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我方家全家上下,都会记得大将军的好。”

    “跟你们汉人说话就是简单。”锡克兰大笑道:“好!大王兴许要到开春才回来了,等回来再说,大家……来日方长!”

    游淼笑吟吟点头,又捡了些南朝的事与锡克兰说,言语间故意地将南边贬得一无是处,一来诉苦,二来让锡克兰不生戒心。竭力把自己表现成一个怀才不遇,郁郁不得志的登徒子,尤其是将江南的奢靡,腐败成百倍地夸大。

    到得最后,连游淼都有点相信自己是个到处碰钉子,在江南一无是处的世家子,北上来碰碰运气。

    说了一席话,把酒喝完后,反而是锡克兰安慰游淼,让他安心在大安经商,发展。听锡克兰之意,颇有点来日犬戎人会掌握大权的意思。

    午后游淼惦记着纸条之事,不愿久留,就找了个借口脱身,拟准来日再前来拜访,临走时又想起一事,说:“方某这次来大安,还想到贺沫帖儿的将军府上一趟,不知道将军和贺沫帖儿将军……”

    一语出,锡克兰的眼睛眯了起来。

    “贺沫帖儿。”锡克兰想了想,说:“他对你们汉人不善。”

    游淼点头,忙笑道:“也不是我自己去,就是商队的林叔,托我朝将军问这事,想去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游淼自己根本不敢去见贺沫帖儿,但林科这些年来用尽办法,也无法打通将军府那关,若能从锡克兰身上着手,一切就都好办了。

    “到时我帮你问问。”锡克兰一口应承道:“不送了,方少爷!”

    “好好。”游淼满脸堆笑道:“将军要打猎的时候,记得让方某跟着开开眼啊。”

    “一定一定!”锡克兰挥手,送走了游淼,回屋去看游淼送的金子珍珠了。

    249、卷五 八声甘州

    游淼刚上马车便松了口气,火速掏出袖里那纸条,上面只有炭条匆忙写就的一行字:

    回驿馆后等我。

    天色渐晚,大安的天黑得很快,刚到点灯之时,便已全城漆黑。游淼点起灯,就着纸条端详。

    “这字怎么看起来这么熟?谁写的?”游淼越看越觉得有蹊跷。

    李治锋也愣住了,两人在房间里踱步,李治锋颤声道:“这是……”

    正说话时,窗边响起三声轻响,李治锋让游淼退到墙边,将窗一开,呼啦啦一名黑衣人卷着雪花冲了进来。一掌直劈李治锋面门。

    “小心!”游淼惊呼道。

    李治锋想也不想便回手,二人拆了三五招,听见黑衣人隐在面罩下,一声低沉的嘲笑。

    “懒怠了身手。”那人道。

    李治锋收拳,那句话停在游淼耳中,犹如雷殛。

    “大哥!”游淼既惊又喜,扑上去紧紧抱着聂丹,喜不自胜。

    没想到消失多年的聂丹居然会出现在大安,还潜入了东域府!游淼有预感这一次,他们的行动该再无阻力了!

    “二弟,四弟。”

    聂丹长吁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李治锋过去将窗户关上,三人相视良久,彼此无言,游淼几乎要喜极而泣,又上去抱着聂丹,不出声只是笑。

    “好了好了。”聂丹拉着游淼的手,让他在身边坐好,李治锋倒了杯茶,聂丹接过喝了,问:“南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好。”游淼答道:“三哥将国家打理得很好。”

    游淼本不想提到赵超,但心想聂丹既然问出口,这些年里应当心里也早已有了想法,避着南朝的事不提,也不妥当。

    聂丹喝着茶,若有所思地点头,李治锋莞尔道:“大哥怎么跑我们族的地方去当奸细了。”

    “这事说来话长。”聂丹道:“当年鞑靼人与五胡南下的时候,大哥带的兵两次被偷袭的事,你们还记得么?那一次,我碰上伏兵,损兵折将,沿着临水被冲往下游,一身盔甲,令牌,都遗失了。”

    “记得。”游淼点头,想起北方胡族进军中原的一段时日,当初鞑靼人信使带着聂丹的护腕与令牌前来,整个朝廷都以为聂丹已死,导致后续的一系列措施匆忙惊慌,一错再错。

    “那天有一个鲜卑女孩救了我。”聂丹如是说:“帮我治伤直到我好起来,回到南方。”

    “哦——”游淼看着聂丹,缓缓点头,又想起了自己留在茂城,嫁入添加的二姐,当即就觉得好没意思。聂丹看出游淼的脸色,忙解释道:“贤弟,不是你说的这般……”

    聂丹说完这句,便朝游淼跪下,游淼被吓了一跳,忙扶起聂丹,说:“大哥,我没有怪你。”

    聂丹这才坐回床上,说:“是大哥我配不上乔姑娘,怕拖累了她。”

    “都过去了。”游淼苦笑道:“大哥不必再放在心里。”

    聂丹沉默良久,继而又解释道:“乌英救我一命,当初我离开鲜卑部时,许诺定会设法报答她,后来再回到鲜卑部,听说她在一年前,出外打水时,被一群鞑靼人……被……”

    游淼与李治锋都不敢说话,聂丹又道:“后来她独自留在部族中,怀上了鞑靼人的小孩,又因难产而死……终究是……来晚一步。”

    游淼点头道:“她嫁人了吗。”

    “没有嫁人。”聂丹低沉的声音答道。

    游淼:“……”

    游淼也不便再问,李治锋便道:“后来呢?”

    聂丹道:“我本想带走她儿子,却听闻鞑靼人在临水畔多行掳掠一事,便想为她报仇。鞑靼人再来时,我为乌英家手刃仇人,以告慰她在天之灵。经此一事后,我收养了她的儿子,乌英父母招我为婿。”

    “不到一年,乌英的父母都病逝了,我便带着重央在山中打猎为生。”聂丹又喝了口茶,淡淡道:“东北方犬戎人与鞑靼人开战,鞑靼人逃向东边。村人陆续都迁走了,我本想把重央带回南方,回江南生活。但一队犬戎人经过时,无意中被鲜卑人围困,我救了达列柯一命,便以鲜卑猎户的身份,混进了他的队伍,来到大安,打听消息。”

    “你养子呢?”游淼问道。

    “被我托给一位犬戎猎户,去了长白山下。”聂丹道:“名字叫可那。”

    “可那大叔。”李治锋道:“你见过他?”

    聂丹点头道:“可那老先生是你们族里有名的猎手,终身未有子嗣,一见重央便十分喜欢,愿意收他为徒。”

    “这样好么?”游淼总觉得乌英的儿子身为孤儿,一定是愿意和聂丹生活在一起的,又把他托付给犬戎人,说不定孤苦无依……会时常想念养父。

    “可那大叔信得过。”李治锋点头道:“当年我的箭法,也是朝他学的,他是犬戎族里的哲别,地位超然,就连我哥哥,也要客客气气待他。”

    “男孩子。”聂丹漫不经心道:“总要去经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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