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瘫坐在主位上,悲伤已然冷汗淋漓,不自觉的打上几个冷颤。反观那位唐文,则还是悠闲的吃着茶水。
    赵奇见状,已经是再难按捺住心中惶恐,急声道:"唐先生,这该如何是好,这吕布已经欺上门来,想来是对我起了疑心,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唐文道:"我也没想到三千人对五百,还有突袭之利,居然拿不下他们,可惜那么多的钱财辎重,若是得手的话,对本教的复兴可是大功劳。"
    赵奇道:"可是现在到底该如何才好,我早就听闻那吕布杀性极重,这次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岂能轻易放过?"
    "赵奇,你好歹也是一城守备,遇事怎么能如此慌张,日后我如何为你进言,取太平之道?"
    赵奇闻言,脸上却是显出一片鄙夷,反倒来了官员的气场,回到座椅上,冷声道:“太平之道,太平之道,唐文,要不是有些把柄在你手上,你以为你能如此嚣张。如今天公将军他们还有那个在,全都到阴间去取那太平之道了吧。”
    唐文闻言怒道:“赵奇,你敢出如此不忠之言?!”
    赵奇开始骂了几句,只觉得全十五年舒坦,不由接口道:“如何,如今黄巾算是完了,只剩下区区几只人马,当年我走错一步却为你等所困,但我告诉你唐文,若是将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唐文也不想与赵奇多言,起身就要回自己的住所,临走前说道:"赵大人,你如此说话,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要记住,一日入得我太平教,终身也是我太平教徒,若是你敢泄露出去,到时候你那一家人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不管是我们,还是汉庭,只怕都会要了你的命。"
    一字下错,满盘皆输啊。
    当年黄巾起义,势力之大,着实让不少人看走了眼,也有不少汉家官员投靠,为了保住自己的产业性命,这赵奇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后来随着张角等人的逝去,黄巾一绝不起。本以为只要这些首脑死了,赵奇的身份就能保住,不想半年前者唐文到来,却是道出他的身份,更是要挟,之后便在高阳做了一方从事。虽然黄巾起义失败了,但是当时他是以太平角为雏形的,故而还是有一些死忠人员,想要东山再起。
    勇气过矣,赵奇闻言也只能苦道:"知道了。"
    "如此才好,你等会找人好生招待吕布那一行人,连城外的一千人马也要好好招待,切不可让他抓住什么话题来借机发挥。"
    赵奇只能应道。
    而唐文往自己的住所回去。回到家中,早有饭菜做好。
    "相公,洗手。"
    唐文笑着应到,拿过妻子早就准备好的热巾擦了擦手后说道:"母亲与林儿应该已经要到下博城郡了吧。"
    "恩,相公,为什么这么急急的就要送婆婆他们去其他地方?"
    唐文道:"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不会害你们的。"
    "恩。"
    "吃饭吧。"
    只有两个人吃饭,少了母亲的唠叨,少了孩子的戏耍,唐文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回想当初的一切,如今心中暗道:这一切都值得吗?
    急急的吃过晚饭后,唐文照例要去读会书,而妻子则是忙着一些家务。
    许久,唐文微有困意,正欲脱衣上床,却觉得脑袋后面传来一阵巨痛,便没有知觉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文才悠悠醒来,直觉得后脑疼痛,一时间还看不清楚周围。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等唐文稍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捆绑住,但是嘴巴却没有被堵上,因而发问。
    吕布看着那迷迷糊糊的唐文,笑道:"不急,等你唐大人清醒过来,你再发问也不迟。"
    唐文听得这声音耳熟,心中一动,努力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却见四,五个人在屋中或坐或站,而当中坐着的那人便是白天来找赵奇兴师问罪的吕布。
    "将军,你这是何意?无故监禁朝廷官员,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唐文虽然心中惊讶,但是口上却是气势强硬,一开口就是用造反的帽子扣在吕布头上。
    吕布笑道:"问完了吗?"
    吕布笃定的态度让唐文发问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这才问起且身相关的问题:"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可是在城外?"
    在唐文想来,若是吕布他们把自己偷拿到城外,那么今晚就是自己最后的一日了。临死之前,想的不是太平大业,而是他的老母亲该怎么办?,他的幼子该怎么办?他的夫人又该怎么办?
    可笑的是,唐文在这个时候想的全是家人,至于那些平时里热衷的权利,功名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这里,你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文依言细细一看,惊讶道:"这里是我家?"
    吕布道:"放心,今日我不是来杀你的,你的夫人,以及你送往下博城城的老母亲与孩子,我也绝对不会动,只是我有一些事情却是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千万不要有所隐瞒。"
    唐文稍稍镇定下来的心因为吕布的一番话又再次提起来。若是说寻得自己的住所这并不难,但是对自己的家人的去向也如此的精准,那就有些难度了。
    难道吕布的耳目已经开始侵入冀州不成?
    吕布倒是不着急,似乎很有把握,只是慢慢的喝着茶水。
    片刻,唐文才艰难的开口问道:"将军,不知道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
    吕布道:"我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或者是背后的势力。"
    唐文强自镇定道:"哦,唐文不明白将军的意思,还请将军明言的好。"
    吕布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那些埋伏在冀幽边境的贼人是不是与你或者说是你的势力有关?"
    唐文笑道:"将军,唐某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事,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更加不会与那些流民混在一起,不知将军怎么能想到这里去,唐某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将军等人捆绑在此,却是有些冤枉了。"
    "你这厮还要狡辩,你爷爷我可没咱主公那么多的耐心,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扔到城外去喂那些畜生。"一旁的文丑可就没吕布那么好的耐心,已经开始急噪起来,毕竟眼见那几百兄弟死在跟前,那份感情必然是不好受的。
    唐文却是不怕,完全没有理会文丑的威胁,只是盯着吕布。
    吕布道:"唐文,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到了这步还是可以巧舌如簧,只是正因为如此,你反而在不经意间曾露出一个绝大的破绽。"
    唐文见主事的吕布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是悠着的说着,心中却是暗道:这个吕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年轻人,这份气定自若,也只有在师公那里见过。
    "将军若是要眶我,那就请便吧,我唐文可不吃你这一套。"
    吕布笑道:"在白天的时候,我曾与那赵奇谈起我军中埋伏的事情,可我却并没有说贼人有多少人马,可你唐文唐大人却一口就说出了这帮贼人的大致人数,我想请问你一下,你是当时在贼人当中呢,还是你就是那策划之人!"
    说到最后几句,吕布猛然提高声贝,把唐文惊倒在地。
    "这,这。。。,我是猜的。。。"最后唐文只能用猜测来解释这个破绽。
    "猜的?",吕布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让我吕布也来猜一猜你那身后的主子是谁吧。"
    唐文听着吕布笃定的语气,心中惶然,大叫道:"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是守备大人,是天子,吕布,只因为我白日得罪过你,你就要寻个理由将我害死吗?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唐文宁愿死也不会受你的诬陷的。"
    说完,唐文居然往那柱子撞去。、
    不过,一旁站着高顺文丑二人,那有这么容易可以让他自杀,反而让文丑狠狠的踢上一脚,倒在地上痛苦着叫唤。
    吕布心中暗笑:黄巾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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