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罢!”

    琵琶一路恭顺的将苏婉悦送回寝屋,又亲手替她换了衣服卸了妆发,才退出门外去。

    宫女屋内,方才后院里遭苏婉悦嫌弃的月琴,赫然坐在琵琶的床上娇笑。

    琵琶推门而入,瞧她如此,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能安分点儿?主子本就不太信任你,你还总是闹出幺蛾子,若是以后主子不用你可怎么办?”

    琵琶语重心长的训着月琴,全然看不出她们平日是生疏的。

    月琴亲昵的依偎在她身边:“姐姐,那个人害了咱们全家,咱们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么走心做什么?”

    琵琶疼爱的将她搂在怀里,面色有些不赞同和质疑。

    “害了咱们家的是苏夫人,不是主子。主子待我还是不错的,若非你一直在我身边聒噪,我不愿意铤而走险的走这条路。”

    月琴嘟嘟嘴,眉宇间桀骜不驯:“姐姐,母债女还不是吗?况且,苏夫人所做的,不就是为了她?姐姐,你能出的了宫,我却是签的死契,这辈子只能在宫里的。”

    “姐姐,我可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亲妹妹,你不能不管我。”

    琵琶被月琴撒娇闹的心疼,她对这个半世颠簸流离的妹妹,是愧疚的。

    “管你,当然管你了。否则,你以为我今天为何勾引皇上?”

    小姐妹的私房话,没有人听到。

    苏婉悦自入宫后就不受宠,忠心的奴才除了琵琶,一个都没有。

    现在连琵琶都叛离了,更不会有奴才为了她去偷听墙角,探查有没有叛徒之流。

    月琴腻在琵琶怀里,数不尽的话颠来复去说着。

    她也没想过自己还能遇到姐姐,但是上天既然垂怜她,她便不能浪费这个机会。姐姐,妹妹对不起你。但是主人救了妹妹一命,妹妹不能不为主人办事。

    月琴暗暗算计着,琵琶全心护着自己妹妹,苏婉悦不知觉间成了孤家寡人。

    拓跋护出了苏婉悦宫殿后,直奔乾清宫的沐浴之处,在水里泡的皮肤快发皱才出来擦拭干净。

    他家兮儿的鼻子跟狗似得,灵的很,什么味儿瞒不过她。

    梳洗一新后,拓跋护神清气爽的摆驾去了广寒宫,身上穿的还是上次苏婉兮制的衣服。

    于辞手里端着个小匣子,正是拓跋护起先没批完的奏折。

    苏婉兮这个点儿通常是练琴,因而拓跋护一行人刚到桥上时,便听到琴声铮铮,不媚俗、不缱绻。

    高山流水,清冷雅致。这才是琴之风骨,琴之傲气。

    拓跋护坐在御撵上,眯着眼自豪道:“不愧是朕的兮儿,普天之下,无女子能相媲美。”

    于辞低着头,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主子每次提到宝容华,整个人都不对了。

    没听到回应的拓跋护,不爽的敲了下于辞的头。

    “于辞,你不觉得宝容华很好吗?”

    于辞无奈的应付自家任性主子:“主子您的眼光最好!”

    这话说的太有艺术感了,拓跋护又陷入深深的自恋之中。是啊,都是他的眼光好。

    兮儿在没遇到他之前,美则美矣,却没有如此出尘的感觉。

    一切都是他养的好,以后他会将更多的稀世珍宝,给兮儿用的。

    于辞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时敷衍,让拓跋护坚定了更加精致的养着苏婉兮。

    待到日后他每每从内库中,取出各样稀世珍宝送到广寒宫时,步步心头滴血。

    御撵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广寒宫殿门前,拓跋护止住了奴才们要禀报的声音,他不想打断这么美的琴声。

    下了御撵,拓跋护兴冲冲地寻着琴音,找向苏婉兮所在的地方。

    期间,巧言和花语撞见他急切的脚步,跪在一边脸色欲言又止。

    皇上啊,奴婢真不建议您现在这么高兴。

    乐极必灾,您悠着点儿,过会儿别被咱主子气着了。

    拓跋护的眼里只有苏婉兮一人,哪里会瞧见其他人的暗示。

    手里握着一个锦盒,他轻轻的推开门,想象他的心尖尖儿见到他来之后,欢快的扑到他怀里。

    “兮儿,朕来了!”拓跋护站定在门口,张开双臂,等待美人扑入怀中。

    可惜,他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美人。

    苏婉兮躺在美人榻上,长发披散下来,眉目在面无表情之下,显得愈加清冷。

    “稚奴?”

    苏婉兮轻唤一声,飘渺的声音似乎是从九天之外传来。

    拓跋护顿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勾的酥了。

    “兮儿,你在美人榻前摆放一个屏风做什么?弹琴不应是在后院里焚香净手,再弹奏佳曲么?”

    苏婉兮声音慵懒的从屏风后传来:“今儿风大,还是呆在屋子里为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拓跋护莫名觉得苏婉兮这话是讽刺他。想到自己今儿被别的女人亲近了,他底气不足的心虚了。

    “兮儿,朕只是太想你了。”拓跋护扯去自己邪魅狂狷的拿到面具,谄媚的腻歪道。

    屏风后的人,透过纱质看着一双龙靴步步逼近,吓得双手直抖。

    苏婉兮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下去吧!”

    拓跋护不知屏风后有人,还以为这话是说与他听的。

    “兮儿,朕想你,朕不要走!”

    ...

    ☆、第75章 红颜薄命

    浅绿从屏风走出来时,漠然的看了拓跋护一眼,标准了行了个宫礼后,就与他擦肩而过。

    平静如死水的眼睛,没有对皇帝的尊重,也没有对皇帝的卑微和惧怕。

    拓跋护对浅绿的表现有点儿发懵,兮儿身边的人都好生奇特。

    这个宫女长的极好看,但若非他记性好,怕是怎么也想不起这人的模样。

    如此人才,合该是暗卫,或者当间谍去。

    绣着四季花的屏风,是双面刺绣,外面瞧不见里边,里边的人却能将外界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拓跋护丰富的表情,苏婉兮觉得她这辈子活的挺值。

    至少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如此多面的他。

    “稚奴,进来吧!”苏婉兮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可听在拓跋护的耳朵里,却是十足的多情和温柔。

    拓跋护满怀激动的向屏风走过,兮儿没有赶他走,这真的是太好了。拓跋护现在的自我地位放置,就是这么的低下。

    终于,屏风的距离与他的眼眸仅一尺之隔,再跨前一步,他便能看清屏风内的景色。

    拓跋护期待的抬起眼睛,看向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念已久的人儿。

    美人如画,香肌玉肤。

    苏婉兮趴在铺着羊绒毯的贵妃榻上,慵慵懒懒。

    拓跋护望着如此美景,除了吞咽口水,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反应。

    想他也是纵观世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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