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这天夜晚,因为肚子之不舒服,这便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屋门,往外而去,亦不顾寒风之肆虐,此时站在这天井之中,一时想上个厕所。可是看到天井之中竖着一具棺木,亦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颇为害怕,却半夜时分,又并无人陪伴着自己,其害怕恐惧之程度,真不啻于临刑之囚犯。
    朱家关上屋门,一时不敢出去,而这天色依旧相当之漆黑,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况且朱家屋子座落在偏僻荒凉之处,实是荒村之最为冷寂之所在。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不敢出来,不知这到底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神灵了抑或是自己寿命之即将到头?
    不然何以会出现这么个物事呢?朱家一时看到这竖着的棺木,阴森恐怖令人吓得浑身汗出,此时关着屋门,断不敢出去,而荒村此时亦是一片之死寂。
    朱家呆在自己的屋子,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不知上天何以会将如此物事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朱家此时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忽然听见这棺木之中不时发出阵阵麻将子敲击之声,可是拉开屋门一看,却又什么也听不到。
    朱家本来就神经衰弱,此时听到这麻将子敲击之声,抑且害怕着棺木之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天井,一时并不敢出去,甚至也不能入睡。荒村外面,此时一片之死寂,除了西北风之呼啸,几乎什么也听闻不到了。
    却于此时,听见一阵打麻将的声音从外面那个竖着的棺木中传出来,难道那棺木中有人存在?不然何以会听见这个声音呢?
    朱家此时真是摊上大事了,而此物之不走,自己也断然不可能入睡,只好就这么无聊地躺在这床上。而那打麻将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是吵得人睡不着呀,这便又爬起来,可是一看,这竖着的棺木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朱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便开始在自己的天井中祭拜天地,尚且不惜倾家荡产,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孝敬这天地神灵了。此时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保佑自己平安幸福,不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才好。
    朱家有个儿子,此时正在吕镇帮人家干活,这是一个小小的饭店,朱家的儿子白天干活,到了晚上,便坐在麻将桌边,与三五妇女打麻将取乐。朱家的儿子年纪已然不小了,可是因为家里并不有钱,当然在荒村尚且可以算是个人物,可是到了吕镇,一时真的不算什么了。
    朱家的儿子天天便在一家麻将馆里,与一些妇女泡在一起打牌。不如此,这漫漫长夜要如何过去呢?这其中有位妇女的丈夫,亦即曾经把三毛的那话儿割掉了的大汉,每每劝说着自己的女人不可以去打牌,可是自己的女人就是不听,一时也并没有办法。
    大汉为人很是正直,平生也不风流,可是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自己,这不,一到了夜里,便会离开自己的屋子,去一家麻将馆打牌。大汉的女人的美在吕镇屈指可数,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恨着她,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太漂亮了,而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甚至可以为了得到她的一笑而不惜失去性命。
    正是因为自己的女人如此美,漂亮得令人发指,一时为了使自己的女人不受到其他男人之骚扰祸害,这便天天守在其身边,怕在某个下着大雨的夜里,自己的女人一时吃错了药,与某某人同床共枕了。而朱家的儿子,因为受不了这大汉女人之诱惑,一时虽然是缕经大汉之吼喝,亦断然不放在心上,看来大汉的女人他是志在必得了。
    朱家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到了夜里尚且要打牌,要去喜欢大汉的女人,此时可能会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拉走了,或者跪下来给大汉磕几个响头,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侧身其中,个中厉害之处,自己的儿子年岁尚且不大,无以明白其中之道理。
    可是,朱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吕镇打牌,尚且以为是在努力干活,将来娶个上好的女人,以光复自家之门楣哩。朱家的儿子才不听父亲的劝告,甚至以为父亲的话不过是过时之思想,而自己看上了这大汉的女人,不能一亲其芳泽,这便不算是英雄好汉也。
    朱家的儿子之喜欢大汉的女人,此亦是吕镇的人们都知道的,而一些好心人士,为了使朱家的儿子不受到伤害,甚至说可以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来供朱家的儿子玩乐,不然的话,吕镇之风水一坏,不知多少人要死于非命哩。可是对于那些好心人的劝告,朱家的儿子并不放在眼里,自己喜欢的可是大汉的女人,其他之女人在自己的眼里算个屁!
    而大汉,因为看到这朱家的儿子对自己的女人不怀好意,一时不住地劝说着自己的女人,说这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任谁都可以喜欢,就是不能喜欢这朱家的儿子。因为看到这朱家的儿子,大汉就相当之不舒服,而朱家的儿子每每要在大汉之面前吸烟,并且吸烟之时非要把这烟雾喷在自己的女人的脸上。
    大汉初时尚且可以容忍,可是几次三翻或正言相告,或旁敲侧击无效后,大汉一时也只能是要出手了。可是这朱家的儿子为了一个情字,甚至可以失去自己的性命,而对于大汉之劝告,这在他看来根本就算个屁!
    一天,为了阻止自己的女人半夜出去打牌,大汉尚且把自己的女人绑缚在一根柱子上,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一出去,准会给自己戴上绿帽子。而大汉家里已然有好几顶绿帽子了,再也不想要这个东西了。
    但是,天天如此也断然不是个办法,大汉怕自己的女人寻了短见,一时不忍心如此相待,她要出去,就让她出去吧,只好是跟着她一起去麻将馆打牌了。而朱家的儿子天天在场,而且与这大汉的女人坐得最近,这令大汉怎么也无法忍受,可是又不敢对他怎样,因为朱家的儿子亦断非等闲之辈,弄不好,自己可能会没命的。
    这天,大汉因为一时肚子之不舒服,拉稀,人也极度消瘦,见大汉如此,大汉的女人便劝说着,叫他呆在自己家里好好休息。可是这大汉因为担心自己的女人出轨,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时非要去不可。
    大汉的女人没有办法,只好是让自己的男人跟着,到了这麻将馆,大汉的女人与这朱家的儿子挨得十分之近,甚至故意往这朱家的儿子身上凑着。朱家的儿子对此亦是求之不得。
    而这大汉见如此情形,一时气愤不过,这不,甚至都拉稀了。不过在此等地方,大汉虽然是拉了稀,却也并不去上厕所,直是这么站在自己的女人之身后看着,监视着。
    朱家的儿子此时见大汉的女人用手捏了捏自己的手,一时颇觉舒服,这便也抓住了她的手,一时两只手抓在一起,直使大汉相当之愤怒。大汉这便对着这朱家的儿子挥拳相向,可是朱家的儿子虎背熊腰的,而此时大汉已然不复当年,形容憔悴,站尚且都站不太稳,被朱家的儿子撂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朱家的儿子死死摁住了大汉,一时使之动弹不得,甚至把他的屎都打出来了,打牌的人们一时颇为扫兴,纷纷捂着自己的鼻子出去了。而这大汉一时被朱家的儿子摁在地上,在屎地里不断地翻滚着,而朱家的儿子一时也并不想取了他的性命,只是警告一二而已。
    打了大汉一顿,朱家的儿子一时见大汉的女人也离去,一时呆在此处无聊之至,也便离开了。而大汉对于自己之被打,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准备操家伙,与这朱家的儿子决战。
    ……
    朱家这天又早早地起了床,可是看见在不远处有人抬着一个棺木走来了,一时尚且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的棺木,可是看了看,不对,这怎么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来了呢?自己的儿子可是乖乖地呆在吕镇干活挣钱,何至于出事呢?
    可是,棺木还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来了,朱家一时颇感骇然,此时又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竖着的棺木,此时还真是应验了啊。既然是天数,朱家一时也不怨什么,一切都是命,这便把这棺木迎进了自己的屋子,来者正是自己的儿子的尸体。
    朱家的儿子在与大汉之决战中失利,被大汉斩了头,此时送进了朱家的屋子里来了。朱家一时把自己儿子安葬好了,想起大汉如此无理,想要报复之,可是这既然是自己的儿子不学好,偷别人的老婆,一时也无话可说。
    荒村从此只怕是没有人敢于出轨了,而那些曾经偷过女人的男人们,一时纷纷害怕着,怕某一天自己的下场亦如这朱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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