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渡过前方的天尸海,我们就可以到天域魔疆了。”金香玉指着前方一片升腾着死气的海子对辛炎道。
    在金香玉等魔的指引下,辛炎一行一路向西,深入天渊魔界最隐秘之地——天域魔疆,那里也是天渊魔王熊绎最后的根据地。
    辛炎顺着金香玉所指看云,只见前方有一个一眼看不到边际海子。这片海子便是天渊魔界有名的胜境,天尸海!
    天尸海海水呈死灰色,海中不时有灰黑色的阴冥煞气冲上半空,阴冥煞气蒸腾弥漫,覆盖着整个天尸海的上空。
    " 天尸海在天渊魔界之北,方圆三万里,其水阴煞,鸿毛不浮,触之即死,非龙骨船不可越也。" 辛炎曾在神殿中得到过一部神典,对天尸海便有过记载。
    “天尸海果然名不虚传!”辛炎看着浩瀚无边天尸海,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几乎要液化的阴冥煞气,不禁发出一声感叹。阴冥煞气对于寻常的修者和妖魔而言,是沾之即死的剧毒之物。即便是像寂元和冥王这样的高手,也绝不敢深入天尸海这样凶煞之地。
    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对于莫佑、陈坤、于进、张朝阳、吴大维等黑风营的家伙来说,阴冥煞气却是大补之物。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来对侍立在一旁的莫佑等人道:“你们不是一直要找一处阴冥煞气之地修炼吗?我看这个地方正好合适。”
    “只要跟着大人混,怎么会少得了我们的好处呢?”莫佑是跟着辛炎从水南打出来的老人,彼此相熟,说起话来并不拘束。
    辛炎看着全身伤痕累累,却犹自咬牙坚持的爱丽丝和容嬷嬷等人,心中大为感动:“你们这一路上受苦了,等安顿下来,我为你们料理伤患。”
    爱丽丝却道:“我们这点小伤,不打紧。等安顿下来,我们自能料理。”她的修为早已今非昔比,一眼便看出来辛炎体内元气亏虚得极为严重。自不愿意大人再损耗神力,为自己等人疗治伤患。
    辛炎如何不知爱丽丝的用心,笑道:“你就连我的医术信不过了?想当年我在血冥境中,可就靠着为人疗治伤患赚取生活费呢!”
    爱丽丝笑道:“大人医术通神,能生人而肉白骨,这一点谁人不知?只是我们这些确实都是些小伤小患,实在不敢劳烦大人费心。”
    金香玉等魔听着辛炎与莫佑、爱丽丝等人的谈论,都不禁大为诧异。在她们看来,以莫佑、爱丽丝等人的实力,放诸任何一界,都可以列入顶尖的高手之列。可是他们在辛炎面前,却是毕恭毕敬,就像仆从之与主人。
    这位神秘莫测的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无论是金香玉、天嚣,还是阿荼、蛮儿和阿迪哥,都对这让他们对辛炎的身份更加好奇。
    恰在此时,天尸海中传来一阵飘渺而哀婉的歌声,接着,一艘浑圆皎洁的新月的巨大龙骨船跃出海平面,骨船通体由巨大而光洁的龙骨拼接而成,就连船帆亦是如此。在巨大龙骨船的后面,还跟着许多小型的骨船,每一只也皆由龙骨拼接而成。
    “前辈!接我们的船来了。”金香玉看到这只骨船,显得十分地高兴,她指着船上的少女道:“来接引我们的正是我家主人熊绎之女——天月公主!”“哦!”辛炎只见船头立着一个少女,她的面容娇美,一头垂下的秀发仿佛月光一般柔美,丝缕丝缕纷披在肩头。她低声呤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歌声中带着一丝的悲凉,却又是那样的悦耳和动听。听着少女的呤唱,全场一下便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每一个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随着乐音起伏,沉浮……
    辛炎亦是深深地被少女的歌声所震憾,少女的歌声很好听,就像一泓秋水,光洁明净得没有一点的杂质。她所呤唱的曲调哀婉动听,好似仿佛月光下的薄雾,朦胧的氤氲之中带着一丝地惆怅与感伤。
    按理说,以辛炎的修为水平,早已到了外物不伤,诸邪不侵的境界。可是不知为什么,当他听到少女的呤唱之时,心中却荡起了无数涟漪,久久不能平息。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当年那个漫天雪花的冬天,南宫云珊仿佛仙女的姿容;仿佛又回那个桅子花开的傍晚,南宫云珊衣裙翩迁,立在睡莲花开的湖畔……
    他又想起了若夕、文秀、若兰,想起了秘境中他和他的那群女人,想起了水南、北境天、海西云洲的风云岁月……
    随着歌声起伏,一幕幕往事,一幅幅画面,涌上他的心头,或悲或喜,既有相聚的喜悦,又有离分的悲伤。
    良久良久,歌声方始停歇,辛炎也再度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清明,更加澄澈,也变得更加坚定和毅然!
    莫佑、爱丽丝等人不多时也纷纷醒过神来,他们在听了这乐曲之后,一个个亦是神志清明,显是亦有所进境。
    此时龙骨船已泊至海边,天月公主立在龙骨船头,盈盈一礼道:“天月奉命父王之命,前来迎接前辈。”
    “有劳了!”辛炎还了一礼,赞叹道:“公主的歌唱得真好!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前辈缪赞了。”天月公主又是盈盈一礼,说道:“这首曲子名为《离合》,传自上古神族。”
    “《离合》?原来是上古神曲!难怪如此好听。”辛炎在天月公主的接引下登上了龙骨船,龙骨船比辛所想像的还要巨大,一艘船竟然可以装下莫佑、爱丽丝、金香玉、阿荼、蛮儿等人。
    至于其余追随而来的魔,则分乘小型龙骨船。
    天月公主见辛炎对船上的阵法和各种装置十分留意,便道:“这龙骨船也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不过许多船年久失修,已是不堪使用了,现在大船就只剩下这么一艘了。我听闻前辈于医道、阵法、炼造之术皆是精通,莫非对造船之术亦有所涉猎?”
    “只是略懂皮毛!”辛炎是精通符阵和炼器行家里手,在他看来,龙骨船看似粗陋,其实构造极为精巧,特别是船上的每一种阵法皆缘自上古神阵,玄奥无比。就算是他也只知其表,不知其理。
    天月公主指着阿荼、蛮儿等人手中的魔兵道:“他们手中的魔兵本份属平凡,经过先生点化炼制之后,却脱胎换骨,就是与冥王从凌宵派讨要来的神兵亦是毫不逊色。我看先生一定是一位炼器大师!”
    辛炎摆摆手:“大师不敢当。我只不过是粗通炼器罢了。”
    天月公主对辛炎道:“先生手段之神妙,惊为天人,必为宗师级的炼器高手”。这次她们之所以被冥王所败,主要还是输在了神装上面。当日他们若是能得到辛炎这样的炼器大师相助,炼制出可以不弱于凌宵派的神装,未必就会输与那冥王。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现在她们的战部损折殆尽,父王熊绎又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再也没有与冥王争雄的资本。想到这里,天月公主的神色不免多了几分黯然。
    辛炎见天月公主神情悲伤,知她牵挂父王熊绎的伤势,便道:“我亦粗通医术。不若公主带我先去见一见熊绎大王,顺便看看能不能医治他的伤势。”
    天月公主闻言大喜:“先生若是能为救活我父王,无论是什么条件都没有问题。”
    辛炎道:“公主不必如此。我们同是被冥王和凌宵派逼迫之人,本当协力同心,共抗强敌。况我医术粗浅,自己身上的伤势都医治不了,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
    “前辈过谦了。”天月公主深知辛炎身怀异能,神通广大,是以态度愈是恭敬。她亲手接过侍女奉上的一大碗燃着幽幽火焰的酒,双手举到辛炎面前道:“这是我们天域魔疆所产的天冥幽火酒,还请前辈一试。”
    “哦,居然还有这等奇物。”辛炎走南闯北,纵横天下,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的酒。他举起杯轻轻品了一口,酒水入喉的一瞬间,竟是幽寒至极,可是随即便化作一团精纯无比的幽冥烈焰,在他的胸腹间翻腾不体。其品性之精纯,绝不在他体内的神魂之火之下。最让人称奇的是,这些幽冥烈焰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伤害,而是不断地渗入他体内的血脉筋骨之中。一瞬之间,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元气竟然又恢复了几分。
    “好酒!”辛炎不由大声赞道。言罢,他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一碗饮尽之下,他竟是有些意犹未尽。
    “前辈还能再饮一碗吗?”天月公主见状,便又奉上一大碗天冥幽火酒。
    “好!”辛炎接过酒碗,仍是一饮而尽!片刻间,他只觉得体内每一丝筋骨血脉都仿似在燃烧,每一缕神魂精魄就在颤栗和跳动!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年他与南宫云珊共饮醉生梦死的感觉。他大声赞道:“好酒!我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天月公主见辛炎居然连喝两碗而面不改色,不禁大为好奇。
    须知这天冥幽火酒是传自上古的神酒,酒性之浓烈,是天下任何一种酒都不能比的。即便是熊绎这样的高手,一次最多也只能喝上一小碗,而且要一小口一小口地慢饮,否则必定会大醉数日而不醒。
    像辛炎这般连饮两碗,而不面不改色的,天月公主还是头一回见。她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既如此,那何不再饮一碗。”她要看一看,辛炎到底能喝几碗。
    “那便再来一碗!”谁知辛炎竟是来者不拒,他接过天月公主递过的酒碗,仰脸又是一饮而尽。三碗酒喝下去,他体内充盈着精纯无比的火焰,若是旁人,早已烧成了一个火人。
    辛炎却一点也不怕。他体内本来就蕴有神魂之火这样精纯的火焰,只不过这些年来,为了救南宫云珊和二十四侍女,体内的神魂之火被消耗一空。现在天冥幽火酒所产生的神火来得正及时,可以补足他体内枯竭的火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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