里的印象,全重抄了一套,你可是白得一整套,我抄书抄得手都要断了。”
    这事儿早就翻篇了,就是每次说起来,沈灼灼还是有些心虚,她平日里做事是不太讲究,有事会惹出一些祸来,还好都不是大祸,不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
    谢秋莳鼻尖冷哼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问:“你说李恒香唱过?”
    “对,就是她帮忙晒书的时候哼唱的,她可能是太无聊了,反反复复唱了好几遍,我问她是哪儿的歌谣,她没回答我。”
    沈灼灼不好意思地吃了好几口菜,李恒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害怕她,每次她问对方话,如果不是用命令的口吻去问,李恒香大多是能躲就躲,绝对不回答。
    “你还委屈了?人家被你扛下山,硬留在府上,还被你三番两次的死亡威胁,人家不该怕你吗?”
    谢秋莳也不知道沈灼灼为什么那么戒备李恒香,要三番五次叫李恒香长记性,现在把李恒香吓得,见到沈灼灼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撒腿就跑。
    你懂什么,李恒香她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真要是老实,不可能在阿姐离开黑山镇后,完美接管那头的情报工作。
    沈灼灼不可能拿出历史记载来说服谢秋莳,同样对李恒香有戒心,她只能说自己就是觉得李恒香不老实。
    “她小心思那么多,我不吓唬她一番,她早就翻天了,再说我这两年也没吓唬她了,以前年纪小,她还打算因为那么几件事记恨我一辈子不成?现在咱们在京城也算是要站稳脚了,黑山镇的人,是不是该调一部分回来了?”
    “嗯,你说得对,等过两天让你姐姐拟一份名单递上来,我看叫谁过来,好好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话题到这儿结束了。
    沈灼灼不想再讨论对付李恒香的问题,她想让李恒香到京城来。
    一个是李恒香可以帮沈清瑶做事,让她阿姐清闲一点,另一个则是问问她良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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