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何聪明的人,此刻还不明白么?”

    魏池恭敬地行了一礼:“还请冯公公指点。”

    冯公公上前来,扶魏池起身:“魏大人实在是客气了,”反手摸了摸魏池的袖口:“这五十两虽然不多,但也是圣恩……大人可就着这两天去添置些衣裳,到时候可是用得着的。魏大人可知道?留京多少官员?这赏赐唯独一份。”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那请帖一眼。

    魏池笑道:“多谢冯公公和蔼。”

    冯贵走出大院,回头又看了一眼翰林院,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清净衙门,皇上的五十两倒是十分的应景了。”

    魏池听到门栓拍上了,嘎哒一声,脚步也远了,赶紧开了帖子看,果真是围猎!!又拉开银子袋看,果真是五十两!!魏池打了个寒战,突然又觉得自己可笑,既然别人这么说,自然是这么回事,还有那这个说笑的么?看来小官没什么见识,真是被吓傻了。

    益清陈虎下午回来的,院子里没有人影。守门的老赵说:“早晨来了宫里的人,还有内务府司的吏人,大人说他要出去,让你们别担心,只是把马洗好就是了。”

    益清和陈虎斗不解其意,只好遵命去收拾马匹。

    此刻的魏池正在京城斜柳树街的衣帽店里花他的五十两银子。

    夜里,北镇府司的情状送到了陈鍄手里,陈鍄一边看一边笑:“还真是个老实人,”想了想又问:“他没去找燕王?”

    “奴才派人一直跟着,确是没有,后面回了翰林院就再没出来了。”

    陈鍄对他挥了挥手,飞鱼服的人行了礼,退出了内殿。陈鍄对大太监向芳说:“就不知道五十两他能买出个什么花样来。”

    向芳过来接了情状细看:“回主子,魏大人是个七窍心儿,主子等着瞧好吧。”

    陈鍄笑道:“好奴才,这般的为他说好话。”

    正月十二,大晴的天,冻了一冬的鸟兽们都到了春荒,正是围猎的好日子。自先帝以来,围猎已成了年例,为的是世家交流,君臣同乐,高先皇后贺氏与先帝是糟糠,因为出身贫微,对农耕狩猎的事情十分上手,当年先帝夺天下的时候,高先皇后奔走饥操劳,十分贤惠。后来国立之后,因为高先皇后本就比先帝年长五岁,常年奔波,积劳成疾,封后才两年便薨了。先帝便感慨良多,之后就立了规矩,每年围猎之前都需祭奠高先皇后。

    所以皇太妃等后妃宫人是必须参加的。玉祥和耿太妃同坐一车,前往城外北边的围场。早祭的仪式是在宫中,到了猎场只需再将祭物点呈就是,诸位内宫妃子们松了一口气,都借着行车休息了起来。围场三天前就禁行了,道路扫了雪,走起来十分平稳。玉祥起的太早,正偎在耿太妃身边瞌睡,突然车子轻轻一震,停了下来。

    “太妃?”玉祥惊醒过来,拉了拉袍子。

    耿太妃拍了拍玉祥的背:“好孩子,没什么大事。”但还是撩起了车帘:“前面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奴才过来回话,说是走在前头的一架六乘的车,车轮梁和轮子冻裂了。耿太妃问是谁的,那奴才吱吱呜呜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糖糖过来伺候着:“有传话的说不是皇上皇后,也不是皇太妃的,想必是太傅的车子吧?”

    还在年内,跟来的人虽然多,但也都是些富贵闲人,想必不是什么大事,但可能也要调遣一阵。

    耿太妃嘱咐车外的奴才:“这些小事让那几个奴才去应衬着,不需让皇上皇后操心,去让锦衣卫跟着来的人做。”

    锦衣卫的人正在挠头呢,深怕耽搁了时辰。

    玉祥扶了耿太妃的胳膊,从撩开的门帘往外瞧,窗外一片白皑皑的雪,远处还有高山,雪松架着积雪十分有趣,一时之间也淘气起来:“太妃,太妃,反正要待上一会儿,不如放女儿出去走走?”

    “胡说!这样冷,天又还没亮开!”

    “每天的憋在宫里闷得很!女儿不走远,就过了路基坐坐!一会儿刘公公一招呼,就听见了!”玉祥开始撒娇。

    “别人面前都还是个淑女模样,我面前就发混!改天也该叫你母亲管管你了!”耿太妃假怒,但还是命糖糖拿了皮麾、暖筒过来:“不许坐在雪窝子里!受了凉我看你这几天还顽什么?”

    玉祥欢天喜地的跳下车辕,拉了糖糖的手:“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跑了起来,耿太妃忙对那两个还在发呆的小宦官说:“还不快跟上!”两个才踉踉跄跄的赶去追。

    宁姑姑笑道:“有奴婢在看着呢,主子安心歇息吧。”

    两个女孩子先去看了车,确实是太傅的,郭太傅被请出了车,可怜巴巴的站在雪里头。此来的除了老大人们,其他的年轻人都是没官职的白身,这会儿也轮不上他们办事,锦衣卫没办法,还是告知了工部的堂官史泽史大人,史大人一把年纪了亲自过来吩咐。

    玉祥跑了几步,拉着糖糖躲到一排宦官身后。郭态铭早看到了,只是笑:“我这个学生倒是顽皮。”

    大太监刘琴笑着凑过来:“太傅在乐什么?”

    “乐我老了,呵呵,”郭态铭笑道:“又胖,车都被我压折了。”

    刘琴笑道:“太傅好会说笑,史大人也快到了。”刘琴正要转身,郭态铭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不急不急。”

    刘琴不解其意,郭态铭拍了拍他肩上的雪,呵呵笑了几声,偷偷往后瞄,看到那两个小姑娘偷偷跑出了路基才松手:“不急,不急啊。”

    两个姑娘跑远了才敢歇气。糖糖抚着胸口:“公主好疯!”

    玉祥抬手一指:“瞧,那是什么?”

    一丛矮树,没什么叶子,倒是枝头上的红果子十分喜人。

    小宦官也气喘吁吁的:“公主殿下,那是柳沙子,酸得很,上面还有刺的。”

    还没说完,玉祥已经被扎了。糖糖赶紧过来瞧,只见指尖果然浸出了一滴血。

    “哎呀!我的小祖宗!”说罢含了她的指尖。玉祥觉得指尖一热,好像也不是很疼了。

    “谁!!”一阵马蹄风似地来,又炸雷般的停了,一袭锦衣卫停在了面前。

    小宦官匆匆的跑过来回话:“清河公主!”

    “臣史泽,叩见公主殿下。”锦衣卫后面的老头听见了,赶紧要下马。

    “免礼了,老大人,”玉祥笑道:“我不过是在这里玩,大人可是要去前面看太傅?请自去吧,不必拘礼。”

    一众人行了礼后纷纷上马,玉祥看到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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