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满怀希望地捣烂了敷上也没什么作用——所有都是茫然凭着自己的感觉处理的,纪墨心里非常的惶恐忐忑绝望,却又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每天仍旧是嘻嘻哈哈地说笑。

    他怕自己表现得太过伤心,敖白看到了会着急,他的龙一着急可不是光着急,十有八九又会执意去捕杀白玉蟹、甚至他曾经表示要急速游到西海去“弄”个祭司过来。

    至于怎么“弄”,他没敢细问,心里无奈地猜想多半是威逼利诱、软的硬的一起上,然后请来了西西里海就把祭司当成人才给供起来吧。

    其实,敖白已经发现了。

    他不止一次在捕鱼或者锻炼的中途偷偷游回家,从穿透房间的几个小洞口往里看,看到他的人鱼沮丧又焦急地不断尝试抬起自己的胳膊、却总是因为疼痛而放下,然后不停地在家里游动着绕圈,有几次还悄悄掉了珍珠,哭完了他又把散落在木床上的小珠子全部搜集起来,藏在了储物柜子里的鲛纱袋子中。

    他不想让我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敖白躲在暗处观察,看得心里非常难受。可只要他一推开家门进去,纪墨又是笑眯眯地迎上来,开朗活泼地问这问那,一点点难过都不肯表现出来。

    这条白龙觉得分外的难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天吃过早餐之后,纪墨跟往常一样叮嘱出门锻炼的敖白要一切小心之后,他决定出去晃一晃。

    “敖白应该游远了吧?”纪墨悄悄在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才放心地掩上了家门离开。

    从前他没受伤时,游动都是自然地靠尾巴和双手,当然了,不动手的情况也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纪墨根本没有办法晃动肩膀摆臂划水。

    “残废鱼……我真的会变成残废鱼吗?”纪墨胡思乱想地游到了附近的一片珊瑚礁丛中。

    受伤的人最容易情绪低落、自暴自弃、疑神疑鬼、压抑焦躁。

    纪墨再一次尝试着慢慢举起双臂。刚开始是小手臂部分,一点一点地往上举,而且还不能握拳,因为握拳会让他觉得筋绷得太紧、拉扯不动。

    令他沮丧地是,即使他已经尽了全力,小手臂和和垂直的胳膊之间仍有大约三十度倾斜的距离,跟以前比差得远了;再尝试着举起胳膊,结果还是过不了肩!

    卧槽!别吓我好吗?

    纪墨的尾巴狠狠地拍了一下旁边的礁石,又把自己痛得不行。

    “也许,我的肩膀当时是粉碎性骨折?还是断了之后没接好?又或者说,白玉蟹膏只是止血生肌的,对断骨不起作用?”

    纪墨靠坐在仍旧热热闹闹、五彩缤纷的珊瑚礁上,眼神发直、十分忧虑地作着各种猜测。

    他小心翼翼地抬高右手摸了摸左肩,极力回忆着肩胛骨附近的筋骨肉正常排列状态,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之前他的族人都嘲笑他是小丑鱼,可纪墨从来不放在心上、是真的不在乎:只要身体健康、能吃能游,那不就行了吗?谁说人鱼都必须得是美人鱼啊!现在不一样了,他刚刚脱离了不喜欢的东海的社会环境,来到了自由美丽的西西里海,还没有做成什么事情呢、居然就有可能会残废了?

    白龙一直悄悄地跟在伴侣后面。这里是深海,海草珊瑚礁凹地陡坡遍布,非常容易隐藏自己的行踪。

    他看着纪墨垂头丧气地游到珊瑚礁,然后又开始折腾自己的双臂,脸上的表情无助又慌乱,紧接着他居然把尾巴狠狠砸到了礁石上?敖白非常想冲出去,不过最后又忍住了,他想看看伴侣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纪墨本来就很担心自己会变成敖白的累赘,从一开始就是:再深刻的感情,也耗不住要一辈子照顾双手不方便的伴侣啊。人无完人、龙也没有圣龙。

    在他再次甩动着尾巴去拍打墙壁时,敖白终于忍不住了,他飞快地从后面的海草丛中游出来,紧紧地抱住伴侣:“纪墨,你别这样!”他的声音焦急又痛苦。

    穿越鱼吓了一跳,他赶紧换上了笑脸:“敖白,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敖白捧住伴侣的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纪墨,你难过、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我是你的伴侣我应该要……我必须要知道!”

    纪墨被看着看着、强装出来的笑脸就挂不住了,他紧紧的皱着眉头、掩饰性地说;“没什么啊,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嘿~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难道这条龙是在跟踪我吗?

    敖白坦白说:“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一直都在后面跟着你。纪墨,你的手不会有事的,它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恢复而已,也许再过一段事件,你就能跟我一起去捕鱼了。”

    每当这种时候,敖白就格外地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祭司、为什么不会治伤,只能守着自己的人鱼干着急。

    纪墨笑得比哭还难看:“都三个多月了,我的手还是这样的,再等下去如果还是这样的该怎么办啊?”你能接受你的人鱼残废了吗?甚至都不能捕鱼给你吃了……

    “别哭、别哭纪墨。”敖白把伴侣抱起来,让他面对面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往海岛的方向游。

    “我们上岸去,再试试希图给的药草,也许是因为之前我用的不够多,今天我们多用一点试试看。”敖白坚决地说。这话既是在安慰人鱼、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管纪墨的双臂以后会不会好,他都只认这一个伴侣,以后会更加用心地照顾他。可纪墨肯定会非常难过,毕竟他是非常活泼好动的人鱼,突然间双臂变成这样,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穿越鱼顺从地趴在敖白的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非常无力地说:“没用的,都已经敷了大半个月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敖白心里也清楚,可他还是想试试:“说不定那种药草就是要敷更长时间才会见效的。”

    纪墨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再试试。不过敖白,你千万别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啊,我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很可能一发现你偷偷溜走我就会爆发的。”

    敖白这段时间过得比他还着急:要么去隔壁试图唤醒已经真正冬眠的海龟胡大爷、要么想去捕捉止血生肌的白玉蟹、要么想冒险在寒季游回西海寻求帮助……

    这些不合理的举动,全部被纪墨强硬地否决镇压了。

    敖白坚决地说:“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会做到。纪墨,我们再试试药草,如果还是没用的话,我就带你上岸去找敖泱,他独自生活了那么久,又经常被陆地兽人围攻偷袭,你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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