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还在那个郊外的纪念馆里做着普通又悠闲的工作。

    他在回到自己家楼下后,看着乔秀智开车离去才转身上楼。乔秀智一路上都很沉默,脸上都是公事化的表情。也许彼此都觉得是时候说再见了。

    过了不久。谁都不会再记得过去的事了。只有自己的伤疤还在脖颈上狰狞。只要带着这个,他就永远无法释怀。

    第二日蒋杰去上班前依旧在镜子前将自己的衬衣扣上全部的扣子。墙上的日历又要翻过一页。只是台上的玻璃花瓶里除了清水再也没有绿色。他已经受够了。

    只是当他在超市的杂物间发现了那只小野猫时,他还是在犹豫后把它带回了办公室。大概是因为杂物间的位置靠近一片树丛。而且又经常被人忘管窗户。所以这只迷途小猫就溜了进来。大概是因为出不去就这样在房里不知呆了多久。蒋杰发现时已经很虚弱了。

    刚出生没多大的猫仔。蒋杰一心都在猫上,时不时要看两眼,摸一摸。给他喂了牛奶面包,但是都吃不下。蒋杰心里着急,等到下班后就立刻要把它带去宠物医院。刚一出门就看见乔秀智又等在门口。

    “吃饭了吗?想吃什么?”乔秀智一看见他出来了,就微笑着迎上去。

    “没时间。”蒋杰看都不看,直奔公交站台。他已经在网上查过了。那所比较信得过的医院在另一个区。只得做公交过去。

    “要去哪里?我送你。车就在这里。”乔秀智挡着蒋杰。“这个时候坐公交只会堵在路上。车子的机动性好多了。”

    蒋杰点点头。又坐上了乔秀智的车。不知是不是乔秀智有意的关系。这次放的音乐明显比上次要欢快。男声rap,但是节奏舒缓带着一

    些慵懒和迷幻。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小猫的事搞定了。都到了晚上八点。两人都没有吃饭。蒋杰的胃不好。这时已经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在车上他看见一家拉面店就立刻叫乔秀智停车。不管乔秀智在身后说什么,他一下车就进店要了一份大碗拉面。

    等面做好他开始吃时乔秀智也进来了。要了同样的大碗拉面。

    蒋杰吃了点热汤热面胃里稍微舒服一点了。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反对,甚至还自然而然的坐着这人的车来回,现在又和他面对面的吃着一样的食物。

    其实这份胃病还是拜乔秀智所赐。那时他把自己的胃打伤了。那一拳拳打在身上,没有让他死去,却把他的心给打死了。

    如果稍不注意,这人是不是又要侵入自己的生活,然后毁灭他的所有。他几乎就忘记了这个人欺骗他,伤害他,让他在监狱中度过了三年时光,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致死的伤疤。

    乔秀智一边吃面一边看着他。大眼睛里有着欢喜的雀跃。甚至还在和他聊天。

    “你喜欢吃面?什么面都喜欢吃吗?山西以面食闻名,下次我们去那里,你可以尝尝……”

    “我吃完了。”蒋杰站起来,“你别跟过来。”他把面钱放在桌上。抱着装有小猫的纸盒就走了。

    留下乔秀智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一个空位和一碗残羹。刚刚他还在说要带蒋杰去山西。好像两人明天就要出发了一样。如果是好朋友或者是恋人,对方一定会笑着答应说好吧。他们既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勉强算是仇人。

    就算自己每天打起精神去见蒋杰,但是他也不知道何时才有那化冰的一日。如果自己死了,蒋杰大概会觉得高兴吧。

    回到家女儿已经睡下。乔秀智在房里静静地看着桌上的一张相片。相片的正中是摆着着盆栽的阳台。而男人怯弱的身影站在一边,明显闪躲的姿势,脸上有慌乱的表情和羞涩的眼神。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蒋杰已经不会再有羞涩的模样。他的生活,他的整个人生都被自己毁了!

    一股绝望让他从心里冷到四肢。大概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其实相当于蒋杰这个人的感情过程,心理过程。对于小攻乔秀智我反而没有着重描写。总是写着写着就把他淡化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文笔问题,还是很不成熟。也可能是因为我过于注重蒋杰这个人。因为他的“无辜”和“变化”。总想把他的问题说得清楚一些。

    ☆、娉婷袅袅

    乔秀智有一个女儿。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并没有隐瞒,但是他没有挚友也没有亲人。只要他每个月都给员工工资,每一年都能让公司盈利给股东分红,他就再也没有值得让别人上心的事了。

    倒是总有女人对他一直兴趣不减。那多半是看上了这幅皮囊或者是这份身价,就是有真心实意的女人他也不感兴趣。他始终让自己忙得停不下来。忙乔氏,忙女儿。因为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那个被他欺骗背叛的男人。

    想起,未必是一种思念,更像是一种困惑。为何时至今日,尘埃落定,自己依旧会想到那个应该划上休止符的名字。

    不止是错误,这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心里真正的感情,但是他没有正视——那是他无法正视的真相。他不过是个不能面对自己的真心的懦夫。在他回避问题的时候蒋杰在监狱里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现在蒋杰再次回首过去那段经历的时候,只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没有死掉也没有发疯。就像一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熬过了地狱的折磨。但是不是下过地狱就可以重新投胎的,对于他来说早就不存在新的人生这个说法了。只是将每一天都过下去,尽量平静地活着,就可以了。

    而且现在还有永年与他作伴。他给小猫取名永年,其实不过是突然想起的两个字。但是一旦变成名字就是一直会相随的记忆。他要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遗忘并不会让他有任何舒缓,记住也未必会更加痛苦。

    “经理。”有人敲了敲门。“有个走失的孩子。现在在广播室,你是不是过去一下。”

    “我过去干什么?你们用广播找下他父母不就行了。”

    “找不了。那孩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只能你去了。”

    蒋杰一脸奇怪的跟着她去了广播室。当他看见那孩子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孩子是个外国人。一头金发,一双蓝眼,活脱脱一个真人洋娃娃。广播室里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不论是拿着零食逗弄,还是发挥母性攻击,这孩子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既不哭也不笑,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坐在自己家的庭院一样自在。

    一个男员工进来说:“找了一圈,没见到有外国人。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走到这来的。”

    于是蒋杰只好拿出自己那生涩的英语来拯救儿童了。

    “hi.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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