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睁开微眯着的眼,原本清明的眼神就像溪水被卵石击下,漾起阵阵涟漪。

    看清了过来的女孩子,长得似乎还可以,也就任由她贴着自己倒酒。

    他一手扶着沙发,慵懒地仰头一口饮尽,丝丝酒液从尖削的下巴流到微动的喉结,再蜿蜒而下,经过锁骨,流入幽深的衣领中。

    胡子愣了愣,咽了口口水,抱着个女孩的手也松了,呆呆地对陈河宪说,“宪哥,你找的这小姑娘还没叶哥好看呢……”

    “靠,臭小子说啥呢,你想叶哥削你呢!”陈河宪哈哈大笑,给胡子头上来了一巴掌。

    “胡子,你能啊,难不成还想老子像那个娘们儿似的伺候你?”叶筝握住酒瓶的瓶颈举起,一副要砸死他的样子开玩笑道。

    “别,饶了我吧!”胡子装作求饶状,轻车熟路地从桌子底下的一个暗格里拿出几包小粉末,一人分一包。

    “叶哥别气,大家乐一乐。”胡子呵呵地笑,似乎已经习惯于沉浸在毒品中。

    “你们玩吧,我不了。”叶筝剥了几个花生,把花生仁抛进嘴里咀嚼。

    看他们几个快要迷失自己的神情,叶筝还是撇过了头,身后喘息声太重,他还是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还好他不玩这个,看他们一个个的,因为小小一点药就完全失控了,神情恍惚又有些丑陋,而他最讨厌被控制情绪,他实在想想不了自己为这种东西发狂的模样。

    “叶哥~我们去吹吹风嘛。”原先她身边的女孩开口,软软的声音简直让叶筝骨头都要酥了。

    女孩一头又直又长的头发,看起来是清纯,但是喷的香水浓得让叶筝的鼻子都要痒了起来,脑子被酒气还有这股子浓香给熏得晕乎乎得。

    听到要吹风,叶筝也就点了点头,虽然他的确需要去吹风醒醒酒。

    晚风一吹,凉意冲淡了他的酒意,直发女生的香水味儿被冲淡不少,这样闻,怡人了不少。

    “叶哥,我叫阿苏。”旁边的女孩儿歪头,试探性地自我介绍。

    “嗯……”叶筝也没理她,只应了一声,靠着栏杆吹风。

    他的刘海被风吹起一个懒散的弧度,五官在城市的灯火中尤其分明又俊朗。

    阿苏心里一热,悠悠地将手臂穿过他的臂下,环住他的肩膀。

    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叶筝就几欲挣扎,虽然不是他看不起阿苏,但是在这个地方的女孩儿有几个是干净的,而他似乎有些精神上的洁癖,总觉得有些肮脏。

    可是低头一看阿苏委屈地望着他的目光,他又有些尴尬,只好垂下手,自然地甩开了她的双臂。

    阿苏用力地咬唇,刚才叶筝流露出的排斥实在是太让她伤心了,她不信,男人只要有女人不是就好了吗,还敢不喜欢她。

    叶筝揉了揉眉心,精神好了大半,也是时候回去了,而且……

    他用怪异的目光往后看,总感觉有什么视线钉在自己的身上,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难道是什么对头或者地头蛇之类的?

    叶筝哼了一声,双手插袋回去,阿苏遗憾地跺跺脚,也跟着他的步伐,这大半夜怪黑漆漆的,竟然不照顾她一个女孩子!

    回去的时候,大半人都已经倒下了,有几个则不见了人影。

    “宪子,他们几个哪儿去了。”

    陈河宪喝得醉醺醺,还是抱着个女人不放手,“叶哥啊……回来了啊……他们几个,嗝,带着妞儿们办事儿去啦!”

    朦胧的眼睛看到阿苏还跟在叶筝后面老老实实的,一拍桌子,“阿苏!是不是惹叶哥不开心了!怎么你们还没……”

    “好了好了。”叶筝不耐烦地摆摆手。

    “叶哥,阿苏就是特地来陪你玩儿的,你这不干点啥?不会是不行了?”陈河宪说着,把手伸进旁边的美女短裙的下摆。

    叶筝面色不变,看着那个女人欲拒还迎地喘息,贴上陈河宪的脸颊。

    “哥们儿,不是我说,真的有点恶心。”叶筝撇撇嘴,嫌弃地转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女人。”叶筝挠挠头发。

    陈河宪撇撇嘴,总是这点和他们玩不到一块,“不勉强你啊兄弟。”

    “时候不早了,我回了,真是有些累了,下次再来啊。”叶筝视觉疲劳地看向周围淫靡的画面,挥了挥手,点着一支烟。

    悠悠地吐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去。

    ……

    回了家,叶筝把一身烟味酒味的衣服随意脱下,来了冷水随便冲冲,就穿着底裤倒在了床上。

    他伸长手摸了摸背后,或者说靠近尾骨的地方,前几天还有点痛,他以为是什么时候和谁打架被划伤还是淤青的。

    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就是貌似有些凸起,难不成是结疤了。

    叶筝自然是不会像女生一样在意皮肤滑不滑,光不光洁,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伴随着宿醉的眩晕感,叶筝捏了捏太阳穴,耳边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混混沌沌的恶心感和起床气合在一起,他的语气自然不佳。

    “喂,谁,吵死了!”叶筝不看是谁,直接就拿起手机大喊。

    “叶哥……”手机那头传来陈河宪的声音,语气不是平常的风流与邪气,反倒有些着急。

    “你就算不喜欢小七和阿苏,也不用下这么重手啊!俩小东西被打的只剩半条命,骨头筋头都被打断了,你看你……干的是什么事儿!”

    叶筝眯上的双眼缓缓睁开,昨天还好端端的俩人出了事?他昨天回来倒头就睡,这俩人出事关自己屁事啊!

    叶筝没好气地说,“老子昨天一回来就睡了!你怎么不问别人就问我,宪子你啥意思啊!我是那种人吗!”

    对面传来急忙的否认,“我知道咱叶哥不稀的做这种事,因为昨天看你不喜欢他俩来着,只要您说不是,那就不是,咱做事敢做敢当,磊落是吧。不是就行……”

    陈河宪讲完最后一句,叶筝就挂了他电话,那两人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些巧啊……

    叶筝才不会为了事不关己的人而产生什么感情,伸了伸懒腰,叶筝自然地打了陆羽的电话。

    既然没什么事干,让陆羽来给他讲讲课陪他玩游戏,再去超市买点零食好了。

    ……

    粉色的女生房间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蒋卉痛苦地蜷缩在角落,嘴唇干裂苍白,额上冒出大滴的冷汗。

    她的脑子疯狂地叫嚣,她需要某种东西来解她的瘾,她急切地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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