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枪声再起,皇甫觅皱眉,马上扑倒夜姽,和她於地上翻滚了几圈。

    夜姽抬目,发现了方才开枪的原来是那个军火头目──

    她突然推开皇甫觅,离开他温暖的怀抱,抽出怀中尚剩一发子弹的手枪,拉下保险,瞄准,扣扳机──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与对方举枪的头目枪口双向。

    「不──」皇甫觅的吼叫,在下一刻被刺耳的枪声掩盖。

    夜姽身体明显一僵,在看见对方倒地後,亦混身乏力的倒下。

    皇甫觅的脑海有一刹那的空白,却还懂得伸出手臂将柔软的身子抱入怀中。

    方才的画面,让他想起了之前她为他挡的那一枪、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说过,不容许这个情况再发生,他不会让她再受伤的!

    「夜姽,你给我起来!」他伸手拍她血色在瞬间退却的苍白小脸,心脏紧缩,也顾不得四处仍是危机四伏。他只知道自己在知道她中枪的那一刹,他的心跳停了。「夜姽,起来!」

    只见怀中人儿动也不动的躺在他的怀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拦腰抱起她轻如羽毛的身子,急步走回与无魂他们集合。

    「夜姽受伤了?」大伙关心的问候,换来皇甫觅的自责与懊恼。

    他不应该如斯大意让她干这样危险的事!

    但他居然阻止不了她──

    手臂蓦然收紧,他看着她紧闭的眼睛,心居然彷佛如刀剜过,莫名难受。

    然而,无瑕很快就看出端倪。

    「主人,别担心。」

    「别担心?」乍听她的话,不难地发现他的额际青筋暴现,此举足以证明了他的不悦与烦躁。

    无瑕与无魂相视而笑,头一次看见主人如此动怒,情绪失控。

    「夜姽中枪的位置是左胸,却从来没有冒出半点鲜血。」无瑕若有所指。

    皇甫觅愕然,这才将目光调向夜姽的中枪位置,果然如无瑕所讲无误,的确是一点流血的迹象也没有──这样太不寻常了,除非──

    「她穿了避弹衣。」无魂为他解话。

    无瑕接话。「她出门前穿的。」而且还是皇甫觅千叮万嘱要她穿了才能出任务。

    「这……」皇甫觅冷静下来,「那她为什麽晕了过去?」而他却该死的因为这样的误会而慌得手忙脚乱!

    「她应该是太害怕所以晕了过去。」有人猜测。

    「或许是她也忘了自己穿了避弹衣……」有人估计,却不敢将话接下去。

    皇甫觅的脸刹那间变得铁青,知道自己的举动着实太不寻常。

    只是一个下属中枪而已,乃是家常便饭,为何他会如此肉紧?

    某种认知跃上脑海,伴随着心腔澎湃的情绪,教他一愣。

    「对方撤退了。」无魂淡淡地说,「主人,要追击吗?」

    「不。」他摇头,视线重回那张仍然苍白的小脸,脑海一片混乱,愈想排除自己的胡思乱想,就愈是无法忽视那种撼动。

    他皱眉,强逼自己忽视这种感觉。

    「我们也走。」话罢,他抱紧怀中的她,往轿车的方向步去。

    「是的。」各人紧随其後,加快脚步追上他的脚程。

    无瑕与无魂在人群之中故意落後,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纷纷露出暧昧的笑。

    集团里谁也知道主人行事谨慎,一向以冷静自居,这次居然会因为误以为夜姽中弹受伤而自乱阵脚,那不就代表了──

    「这下有机会喽。」无瑕知道皇甫觅一向听力特佳,因此悄悄的以唇语告知。

    无魂本也想附和,但却突然想起主人早前跟他提及过的那个计划──

    主人还是决定要如期执行吗?

    待续

    人家好久没有看到留言了,前阵子比较忙都没跑上来,今天突然看见,好感动,呜~

    为了答谢在等姬的大大们,人家会努力更新的呐,望请您们继续支持唷~

    ☆、《讲好要降服你》 06 - sbsp;(1)

    06 - sbsp;(1)

    睁开沉重的眼皮,夜姽看着被刷得花白的天花,有刹那间的茫然。

    她支起身子,发现了不远处的天涯,对上了她的目光,天涯露出淡淡的笑容,「你醒了。」继而收拾桌面的银针,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去通知主人。」

    「慢着。」夜姽煞有介事的唤住她,「伤口……没事吧?」

    她突然想起了昏倒前的一切,那枪应该不伤身,但就不知道这样激烈的运动有没有扯动原有的伤口……

    「要是你现在才来担心的话,就太迟了。」天涯转身步近床上的她,「幸好主人想得周到,叫你预先穿着避弹衣,才救回你一命,下次要是你再鲁莽行事,可就没这麽大命了。」

    欸,这个小妮子,不知该夸她勇气可嘉,抑或该说她一点都不怕死。

    虽然天涯的话似乎隐含着揶揄的意味,但夜姽马上就读出她话中的意思,释然一笑,「那即是没问题了?」还好,不然她又要想个办法平息主人的满腔怒火了……

    「丫头,什麽没问题的?」天涯伸手在夜姽白晢的脸上捏了一记,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宠溺,「听他们说你倒下的那刻,主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个样。」

    夜姽当然知道天涯口中的「他们」是谁,整个集团内大概就只有无魂和无瑕有胆量跟天涯说三道四,而且是非的内容更是有关主人的,就更加没有谁敢讲了。

    「变了个样?」她们在说的明明是从来面不改容的主人呵。

    「他以为你真的中枪了。」天涯解释道,笑意渐浓。

    「是吗?」她有点讶然,却又难以压抑在心底迅速旋升的暖流。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每逢听见或者亲眼看见主人因为自己的事而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时,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她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她可以藉此安慰自己,她在他的心目中大概有着特别的地位,所以他才会有异於平常的表现。

    但她同时又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往往让她不自觉的变得贪婪,在变得与众不同的同时,她更加希望成为能够牵扯他的人,她无法安份守己,并产生了越界的念头。

    然而,这念头是不被允许的。

    她不容许自己再抱持什麽期待,却又无法遏止这些念头的形成,她想要逃避,却又无奈逼於面对,犹如垂死挣扎般徒劳无功。

    很多很多次,她想要接受他的好,却又逼於无奈的要将它摒弃於门外。

    因为她知道一旦选择了接受,她就会无可救药的沉溺在他偶发的温柔之中,纵使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并不是爱。

    她的心情不是属於她的,不是说舍弃就舍弃。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像颗棋子一样毫无感觉地任由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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