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早上跑步是个老习惯,按照小包的说法,跑步最能协调全身关节和肌肉,肺部最能最大限度吸取氧气,增加血氧运转速度,是最好的运动方式。从五街坊一直跑到和平大道那边的废品收购站,就遇到值班看大门那个收自己20块钱的师傅。小包停下脚步说:师傅,你好!还认得我吗?
    那人刚起床,还在睡眼眯瞪,仔细看了小包一会儿,说:认出来了,你是来拿那一书包东西的吧?
    小包感慨啊!诚信啊!连受贿的也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对对对!我就是来看看,还有没有?
    那人说:那些东西已经清理走了,再没有了。不过,想着你的事,我就给你留了一些。你进来拿走吧!
    小包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个书包,跟着那人进入敞棚,就看见那个诚信师傅从一堆废纸堆里扒拉出一个麻袋,往地上一倒,哗啦啦,一片亮晶晶。小包开始往书包里慢慢装着,师傅在旁边说着自己的细心:这些东西是我仔细挑选的,都是比较好看的,你都装走吧!
    小包在师傅注视下往书包里面装着,看着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很多像章就在放入书包的那一瞬间进入了空间。看着小包把地上的全部装完,书包还只是小半包,那个师傅就反复看小包的书包。没有什么特别啊!怎么就那么能装呢?
    小包看着惭愧的师傅,掏出二十块钱和四包烟,说:伯伯,要是再有交来的这种像章,你给我留着,我先走了。
    诚信师傅望着手里的东西,心说:有钱的孩子真是任性啊!
    上午,小包去菜市场买菜,特意转去青山商场找王主任,一进办公室,看见王主任正在和人说话,就坐在一旁等候。来往的人以为是谁家带来的的孩子,没有人过问。等没人了,王主任才说:刚才谈的都是商场里的事,没顾上招呼你,说说,今天有什么事?
    小包说:缝纫机到了!200台,是飞人牌的,给你算110块一台,怎么样?这个价钱我不懂。
    “要的!要的!”王主任乐不择言,商业局那边批下来的批发价还要118,零售价是132,还要凭票。光是从缝纫机票上王主任就能得到大量好处,别说还有8块差价了。
    “怎么拿货?怎么付款?”王主任问。
    小包说:找个大点的卡车,得两辆解放吧,好大一堆的。晚上七点我来找你,不远,就在长江大桥那边,铁路转来的。尽量少人知道,你懂的。付款吗?等下星期再说,还是准备些酒,最好是茅台,五粮液、汾酒、西凤酒都行,剩下的给现金,现金最好是两块的那种,你从银行调些新钱,比较容易吧。
    王主任对这种奇怪的要求很无语,真是小孩脾气,想了想,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答应了。
    按照110算账,200台就是两万二,王主任给打了个收条。交给小包。
    午饭之后,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雪,包妈嘱咐小包,多带衣服,还要给小包置备一条新被子。小包说:我年轻,火力大,不要被子,再说,人家宿舍里都是一套发的军用被褥,你给我搞个大红花被子,跟新娘子的嫁妆似的,多稀罕啊!
    两点多,小包坐车到了黄鹤楼公交站,看见周利正在等候,小包过去说:今晚8点我要用你那个院子转运两车货,你老爸早点睡。给你二十块钱,你买瓶酒把他喝醉,你也不要知道,对你没有好处的。
    周利点点头,递过来一个报纸包,说:卖了102套,这是500块钱,其余的下次再说。
    小包说:你不能这么零卖,太费时间,往外批发着卖,100套以上我收你3块,你卖3块5、4块都行。还有,领袖像章也收,好的算两毛,差点的算五分一毛,你看着办。周利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见吴文德来了,周利转身就走。
    学校里,小包背来三十套滑轮套件立即被大家分光了,小包得到一堆零碎钱,满有兴趣地在哪里清点着分类。
    吴文德问:数钱哪!小包说:找一些价值高的钱币。吴文德问:都是按照面值来的,还能一分钱当两分用?
    小包说:你给找57年一分二分的,我给十倍回收!
    外面的同学再次沸腾了,实验工厂里,又一轮制造大业开始。有人是第二次买了,说,街上有人也在卖这种东西,不过很贵,要六七块一套呢!
    小包无语,还有人掏高价,这个时代的小孩真的有钱吗?指不定干什么犯法的事了?
    晚饭小包吃了半斤米饭,一大碗海带骨头汤。还在喝汤呢,刘娟带着刘晴芳来找小包。刘晴芳拿着一本杂志,兴奋地说:小包,你的两首歌曲都登上杂志了。你看,这是《武汉音乐学院学报》,他们还给你推荐到北京音乐学院了。
    小包看了看署名,作词作曲都是包亚伦,就说:不要这样,我太小,不想出名滴。应该写你的名字啊!
    刘娟笑着说:看小包多体贴,知道关心女朋友了,你俩写谁不是一样吗?
    刘晴芳红了脸:不要瞎说!小包一脸懵逼,说:下次就写你的名字。众人大笑。
    出了食堂,天空开始飘雪,飘动的是大片雪花,一般男生女生惊喜得乱跑乱叫。小包没有去图书馆,直接回到宿舍,看书写写画画。
    冬夜天黑得早,7点时已经很黑了。小包从厕所进入空间,把空间当做中转站,然后就出现在青山商场附近。走了几步,就看见王主任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小包就招手喊:王伯伯!
    王主任看看表,正好7点,就招呼小包上车,两辆解放卡车正停在过道里,上面已经落满雪花,看来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汽车跟着就出了院子,一路向西。
    到了铁路局的那个大院子,里面静悄悄地,大门口没有人。小包指挥着汽车调头朝外,车尾对着大库房的铁门,说:王主任,你和几位师傅去对面小饭店喝一杯,暖和暖和,我找人装车,一个小时后你们来开车。小包还拿出50块钱递过去。
    王主任知道小包这是支开自己,不让别人看见多嘴,就答应了。不过,他没有要小包的钱,他自己带的有钱。有了许多的外快,这点小钱他还是乐意付出的。
    看几人离开了,小包再次巡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人,就爬上汽车车厢,开始摸黑摆弄箱子。把支架放在一个车厢,又把机头整齐堆在另一个车厢里。忙活了十分钟才下车。看看周围,没有丝毫动静,周利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雪倒是越下越大。
    小包不等王主任了,原地消失,重新出现在宿舍楼厕所里。
    吴文德因为找不到小包,已经在几个常去的地方转悠了几次,急得满头大汗。这大雪纷飞,要是掉进湖里,他的责任重大。先去图书馆,转悠一圈,没有。地上积雪,滑板车不能滑了,他就跑着来回,暂时还怕叫别人知道,那是他的失职。跑了一圈,一个多小时,忽地,他感觉应该回宿舍看看,说不定小包已经在床上躺着呢?
    吴文德果然看见小包躺在床上被窝里。小包见他回来,就问:吴哥,我觉得太冷,上了床上被窝里,刚才回来就不见你了,你去哪里了?
    吴文德哪能说自己去找你去了,就说:出去看雪去了。
    这一夜,紧张了一下,又出了一身大汗的吴文德开始发烧,早操时坚持起来扫雪,就一头栽在地上。小包当然知道原因,急得大喊大叫。
    同学们把吴文德抬进学校医院,折腾到八九点,才检查完毕,住进病房。到了下午,化验结果出来了,他得的是急性肺炎。
    中午吃饭,是小包自己去打的饭,同学们差不多都认识小包,都让这个小弟弟先来。郭庆和张正喜要替小包打饭,小包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也快些吃饭,等会我们要给吴哥送饭。
    郭庆说:不用送了,他妈妈刚才到医院了。
    小包吃完饭,说:我去医院看看。把冲锋衣帽子一拉,就走了出去。医院就是武大医院,在武大北门,和理工学院一墙之隔,小包转到大门口,买了一兜水果两瓶罐头,提着去看吴文德。
    吴妈一见小包,就说:这就是小包同学?来了还买这些干啥?一个年轻人,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
    小包看着还在输液的吴文德,说:阿姨好!我就是小包。这位是妹妹吧?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小包。吴妈说:死妮子,这就是小包,你不是念叨看小包吗?还不向小包哥哥问好!
    小姑娘红了脸,说:小包哥哥好!
    小包连忙说:妹妹好!你叫什么名字?
    吴怡!小妹妹很害羞。
    小包连忙打开网兜,说:妹妹吃水果!见吴文德一脸嘲弄,又说:吴哥吃水果!阿姨吃水果!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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