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郎进来就被一通打,而且全都是照着疼的地方招呼的。
    所以,此时他疼得直哼哼,动都不想动。
    对于陈月瑶的话,他假装听不到,连半个字都懒得多回。
    田翠花也被折腾的够呛,这会儿趴在那里,原本不想说话的。
    但是,陈月瑶直接过来晃着她的身体,不停的问:“你说啊,你们当初真的解决掉碎碎了吗?你们不会手下留情了吧?”
    陈月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
    碎碎不会没死,又被人带回京城了吧?
    她记得,之前听说过,祁王府的小郡主,是庆王从青州带回来的。
    上辈子,可没有这件事情!
    只不过,陈月瑶知道的事情,已经跟上辈子有了很大的差别,她懒得再多想,只想顾着眼前的事情。
    但是,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碎碎,碎碎!
    说不定真的是她,阴魂不散!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怎么还能回来呢?
    明明田翠花还没应声,但是陈月瑶已经确定了,那就是碎碎。
    至于说为什么如此确定?
    感觉吧。
    陈月瑶想,两个人注定当不成好姐妹,只会是两辈子的敌人。
    田翠花被晃得浑身都疼,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怎么可能?当初我跟你爹亲手把她捆好了,扔在后山,那后山有狼还有别的动物,说不定早把人啃光了呢。”
    陈月瑶一听,果然。
    两个人没真的把岁岁按在水里,或是直接活埋了。
    而是捆了人,扔到后山。
    虽然说后山经常有野兽出没,村民鲜少过去。
    但是,那都是正常来说。
    万一呢?
    万一碎碎就是命好,被人救了呢?
    陈月瑶抹了一把脸,难受的想哭,却又哭不出眼泪了。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的?
    不应该啊?
    她这边藏得好好的,徐老夫人那边是怎么发现,她不是姑姑的女儿的?
    她与碎碎年纪相仿,长相虽然并不相似,但是小孩子就那样,长开了才知道像谁的。
    所以,为什么呢?
    怎么会这样?
    田翠花被晃了半天不爽,此时见陈月瑶发愣似的呆坐在那里,她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都怪你,当初干出这种事情来,不然咱们家在村里,还是吃香的喝辣的,何至于此?你是不是在京城惹什么麻烦了,不然怎么把咱们全家都抓过来了?”
    她这一开腔,陈家其他人也跟着应和出声。
    特别是陈月瑶的三个哥哥,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怨恨这个妹妹了。
    “就是,你是不是在京城惹了麻烦,才连累到我们的?”
    “好好的农家女不当,非要去当别人府上的女儿,如今好了,好处没得到,还惹了一身骚。”
    “说的是什么,没有那千金小姐的命,天天就琢磨着邪门歪道的,你行吗?你就上。”
    “这下好了,害得全家这样,你满意了?”
    ……
    哥哥们的嘲讽,毫不留情的落在陈月瑶身上,气得她浑身发抖:“你们之前得了好处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还说是我坏了你们的富贵日子?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逃荒到京城的,我没问,你们也没说,就当这件事情不存在了吗?”
    “还在家里过好日子?你们还有好日子吗?也不知道家里的钱都花哪里去了,还好意思来说我!”
    ……
    陈月瑶在晋阳子府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嘴皮子也越发的厉害了,还认了些字。
    如今战斗力,可是远超三个只会说车轱辘话的哥哥。
    三个哥哥被怼,心里不爽,最后索性一翻身,再不理会她。
    陈月瑶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而且,他们家怎么会被抓?
    她焦虑的啃起了指甲。
    此时的岁岁,已经吃饱饱,开始打哈欠了。
    小孩子的精力有限,下午的时候,跟着爹爹练了一下午的剑,岁岁累得吃晚饭的时候,就没什么精神。
    但是,她的新剑还很好看,还没跟哥哥们分享呢。
    所以,小姑娘强打着精神,又跟哥哥们讨论了一番,然后才在爹爹的轻哄中睡着了。
    庆王没哄过孩子。
    月子里孩子太软,他手臂又硬,只偶尔的抱一下,更多的时候,念娘不让他碰,他也不敢碰,生怕把孩子怎么样了。
    而且,如今距离月子里,也过去很久很久了,庆王早就没了记忆。
    如今再上手,完全就是新手上路。
    好在岁岁并不嫌弃他手生,抱起来硬梆梆的。
    他也不会向姑姑平时哼的那些哄孩子的小调,只能生硬的哼着自己只会的边关民谣之类的。
    庆王的怀抱虽然冷硬了些,也透着几分肃杀之气。
    但是,他对孩子的疼爱不是假的,岁岁感觉到了。
    所以,她很依恋的窝在爹爹的怀里,听着爹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岁岁睡着之后,庆王稍稍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向姑姑。
    向姑姑被看得无奈,轻轻笑了笑,用气声说道:“交给我吧,王爷。”
    庆王小心翼翼的把岁岁交给了向姑姑,对方带着孩子回房间仔细的安置去了。
    最近几日,因为身世的问题,岁岁的陪读们,都被暂时放假。
    所以,如今岁岁屋里就剩下她自己了。
    向姑姑把岁岁安置好之后,又坐着看了一会儿,这才示意暖冬把灯熄了,守好夜,又走了出去。
    岁岁的身世问题没藏着,所以向姑姑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知道。
    她其实也颇为茫然,不知道主子们之后的决定是怎么样的。
    总不会……
    不让她带岁岁了吧?
    想到那种可能,向姑姑心里还有些难受。
    她很喜欢岁岁,不想跟岁岁分开。
    但是,她也只是一个仆从,若是主家不喜欢,不用她也是正常的。
    从祁王府到庆王府,总有一个过渡吧?
    向姑姑想,如果主家不需要她了,她就好好的跟下一个照顾岁岁的姑姑交接着,让对方能妥帖的照顾好孩子。
    岁岁睡着之后,祁王这才跟庆王说了一下,今日晋阳子上门要孩子的事情。
    庆王听完之后,紧了紧眉。
    祁王其实是有些好奇的:“你们说,他怎么突然知道了呢?我今天让随四去问了问,徐家最近可没有派人去青州那边调查。”
    二更在1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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