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因为我相信他。如今的一切表明,我当初确实是没有看错龙的!”

    又是一番绵里藏针的话,偏偏又找不到可以发作的点、挑刺的错处,看着纪墨挂着恭谨笑容的脸,龙王龙后简直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敖白长叹一口气,说:“纪墨是我的伴侣,他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又生下了我们的沂儿。父王、母后,我非常满意您们为我找的这个伴侣!”

    龙王龙后沉默看着幼子,拿不准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毕竟海洋里从来就没有王族龙找人鱼做伴侣的。不可否认,他们也试图努力为敖白寻找合适的雌龙,但都被以种种理由婉拒了。看着不能化形的弱龙幼子敖白,龙王一气之下,撂开不管,龙后一气之下,索性接受了人鱼族长硬推上来的纪墨。

    这就是双方结成伴侣的经过,其实完全可以说是歪打正着。

    敖雅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纪墨,心里忍不住也想:难道、我儿敖白命中注定的伴侣竟然真的是人鱼?

    龙王也想:他们当真带回了一条名叫敖沂的幼龙?这个应该错不了,据说旧龙宫里的族民们都亲眼所见。这条人鱼确实不简单,口齿伶俐、头脑清醒,居然还一再拿话试探我、想让我开口?

    “是吗?你喜欢就好。”龙后避重就轻地说。

    纪墨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暗骂:你们分明是听懂了的,却一直装傻!难道你们听到西西里海凶鲨毒物成群结队、横行肆虐时,就不担心敖白的安危吗?好吧,就算你们不担心敖白,那敖沂可是你们的孙辈,难道你们也不担心直系孙辈吗?

    “谢谢母后当初苦心为我寻找伴侣。”敖白十分恳切地说。

    敖雅再次惊疑不定地看着幼子,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紧紧握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殿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安静中。

    敖白再一次看似不经意地望向了左前方的小门,纪墨注意到了伴侣的探究视线,也随之往那边看了一眼。

    通往后殿的小门口,前面立着座精美绝伦的珊瑚屏风,东海大王子敖瀚和他的伴侣敖襄正在紧张又焦急地听着前殿的对话。

    ※※※

    听着听着,前殿突然没有动静了。

    “?”敖襄六神无主,眼睛红肿,哀求地望着伴侣、轻轻推了敖瀚一下。

    “别再哭了。”敖瀚小声安抚地说,他眼底青黑,也是心力交瘁。

    他们的独生爱子敖沣,已经病得快要不行了。

    敖襄无声地哭泣着、犹如溺水濒死之人抓住了浮木,一再地用力推着伴侣、想迫使他游出去。

    “你、你先别哭。”敖瀚小声劝着,他左右为难,狼狈不堪,跟伴侣推搡拉扯着。

    这样一来,动静就传到前殿去了。

    纪墨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心里想着的却是家里的小龙:沂儿应该没哭了吧?都过去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被容拓他们哄好了,小孩子嘛,忘性都大,哄一哄就好了……

    龙王龙后当然也知道后面躲着谁,他们的表情不大自然,看着幼子的眼神里,有着很深切的祈求。

    最后还是敖白开口了,他朗声道:“王兄王嫂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个面?莫非我化形之后的模样竟然吓到了你们?”

    后面的推搡嘀咕声倏然停止。

    片刻之后,敖瀚敖襄双双游了出来。

    纪墨抬眼,以视线坦然相迎:那就是敖白的大哥、东海的龙太子?唔,跟龙王长得果然像;他旁边那位哭红的眼睛肿成了核桃的就是太子妃么?看来他们的孩子敖沣确实病得很重,父母都快要倒下的样子,唉……

    在穿越鱼面瘫并快速思考时,敖白已经携伴侣微微上前打招呼了。

    “王兄,王嫂。”

    纪墨再次依样画葫芦见了礼,不过这次他没能全身而退,因为有了突发状况。

    敖襄在纪墨游到自己面前时,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人鱼的手,哽咽着说:“不必多礼,你叫纪墨是吗?我叫敖襄,说起来也是我做得不够好,之前你跟敖白结成伴侣时,我恰好带着小沣回西海了,不在龙宫。要不然,我们一早就认识了。”

    纪墨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看起来端庄柔弱的王嫂举止居然如此豪迈,他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他觉得对方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像要将自己的手捏断似的。

    “哦,没事,王、王嫂,我们现在认识也还来得及。”纪墨叫苦不迭,他根本不喜欢来自陌生人的亲密接触,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

    敖白迅速出手相救,他强硬地抽回了伴侣的手,说:“王嫂多虑了,纪墨不会介意那些的。”

    “都过来说话吧。”龙王威严开口,“敖白……带着他的伴侣幼龙回来,这是难得的喜事,你们是亲兄弟,很应该多聚聚才是。”龙王说话拐了个弯,算是勉强捎上了纪墨。

    敖瀚神色复杂地看着幼弟,他看着敖白的人形,心里还是为兄弟的成功化形感到高兴的:谁要是一辈子都保持幼龙的兽形,那绝对是个噩梦,根本抬不起头来做龙。

    但令敖瀚感到不安的是,敖白看起来居然如此的平静,完全不像从前那样、用崇拜渴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片刻之后,纷纷落座,龙王龙后仍旧端坐上首,纪墨敖白、敖瀚敖襄,分坐两旁,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些吃食。

    纪墨看了觉得好笑:嘿~这里的龙宫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我们西西里海显得平易朴素多了。

    “怎么不见小沣呢?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敖白微笑着问,不想再兜圈子。

    纪墨立刻精神抖擞,心道:唔,来了,这就开始了。

    此话刚一出,对面的敖襄就呜咽着哭出了声音,她的声音无比嘶哑,看来都是哭泣太多导致。“小沣、小沣他、他呜呜呜……海神啊,我的小沣他、他……呜呜呜……”敖襄根本无法完整说完一句话,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敖瀚立刻轻轻搂着伴侣,不住小声安慰,长长叹一口气。

    “王嫂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小沣他……?”敖白心下了然,担忧追问,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幼龙,作为父亲,他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敖沂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龙王见状,笔挺的腰背终于佝偻了下去,撑着扶手皱眉伤神。

    纪墨看了,还是很同情的:生老病死,自古都是人间苦事、是劫难。

    “你们远在西西里,没听说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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