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灯火通明,周子遥和周大伯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看见他俩回来,脸上顿时一喜。

    薄绎让许优昙坐到椅子上,出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再坐回到他身边的椅子上,这一切周子遥都看在眼里,他朝着正在喝茶的许优昙挤眉弄眼,许优昙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

    许优昙放下热茶问道,“怎么回事?”

    薄绎道,“我听到周大伯的喊声后,立即上去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耽误了一会儿,差点把你给丢了。”

    许优昙尴尬道,“怪我,我一看到门外有影子想也没想就跟了出去,结果就正好让我碰上了。”

    薄绎道,“我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这时小沐来电话,她会打电话给我,肯定有什么线索,我就接了,她说医院里来了个小男孩找老赵,被她制伏了。”

    “我才知道原来有两个,一个在这,另一个去了医院,我能感受到许优昙所在的位置,我出门追踪到假山那,没有看见人。”

    “但我知道许优昙还在周围,于是我瞬间就明白这是小鬼的障眼法,我以血驱邪,就看到许优昙站在我面前,双眼无神,意识涣散,小女孩也在,看到我就拿着一把刀冲过来。”

    “我直接把她扔上三楼许优昙的房间了,那个房间有我布置的阵法,本来想用来保护许优昙的,结果他却跑了出去,才有后来这些事。”

    听他这么说,许优昙顿时有些愧疚,他不解道,“不对啊,我对付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直接从她的身体穿透过去了,你可以把她扔上三楼我相信,但你怎么抓住她的?”

    薄绎道,“我的血可以对付任何形态的妖魔鬼怪,正如你的血可以滋补它们。”

    许优昙一怔,“你是说我的血就像唐僧肉似的,各种鬼怪都想咬上几口,所以这才是我被当作目标的原因?”

    “嗯,所以那个小女孩才想要你的血。”

    许优昙顿时感到喉咙很干涩,他又喝了口茶问道,“为什么?”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因为你的体质不一般,这种事以后也会常有。”

    “那你说跟我的梦有关是怎么回事?”

    “这几者都有一定的关联,我以后再告诉你。”

    许优昙知道薄绎不想说,那他再怎么问也没用,他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愤怒,对于薄绎的隐瞒,对于梦境的无奈,对于体质带来的麻烦。

    薄绎知道他心里不爽,但有些事真的不宜现在就告诉他,所以只能瞒着。

    这时,牧小沐回来了,她将一张折成“回”字形的黄符递给薄绎,“在里面,还好你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老赵就完了。”

    “说说医院发生的事?”薄绎接过黄符,随手放在桌上,周大伯和周子遥的椅子不由得往后移了移,好像生怕里面的东西会跑出来。

    牧小沐说道,“我赶到医院,找到老赵的病房,因为烫伤,他的脸上缠着绷带,我是看名字认出他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问的清清楚楚,原来木筷不是周大伯亲手烧的,而是周大伯吩咐老赵烧的,所以老赵才倒霉的被当成报复的对象。”

    “由于薄绎的嘱托,我寸步不离地守在老赵身边,我实在无聊,就用手机玩游戏,正玩的起劲呢,一阵冷风直接把我手机给关机了,我一抬头,好嘛,一个小鬼,我二话不说就用薄绎给的黄符把他关起来了。”

    许优昙问薄绎,“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薄绎问他的意见,“你想怎么做?”

    许优昙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他们很可怜,种植槐树的人用童男童女的鲜血灌溉它,所以他们两个成了牺牲者,小女孩说后来有另外一人把他们制成木筷,但具体是谁她也不知道。”

    薄绎道,“制筷之人可能是那个墓主人,至于是谁,我也没头绪,他可能是想用三长两短的鬼木之筷来惩罚盗他墓穴之人,但周大伯巧合得到木筷,差点成了替死鬼,这才引发了后来的事。”

    ☆、古董木筷7

    薄绎拿着黄符来到许优昙的房间,周大伯和周子遥害怕里面的东西就没进去,许优昙和牧小沐跟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中央的地上整齐摆放着十颗刻着“卒”字的棋子,在暗夜里散发出的光线组成一个透明八卦阵,纵横交错的光线将小女孩束缚在半空。

    薄绎将封鬼符拆开,顿时一个浑身□□的小男孩出现在他们面前,小男孩已经认清现状了,他瑟缩的看着半空的小女孩,俩人对视的眼里满是害怕与无奈。

    薄绎道,“你们是选择灰飞烟灭还是选择投胎?”

    小女孩显然很畏惧他,她嗫嗫嚅嚅道,“我们投不了胎。”

    “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们的黝黑的瞳孔里透出几丝希望的光彩,齐声问道,“真的吗?那我们想投胎。”

    “你们投不了胎是因为阳籍和印籍均已消,也就是说过了投胎的期限,但还有个办法,我看到周大伯的收藏室里有一对出自宋朝的瓷器,金童玉女,它们是善人的所有物,日积月累,吸收了不少的福气,在里面滋养上十年,你们会形成新的灵魂,就可以投胎了。”

    两个小孩低下头,小声地说,“周大伯会同意吗?我们在他家做了这么多恶作剧。”

    薄绎的回答很肯定,“会。”

    他出去跟周大伯商量,周大伯起先是不敢同意,又不敢不同意,但后来薄绎跟他说了现在鬼木已重新化成槐木,并有旺财作用,而且帮助他们也是给自己积阴德,周大伯一听,百利而无一害,马上就答应了。

    两个小鬼俯身进金童玉女里面,薄绎嘱咐周大伯要三天上一次香,后者连连点头。

    木桌上的木筷已经失去了血红的光泽,周大伯仍心有余悸地问薄绎,“这东西怎么办。”

    薄绎道,“虽然里面的鬼物已经解决,但终归有三长两短的不祥之兆,你想烧了就烧了。”

    周大伯对老赵也生出一丝愧疚,“那它不会再生事端了吧?”

    “不会。”

    这件事总算解决了,今天已经很晚了,四人只能睡一晚,明天再回去,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许优昙突然问薄绎,“你觉得周大伯是故意让老赵当替死鬼的吗?”

    薄绎道,“这就是我之前对他态度不善的原因。”

    许优昙一愣,“你早就知道了。”

    “算吧,你不是说我会读心么?”

    许优昙暗忖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了,没想到薄绎下一秒就回答了他的疑惑,“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许优昙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他带着逃避的意味说道,“我先回房间了。”

    薄绎走近,大手覆在许优昙正放在门把上的手上,阻止他,“你的房间刚刚关过小鬼,不怕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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