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有秒杀,而王安然现在是秒治,绝对的秒治,只不过出针收针,眨眼的功夫,就把郑从虎的怪病给治好了,现代医学发达,这种事情不难办到,可在古代,这绝对是震撼人心的一种壮举,可以秒震住所有的人,堪称奇迹!
    郑从虎舌头刚缩回去,还没法立即说话,韩九正却连连追问,问王安然是怎么把病治好的?
    王安然却不想解释什么,其实就算是解释也没用的,莫说下次难碰到这种病,就算是再碰到,让韩九正依葫芦画瓢,他也是照样画不出的,别说照着葫芦画个瓢了,就算是让他照着葫芦画个圈,保证他都画不圆!
    王安然盯着那健马看,这马真好,就算他不懂相马,可也知道这是一匹非常好的马,在现代都难以看到这样的好马,在古代竟然用来赶车,真是浪费这马了。吞噬小说
    郑从虎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王安然深施一礼,含糊不清地道:“多谢小公子相救,你不光是救了我的舌头,还救了我一命,还救了我郑家的名声,敢问小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王安然,就住前面的城关村,你是位将军吧,可是听了紧急军情,或是家里出了事,这才让你受了惊,以至得了这怪病?”王安然很怕凉州这里有战事,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呢,就要打仗了,他可不想当难民。
    郑从虎稍一犹豫,他是纨绔不假,但从小受的是世家教育,世家之所以能长久的存在,自然有其传承的一整套规矩,而规矩之一便是不可以对自己有恩的人撒谎,如对恩人撒谎,那么以后谁还会再施恩与己?
    尽管非常丢人,可郑从虎仍是实话实说,他道:“末将、本官……我叫郑从虎,今天遇到了强盗,人数太多,为了保护商人,在与强盗对峙之时,我从马上摔下,导致得了这个怪病,所幸我没有白受罪,强盗已经逃走了,没敢接近关口!”
    他说的是实话,可却换了种说法,不但没让自己丢面子,反过来还会让人把他想成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军官。整番话半句假的没有,合情合理,却能引人往事情真相的反面去想,这就是世家子弟说话的本事了,在这年代一般人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
    韩九正大感佩服,看来校尉大人上战场的本事低劣,可为人处世的本事,却是大大的高明啊,这话说的,好生叫人钦佩。
    王安然哦了声,不是开战就好,强盗哪里都有,尤其是丝绸之路上更多,从来没有剿灭干净过,只要强盗不入关就行。他点了点头,道:“将军英勇,保卫凉州一方安定,我很是佩服。”顿了顿,又道:“但车和马是诊资,你还是要付给我的!”
    要是放在治病之前,郑从虎极有可能不肯,但他那时没法说话,现在病治好了,就算是他之前有可能不答应,但现在他却一定得答应了,世家子弟再怎么纨绔,这点担待却是有的,军车送出去就送出去,大不了后果由他负,又如何!
    郑从虎拉过马缰,道:“送于王公子便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拜访,城关村是吧,我知道的。”挥手叫一名骑兵卸下马鞍,一同送给了王安然。
    王安然大喜,浑然忘了自己不会赶马车这件事,接过马缰,笑道:“爽快,以后郑将军再得怪病,尽管来找我便是!”
    郑从虎咽下口唾沫,心想:“再得怪病?一次还不够啊,差点把我的命给折腾没了!”他嘱咐王安然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这才告别,带队回军营,今天的脸丢得够多了,得回营去好好休息,再叫人把相好的叫来,在相好的身上找回脸面。
    韩九正没有跟着大队返回,留在当地,陪着笑脸,对正在看马的王安然道:“王公子,郑校尉的怪病,是叫舌僵症吧,你是怎么给治好的?”
    这话他不该问的,可实在忍不住了,王安然的手法太震撼了,他没办法不问,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古时,医生的医术要么是祖传的,要么有师承,而祖传秘方一般是不会传给弟子的,只能传给自家子侄,所以一名医生就算是有师承,也要自己努力才成,努力不但指的是自己钻研医术,还指的是“无意中”得到某些秘方。
    别的方面不说,单从一个方面就能看出医术的保密性来,那就是如果一个医生,达到了名医的程度,自己要编纂医书了,如果不是朝廷命令编的医书,那么只能在这名医的晚年,甚至是去世之后,医书才能出版,因为医书中往往会涉及到恩师,或者“无意中”得到的秘方,一旦医书出版,极有可能会得罪某些其他的医生,为自己的后代招灾。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象孙思邈这样的药王,以其不可撼动的地位,什么时候出书都可以。
    医术的保密性,使得很多医术失传,这对中医的发展是不利的,可这时代就这样,没人能改变得了。
    王安然歪头看了眼韩九正,道:“我刺的是舌下穴位,你说我刺的是什么穴?”
    韩九正大感尴尬,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也难怪对方考较自己,他道:“可是金津或玉液?这两个穴位正在舌下!”
    王安然摇了摇头,道:“你想学我医术,我告诉你便是,我刺的不是这两个穴,而是阿是穴,明白了吧!”说着,拉着马缰,往家走回,他不会赶马车,只能拉着马步行回家了。
    韩九正愣愣发呆,喃喃地道:“阿是穴?怎么会是这个穴?”
    阿是穴,又名不定穴,或天应穴,这类穴位一般都是根据病位而定,没有固定的位置和名称,所以要想刺中这类穴,是极难办到的!
    等韩九正回过神来,却见王安然已经走远,他大声叫道:“王公子,你是怎么做到认穴精准的,可否告知?”
    话音传出,就见王安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向他看来。夕阳的余晖之下,少年的身影被拉长了,虽多了几分瘦弱感,却更添了几分斯文。
    少年微微耸了耸肩,用不可质疑的口气,大声回道:“蒙的!”
    “蒙——的!”韩九正一个屁墩儿坐倒在地!
    王安然不再理他,牵着马回了村子,幸亏这匹健马是训练好的,听话得很,要不然以王安然头回牵马的本事,他还真弄不回来。
    进了村子,先是一大群小孩儿围了上来,拍手叫道:“马,安然哥哥你家有马啦,你以后要养马吗?”
    那个先前穿开裆裤,啥事都比别人慢一拍的小孩儿也晃着小腿儿跑了过来,叫道:“牛,养牛,生娃!”他还是没想到看仙女的重要环节,还是太小啊,养了牛也不能忘了仙女啊,要不怎么生娃!
    不少村民也跑了过来,哄走小孩儿,什么牛,这是马,牛和马还分不出来么,欠揍的玩意儿!村民纷纷围在马车的跟前,问个不休,问王安然马车是谁的!
    王安然很自豪地,很昂然地,大声道:“当然是我的,这是关口那边一位将军送我的!”
    “哪位将军,他为什么要送你马车?”求知欲的驱使下,村民们继续问道。
    “因为我拿针扎了他一下,所以他就送我马车和马了!”王安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村民们无不大奇,你拿针扎将军,将军还送你马车和马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位将军有病吧?
    王安然哈地一笑,道:“他真的是有病啊,还真让你们猜对了!”顿了顿,又道:“拿针扎他,算是白扎,可知道在哪儿扎,就值一匹好马和一辆好车的价了。好了,我要回家了,大家让让,你们把路都挡住了!”
    众星捧月之下,他牵着马来到了自家的院门口。听到外面人声嘈杂,王多孙和冯氏一起出来,兔宝蹦蹦跳跳地也出来了。
    王安然道:“爹,娘,咱家以后就有马车和马了,再上地里收葡萄,咱们赶着马车去!”
    王多孙看向马车,却叫道:“儿啊,这是谁家的马车,你赶紧还回去,哎呀,这不是军车么!”
    冯氏也慌了,叫道:“安然,你在哪儿捡的这马车,快点儿再扔回去,小心当兵来抄咱们家!”
    王安然把马栓到了门前的小树上,却不会卸马,没法把马从马车上弄下来,只好道:“不是捡的,是关口的郑将军送的,我给他治好了病,咱家祖宗又显灵了,回头我细细给你们说,现在先把马卸下来!”
    王多孙却也不会卸马,沈大腰挤进人群,他家没马,其实整个村子里都没有马,但沈家有牛和牛车,卸车他是会的,帮忙把马卸了下来。
    沈大腰让村民们撒去,他则跟着王安然进了院子,王多孙和冯氏都怕吃官司,一个劲地让王安然说原因。
    王安然只好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他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反正不管多离奇的事,只要往祖宗显灵的方面靠,王多孙和冯氏就一定会信,不会去纠结这事有多离奇,反而会纠结到底是王家的祖先显灵,还是冯家的祖先显灵。
    听见王安然的话,沈大腰陷入了深思,回自己家时,还喃喃自语道:“是不是该修修我沈家的祠堂了,都有段日子没去拜祖先了!”
    院子中,兔宝忽然叫道:“咱家有马了,还有车呢,今晚是不是该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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