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冯府内,冯劫送走白裕之后,便回到凉亭下,站在父亲冯去疾身后。
    “父亲,白家与司马家,显然都赞同分封!眼下众人都在试探父亲的态度,若是父亲同意,恐怕诸多士族,便再也没有顾忌,一同上书呈于王上!”
    冯劫看着父亲开口说道。
    此刻冯劫看着父亲的背影,眼中有些疑惑,要知道朝堂内,除了廷尉李斯外,不管是左丞相王绾,还是其他朝堂大臣,绝大部分官员都赞同效仿周朝,行分封之事。
    而如今唯有父亲,一直都未表露态度,这也让白氏、司马氏等诸多士族,乃至宗亲,都不明白父亲是赞同分封,是赞同郡县。
    “分封郡县,其实王上早已下定决心!”
    年迈的冯去疾,望着凉亭外的池水,轻声开口。
    一句话,便让身后的冯劫,面露诧异,而冯去疾看着眼前这栋规模庞大的丞相府,眼神似乎在想什么。
    “秦灭诸国,并吞天下,汝以为,朝堂中,论首功者,当为几人?”
    冯去疾几息后,叹口气开口问道。
    冯劫听到父亲的询问,几乎没有丝毫迟疑,看着父亲,便按照脑海里的人,念出名字。
    “论首功,军伍之中,论首功,当为大将军王翦、大良造白衍,朝堂官员中,当为尉缭、姚贾。”
    冯劫说道,随后也给出自己的理由。
    “韩虽诸侯,然一郡之地,非秦之大敌,秦之大敌有二,一曰赵,二曰楚,大将军王翦昔日领兵灭赵,攻破邯郸,副将白衍破井陉,大将军破都擒王,灭秦之大患,当为首功,其次便是楚,楚国疆域数千里,楚系官员在秦国朝野根深蒂固,昔日李信领兵二十万,昌平君反叛,李信麾下二十万大军尽数战死,都尉战亡数人,是白衍在楚东独自面对楚国包围,逐破之,斩景骐、昌文君、昌平君、项燕四人!”
    冯劫说完之后,眼中尽是憧憬,男儿在世,领兵之人,无一人不想如同这般,纵横沙场,立不世之功,传千秋之名。
    可惜冯劫也清楚,这样的人,太少太少,天赋机遇运气,缺一不可。
    任何一人能有三者之一,便是名将。
    三者聚,世间罕有!
    王翦领兵灭燕,白衍领兵灭魏的事情,冯劫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把话放在尉缭、姚贾身上。
    “朝堂内,尉缭统筹帷幄,军需调令,国库之存,朝野之粮,王上亲言,无尉缭,谋划天下而不安!姚贾奔波诸国,冒性命之忧,行拉拢、离间之事,军情探报!劫以为,姚贾者,秦灭天下之耳目、之利剑!”
    冯劫一口气说完心里认为秦灭天下最重要的四个人,对于父亲以及自己,冯劫没有提及。
    虽然冯劫也数次领兵立功,如今父亲更是官居秦国右丞相,但对比这四人,还是远远不如。
    凉亭内。
    冯去疾看着怡人的景色,听完身后长子的话,并没有意外。
    “可知王上为何令尉缭,制定灭百越之事?”
    冯去疾说道,转过身,看着面色思索的长子,继续说道:“王上此前便已有任白衍为中常侍之心,为何白衍立功归秦后,王上却要将白衍调离咸阳?”
    冯去疾说到这里,慢步从长子身旁走过,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冯劫转头,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意外,此前冯劫也好奇,为何百越那种南蛮之地,王上方才吞并诸侯,就着急去攻打,不过冯劫也没多想,更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冯劫便反应过来,若是王翦老将军领兵攻打百越,那还能解释,可为何白衍,王上也要调离咸阳,并且把北疆驻军交给白衍,命其抵御北方之敌。
    咸阳城。
    咸阳王宫的大殿之中,在宦官的带领下,徐福与刘盂,一步步的来到大殿内,见到大殿上的嬴政,连忙跪在地上,向嬴政辑礼。
    “方士徐福,拜见秦王!”
    “草民刘盂,拜见秦王!”
    徐福、刘盂打礼后,听到大殿上传来嬴政,让二人起身的声音,于是便抬起头,不由得打量大殿上的嬴政一眼。
    “汝便是徐福?”
    嬴政在大殿上,目光有些疑惑,抱着怀疑的态度,打量徐福一眼。
    “回秦王,吾确乃徐福!”
    徐福面对嬴政的目光,不仅没有露出丝毫害怕,反而露出十分从容的模样,向嬴政打礼。
    在齐国之时,徐福便常常接触齐国的权贵、宗亲,就连齐王,徐福也是见过一次,故而如今见到秦王嬴政,虽说秦国灭掉诸国,吞并天下,如今嬴政已经是天下之主,但在徐福眼里,只要嬴政见他,那便是嬴政需要他。
    只要嬴政需要他,他就不害怕!
    在长生不老这件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有声望,而在长生不老面前,嬴政哪怕是秦王,天下之主,也不例外。
    “便是汝上书,言海中,有仙岛?”
    嬴政再次跪坐在王座后,开口询问道。
    “回秦王,在海中,确有三座仙山,名为:蓬莱、方丈、瀛洲!”
    徐福对着嬴政解释道,随后面对嬴政的询问,徐福详细告知嬴政,他曾经求仙的经历,所见所闻,以及得知仙岛的原因。
    大殿内。
    韩谒者与其他宦官,站在大殿上的角落四周,大殿之中的两旁,也有宦官、侍女在。
    而姚贾此刻也好奇的听着这个方士徐福的话,作为常年游走诸国的人,不仅仅对徐福,姚贾有一些印象,就是对于长生不死的传说,姚贾听到的也不少。
    在世间,求仙求药这件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炼丹之术,虽各有不同,却都已经在民间传承千年。
    求仙药这件事,更是被世人所热衷,像齐威王、齐宣王、燕昭王都曾使人入海寻仙求药。
    此前,韩非也有着书,嘲笑过方士向荆王献药。
    因为与韩非有怨恨,姚贾至今都还记得那篇原文:有献不死之药于荆王者,谒者操之以入,中射之士问曰:“可食乎?”方士曰:“可”,中射之士夺而食之,王大怒……
    如今,姚贾看着徐福,这个在齐国沿海地区,十分有名的方士,还自称鬼谷弟子,姚贾倒要听听,徐福是否真的能求来仙药。
    “只要三千童男童女,便可登岛需药?”
    “是!秦王如今乃天下共主,三千童男童女,不过易耳!能用三千童男童女,换取献药,幸也!”
    半个时辰,听着徐福滔滔不绝的说着经历,随后面对嬴政的询问,说出要求。
    姚贾看着始终坚持不能说出位置的徐福,微微皱眉,然而当看到嬴政明显有些意动的模样后,心中一顿,随即在心中无奈的叹息。
    姚贾看得出来,嬴政对仙药的渴望,更能理解嬴政,如今天下尽归秦国,而成为天下共主的嬴政,年纪却已经三十多,再过几年,便是四十。
    往嬴政上去几代秦王,除去秦昭襄王之外,绝大部分秦王受命都十分短暂。
    三四十左右而殡的并非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嬴政不可能不着急,不可能不渴望得到仙药而求得长生。
    别说嬴政,就是姚贾,何尝不想得到仙药,一直活下去。
    “命人带徐福留住咸阳,寡人思索几日,备好三千童男童女后,便由徐福,带去仙山!”
    嬴政看着徐福,最终犹豫过后,还是同意徐福的要求。
    三千童男童女对于嬴政而言,对于秦国而言,并不多,而对于齐地传来仙山的消息,嬴政已经不是第一次有所耳闻。
    很早很早之前,嬴政便听不少大儒学士说过,齐地靠海的百姓,不乏亲眼见到海中仙山者,而类似这样的记载,千百年来,不管是在齐地,还是秦国,都有很多很多。
    徐福既然是齐国的名士,颇有声望,嬴政便决定相信其一次,毕竟除了徐福,眼下在寻找长生不老这件事情上,嬴政找不到第二个人。
    “徐福!谢秦王!徐福定不会辜负秦王厚信!”
    徐福跪在地上,向嬴政磕头。
    而在礼毕后,看着大殿上,似乎准备起身离去的嬴政,徐福连忙再次开口,说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秦王禀报。
    说话间,在大殿上嬴政的目光中,徐福便让一旁的刘盂开口。
    刘盂听到徐福的嘱咐,一直沉默的他,于是在嬴政好奇的目光中,以及在韩谒者,无数宦官、侍女,还有姚贾的目光中,把曾经碰到一个骑牛老人的事情,对着嬴政说出来。
    “汝也曾碰到那老先生?”
    大殿上,若是徐福的到来,让嬴政重视,那么本有些好奇徐福、刘盂还有何事的嬴政,听到刘盂的话后,脸色骤变,目光立即认真起来,甚至身子都不由得挺直,微微靠前,直勾勾的看向刘盂。
    在嬴政的目光中,刘盂说也不敢确定,不过曾经碰到的时候,他曾有幸看过一卷竹简,隐约记得其中的内容。
    在嬴政与姚贾的注视下,刘盂便把记忆中的内容,缓缓说出来。
    听着听着,姚贾还没有什么,毕竟姚贾并没有怎么看过竹简,外加上这竹简原文,更多的是一个小故事。
    但与姚贾不同。
    长久以来,一直渴望见到那老者,想要请那老者入秦为仕的嬴政,对于那老者的竹简,可谓是看过无数次,几乎在听到刘盂前面的诉说时,嬴政便已经确定,刘盂见到的竹简,定是老者所着。
    “在何处见到那老者?”
    听完刘盂的诉说后,嬴政坐直身体,面色凝重的看向刘盂,开口询问道。
    而刘盂与徐福见到嬴政的模样,对视一眼,几乎顷刻间便已经断定,刘盂所说的内容,真的与传言中的竹简一样,否则嬴政也不会如此急切的询问。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
    白衍!
    真的便是那着书之人!
    一直以来世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骑牛老人,那神秘的着书之人,根本不存在,数年前,为诸侯王寻找,为天下士族苦寻之人,其实一直都是白衍!
    在秦国为将的白衍!根本就没有什么骑牛老人!
    想到这里,不管是徐福,还是刘盂,都心神一禀,既不清楚白衍为何隐瞒,也不知道白衍的目的,唯一确定的是,白衍似乎不想为世人所知。
    “回秦王,在琅琊!”
    刘盂对着嬴政解释道,随后按照恩师徐福的要求,告诉嬴政,昔日那老者离开前,便说要去海中仙山!
    黄昏下。
    秦国王宫的后宫外,在走廊之中,嬴政来到院子旁,看着四周的走廊,以及院子内精美的石雕,脑海里不断浮现今日那刘盂在大殿中所说的话。
    “仙山!”
    嬴政面露思索,看着黄昏下,夕阳逐渐落去。
    如果那老者真的是去了仙山,那么这倒也好解释,为何世间无数人,都苦寻不到那老者踪迹,而齐国好不容易寻到一人,姚贾却能笃定,其是行骗之人。
    叹口气,听着身旁的脚步声,侧头看着小步走来的齐妃。
    “爱妃在齐国,可曾听闻仙山?”
    嬴政回头看向天空,询问道。
    齐妃示意侍女先退下,听到嬴政的话后,点点头。
    “妾妃听过一些!不过却一直不曾亲眼所见!”
    齐妃对着嬴政说道,似乎察觉嬴政的意思,回想侍女此前的禀报,也笑着告诉嬴政,她虽然听过,但从未见过,故而并不怎么了解。
    “听闻王上,今日召见方士徐福?并且还从其弟子口中,得知那着书老人,居住在仙山之内?”
    齐妃看着沉默的嬴政,好奇的问道。
    因为昌平君、昌文君的事情,如今嬴政与芈王妃的关系,愈发疏远,齐妃并没有选择做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不过对于韩谒者,齐妃倒是亦如当初那般,保持良好的关系。
    在察觉出嬴政默许后,齐妃这才敢主动说出来。
    “王上!宫门外,刘盂求见,说是有老者下落,恳求王上无论如何,都要召见他!”
    嬴政正准备回答齐妃的话,一名宦官便急匆匆的来到嬴政面前禀报。
    闻言,别说嬴政与齐妃,就是一旁的韩谒者,都一脸疑惑的皱起眉头。
    “传见!”
    嬴政与齐妃对视一眼,随后想了想,事关乎老者,不想大意疏忽,于是嘱咐官员去把人带到书房后,也带着丽妃、韩谒者,朝着书房走去。
    片刻后。
    嬴政站在巨大的地图旁,看着地图,听着刘盂跪在地上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很快,得知刘盂在大殿所说的话,是欺骗嬴政后,嬴政立即皱起眉头,齐妃与韩谒者也不例外,看着刘盂的目光,宛如一个死人。
    “草民愚昧,秦王息怒,一切都是恩师逼迫草民行骗!”
    刘盂看到嬴政转头望过来的目光时,简简单单的一瞬间,当看到嬴政那双眼的眼神,刘盂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不受控制的发冷颤抖起来。
    第一次,刘盂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嬴政的压力。
    “为何徐福,要欺骗寡人?”
    嬴政目光死死的看着地图上,昔日齐地的位置,在沿海最角落的地方,清楚写有两个字:琅琊!
    好不容易等到徐福从齐地,来到咸阳,方才坐拥天下疆土的嬴政,本以为能趁势寻得长生药,并且在大殿,听到徐福的诉说,嬴政也好不容易,升起期待之心。
    结果眼下,徐福的弟子刘盂,亲口告诉他,徐福在骗他!!!
    这让嬴政如何能不愤怒!!!
    “是因为有关武烈君!”
    刘盂脸色苍白,竟有些后悔欺骗老师徐福说去吕氏,随后独自返回到王宫。
    然而眼下,刘盂已经没有过多选择,只能把知道的说出来。
    “武烈君?”
    听到刘盂嘴里突然说出武烈君三个字,齐妃与韩谒者,全都惊讶的看向彼此,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何又牵扯到白衍。
    就连嬴政,此刻都收起怒意,皱起眉头,满是疑惑的转头,目光死死的看向,面色尽是惊恐的刘盂。
    莫非白衍也参与到徐福行骗一事?或者说,是白衍让徐福欺骗他?
    思索间,嬴政突然想到白衍的确看到竹简,并且去到齐国临淄后,白衍也的确有机会,看到在齐国的竹简,如果说是白衍让徐福来咸阳行骗,倒也有这个能力。
    可……
    白衍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白衍已经是秦国大良造,有封地,更已经封君,白衍完全没理由,并且在嬴政心里,白衍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
    嬴政开口让刘盂把经过全都说出来。
    而在嬴政、齐妃、韩谒者三人疑惑的目光中,接下来刘盂的一段话,彻底让三人愣在原地。
    “回秦王,刘盂此前确有看过竹简,不过并非是在琅琊!而是……”
    刘盂说到这里,神情小心翼翼的看向嬴政。
    “在咸阳吕氏!”
    刘盂解释道,随后把几年前,来到咸阳的原因,以及与吕庐的关系,直到得知吕氏吕奇在颍川,得到一个叫衍的少年的帮助,而那个少年,乃是秦军将领,也是来自齐国……
    书房内。
    嬴政脸上的怒容不知何时,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迷茫。
    与嬴政一样的,还有齐妃、韩谒者,当二人听着刘盂嘴里,把五六年前在咸阳吕氏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的时候,二人睁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
    等得知五六年前,刘盂偷看的竹简,便是后面传得沸沸扬扬的着书时,齐妃与韩谒者都本能的升起一个念头。
    怎么可能!着书老者明明就是在两三年前,方才显世,为世人所知。
    五六年前的刘盂,怎么可能偷看那衍的竹简,便已经看到……日后名传天下的竹简?
    忽然间,想着想着,齐妃慕然想到,既然是那衍,送给齐国临淄,田府之女时,方才反应过来,想起一个念头。
    会不会,那些竹简,都是那个名叫衍的少年,所着?
    这一刻,浮现这个念头的瞬间,齐妃惊呆了,头顶如同闪过电流一般,头皮发麻,秦服之内,白皙的皮肤上,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从听到刘盂的诉说时,齐妃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那个衍,其实就是白衍。
    可,齐妃从未想过,那些竹简,都是白衍所着!
    齐妃怔怔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嬴政,发现嬴政脸上,阴郁之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也是满脸恍惚,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秦王,草民发誓,若有虚言,愿千刀万剐!秦王大可命人去各地吕氏商铺调查!此前恩师便是想确认此事,以此回到齐地后,要挟武烈君!”
    刘盂害怕被嬴政怪罪,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给嬴政磕头,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
    “阿欠!”
    临淄城的一栋府邸书房内,白衍看着点燃烛灯的徐师,突然打了一个狠狠的喷嚏,差点把点燃的灯芯都给吹灭。
    “将军这几日饮酒,切莫受染风寒!”
    徐师有些担忧看向白衍,关心的说道。
    看着揉揉鼻子的白衍,想到这段时间白衍一直都要安抚城内的士族,夜夜饮酒,徐师还真担心白衍的身体,于是便转身,朝着木架走去。
    自从得知白衍已经知晓岑晴的事情后,徐师便对白衍有些愧疚,昔日她也是听到岑晴的话,一想到那莺氏曾经如何对待白衍,便有些不喜,而听到岑晴说日后莺氏,也必将给白衍带去数不清的麻烦,甚至连名声恐怕都要被毁时,徐师方才下定决心,没有询问白衍便给岑晴毒药。
    那时候的徐师也没想到,岑晴那般心狠,想要的,不仅仅是莺氏一条命,就连白衍祖父祖母一家,都不放过。
    想到如今白衍的祖父祖母虽然已经吃下解药,但昔日毒药已经侵入筋骨,日后白衍的祖父母不能再过多劳累折腾,徐师便心怀愧疚。
    哪怕白衍训斥过,哪怕白衍并没有怪罪她,但徐师依旧忍不住自责。
    “将军,将士已经回来禀报消息,珪已经护送车马,离开齐地!”
    牤这时候走进来,看着徐师给白衍披上官服,便对着白衍拱手禀报道。
    “嗯,好!”
    白衍听到那假冒的老者已经离开齐地,点点头,两份竹简已经放在马车内,等过段时日,再抽个时间,把后世大名鼎鼎的儒治,大致写出来,送去咸阳。
    想到如今的儒家,乃是想着恢复周制,说到底,是为士大夫阶层服务,而后世儒家,则是为君王,统御百姓思想!
    白衍期望等那假冒的老者把后儒一书,交给嬴政,嬴政不会反对,以儒治民。
    毕竟秦律只能统治天下百姓的言行,唯有儒家,才能引导天下百姓的思想!
    这也是后世秦国,为何在六国旧族手中,难以取得优势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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