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小步并作大步往里赶。

    “大人,是吏部参政袁初廉大人。”

    魏池收了手上的笔墨,心想这些人倒来得快!离自己接任还有好几天,竟然毫不掩饰的来个登门拜访。笑一声,对益清说:“让陈虎备茶,拿最好的出来。”

    袁初廉五十有一,仪表堂堂。吏部的人很少来翰林院,他的轿子往路中间一架,明眼的人都多看了几眼。袁大人下了轿,恰恰遇上了翰林博士李贤舸,李大人上下瞧了这人一番,礼仪上拱了拱,大体猜到是来找谁,强忍了冷笑侧身让了一条路出来:“袁大人请。”

    “客气。”袁初廉和蔼一笑,进了翰林院的大门。

    魏池的院子离翰林院大门挺远,算是内院了,等这一行人慢腾腾颠过来,魏池早已换好了官服站到了门前。

    “属下魏池,拜见袁大人!”等魏池行了跪礼,袁初廉赶忙搀魏池起身。

    “不是公事,莫要多礼了。”袁初廉笑道:“魏大人也不试试新官服?”

    魏池也跟着笑道:“大人莫要嘲笑属下。”

    “哪里哪里,”袁初廉接过益清奉的茶,微闻了闻:“魏大人这次又不是换补子,连袍子都是新的了,可不是要看看合不合身?……嗯,这茶不错。”

    魏池也随着袁初廉入了座:“这是雨前茗前。”

    “哦!”袁初廉一惊:“魏大人哪里来得这样好的东西??”

    魏池笑道:“属下也是才得的,今年入京的茗前只有两斤是雨前和着露气摘得,皇上留了一斤,各分了半斤给了燕王陛下,秦王陛下。燕王惦记着属下回京了,就派人送了三两过来。袁大人饮的这是头一壶呢,就不知滋味可好?”

    袁初廉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自如:“好茶!好茶!好茶!……只是……更该配个好些的童子……哈哈哈哈。”

    魏池也笑了,摇摇手道:“当年属下还在书院的时候,老师就曾说过,属下泡的茶,那是书院一等一的难吃。可见这教诲倒是真的!”

    “失礼失礼!!”袁初廉连声道:“劳驾您亲自动手,我可不能说三道四的!”

    两人又是客气笑谈了一番。

    袁初廉捧着手上普白瓷茶盅,把玩着那盅盖儿琢磨着那话要怎么说出口。

    “魏大人可知道丰露?”

    魏池点头:“各处衙门常喝的茶。”

    “丰露比这茗前如何?”

    “自然是无处可比,丰露每年能产个十几万斤,这茗前和着第一茬到最后一茬统共难得十斤。”

    “不过……”袁初廉叹了口气:“茗前虽然难得,却不是衙门的茶,要到衙门终究是丰露。魏大人可知道西苑也是喝的丰露么?好的丰露也不比茗前次多少。只是……喝丰露谈得了古今大事,而……饮茗前么……终究是风花雪月罢了。”

    魏池面色一红,微微侧了脸色。

    袁初廉饮了最后一口,叹道:“好茶!好茶!……嗯……好茶!!”

    不舍的闻了两闻,终究是放下碗来,默默走到魏池座前,将一帖子轻放在魏池手边:“今日早朝的时候,吏部侍郎景部堂拖我拿了这帖子转交给魏大人,若是魏大人有空,可以去赴这个约。”袁初廉声音又大了起来:“我这个跑顺路的人今天可是得了大好处!景部堂知道了必定后悔!哈哈哈!”说罢,又回身拿了那茶杯细细品闻。

    魏池面露喜色,深深一躬:“操劳袁大人了!”转身命益清:“去将那包茗前分一半来!”

    “慢!”袁初廉放了茶杯:“魏大人今后还是少喝茗前的好,古今多少君王俊杰,哪一个能像当今圣上一般知贤任命?魏大人还是多饮丰露的好啊……”

    魏池脸色一红:“袁大人教导的是。”

    袁初廉拿了那三两茗前,笑道:“多谢魏大人厚礼,既然住的顺路,今后我有好酒好茶请魏大人的时候,大人可无比不要推脱!”

    魏池称是。

    袁初廉前脚除了翰林院,后脚就有人去找耿炳然,耿炳然正在作课业,正午才出来。耿府的书办赶紧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将事情说了。耿炳然不紧不慢的说:“袁大人来可都说了些什么?”

    书办叹了口气:“这个小人哪能知道?只是国子监的门槛不好进,怕是魏大人要防着小人啊。”

    耿炳然正在拿了热巾子擦手,顺手把巾子递到书办手里:“袁大人倒是可爱,他也不想想魏池是打哪儿出来的!净想着年轻人好欺负?哼,还不知道谁是老虎谁是羊呢!”

    “诶!”书办看自家主子满不在乎的样子,急得团团转。

    “别急!”耿炳然拍了拍他的肩:“别看魏池比我小十岁,他可不止比我坏十倍,你这急可是白着了。”说罢,哈哈一笑径自去了。

    内院的魏池目送袁大人一行人走远,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命陈虎益清把茶盏收拾了,径自往饭堂吃饭,丝毫都没耽搁。

    退了早朝,陈鍄在清思阁召见了郭态铭。

    “今儿早晨倒是有够出彩的,这个小魏池还没上任就被掂量上了。”陈鍄指了指手上的笔:“那个景印之,最喜欢借枪打鸟,如今两个国子监司业正愁自己没人担待乱发慌,却不曾想又成了别人手上的枪……啧,就不知道那鸟能不能禁得住这两杆老厚的火杆子啦!”

    郭态铭点点头:“回皇上的话,臣觉得这两位不见得是魏大人的对手。”

    陈鍄笑道:“郭大人觉得在封义摆得平当兵的就一定拿那些读书人有办法?”

    “没法子么,”郭台铭笑道:“他也是个读书人啊。”

    陈鍄摇摇头,手上勾着折子:“他终归是要被那些人欺负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届时,还请皇上保他。”

    陈鍄停了笔墨:“太傅保不了了,朕就保他。”

    春天,王皇后的手指长了春癣,以往这点小事泡一泡药酒就行了。今年却因为这得来不易的身孕,纵是太医院特地开的方子也不敢用。这病不算病,但是也有够人受的,王皇后只能拿白绢包了手指,默默地往春末熬。在宫中,玉祥和王皇后最为较好,玉祥知道这病最是正午奇痒难耐,所以每日午膳后便特地抽空过来陪王皇后闲聊,望她能借着开心将病痛放一放。

    “公主妹妹!”王皇后听人传命,赶紧让身旁的奴婢扶她起来。

    “皇嫂!”玉祥命人将礼物放了:“您慢些起身。”

    怀胎已经过了六月,王皇后行动已有些迟缓:“来得正好呢,我们去松龄阁坐坐,早晨我让些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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