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父亲正躺在床上,因为吴老爷子之开枪,此时身体相当之不好,血虽然是止住了,可是身体仍旧极度虚脱。不过,经过一翻之调理,此时已然是好多了,花伯已然睡去。
    为了父亲能够早日康复,小花愿意做任何事情,那怕就是为父亲死了,对于小花来说,亦是毫不在乎的。此时,她想起了神算子的话,说是想父亲的病好,除非自己嫁入吴家,否则的话,只好是准备后事了。
    小花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吴老爷子已然出现在小花的屋子门前,提亲来了,而且跟随之人们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小花此时又想起了少秋,没了少秋,这日子也不叫着日子了,一时颇为踌蹰,尚且不知该怎么办。
    花伯被打了一枪之后,一时不再敢耍花招,只能是躺在床上不住地糊里糊涂地叫着,骂着。当然,对于花伯之如此行为,荒村的人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此时娶小花要紧,不然的话,得罪了吴老爷子,这后果亦可以说是相当严重的。
    吴老爷子把这花轿放在小花的屋子门前,要其上娇,可是小花看了一眼这少秋的屋子,发现他正站在那儿。可是再看去之时,却又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人家叫你上轿,你就上呗,犹豫着干什么,再这么耽搁着,时间不等人啊,届时吴老爷子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有人如此催促着。
    “我不去,这与治病根本就是两回事,骗人的嘛,我才不去嫁给那个三毛呢。”小花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说,“何况这吴家还是我们的仇人,我就是死了也不嫁给仇人。”
    “你去不去?”花婶此时拿着一根藤条站在小花之面前,见她尚且要多嘴,这便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打了两下子。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小花这么说道。
    不过,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说开了,说她不孝顺,不是个好孩子,有人甚至打算以后生了女娃娃,这便要掐死了呀。听见人们一致之责备声,小花一时拗不过众人,不去的话,大概是不成了,可是去的话,又太对不起自己了不是?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三毛。
    不过,在人们的强制拉扯下,小花只能是上了这花轿,一时人们抬起,而小花坐在这轿子不住往着这吴老爷子的屋子去了。一听见小花听话了,花伯知道自己得救了,这不躺在床上尚且要爬起来送送小花,顺便也想看看这荒村的风景。
    已然好几天没有看到这荒村的风景了,花伯此时特别想欣赏一翻这荒村黄昏时的落日之美。此时天边的几缕云霞散布在天空,桃花似的红白相间,亦如少女的脸,看得这花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这云霞,竟如偷看人家少女之洗澡哩。
    花伯不敢看了,此时关上屋门,又复躺在床上去了。现在好了,小花嫁进了吴家,而自己的病情想必就会好转,等病好了,花伯尚且想上大山去把这地好好地耕种一翻哩。
    小花坐在轿子里,一时脸上根本就没有笑容,若是一般的少女,能嫁进吴家,这是梦寐以求的呀。可是小花没有,此时有的,不过就是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了脚下的一片地面,自己可是不想去呀。要不是为了父亲,小花才不去呢。
    小花坐在吴老爷子的堂屋,而花伯因为是自己的小女之结婚的日子,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花伯亦不顾花婶之全力反对,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去看看热闹。他也甚是害怕这吴老爷子一气之下,对小花有所不利哩,若是那样的话,花伯真的可能要与之拼命了。
    花伯知道自己的女儿可能会一时气愤不过,为自己报仇什么的,如此一来,对吴老爷子出手,可是自己的女怎么是这吴老爷子的对手呢?因此之故,纵使是身上带着枪伤,花伯亦要从床上爬起来,爬到了吴老爷子的家里了。
    吴老爷子一看到花伯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相当之气愤,这不是成心在捣蛋吗,自己家今天这样的大好日子,而此花伯竟然不顾荒村人们的一致反对,他到底想干吗?吴老爷子此时站在花伯面前,一时对之还真是咬牙切齿地恨着,这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说不定往后比自己的福还来得大些哩。
    一时吴老爷子对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说这是自己的仇人,而花伯在见了这吴老爷子之时亦并无好话,只是把这头转过去了,不住地啐着,骂着。不过,这也是相当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此时已然是伤成这样了,再与之对着干的话,说不定下一个受伤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爷爷。”花伯这么叫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吴老爷子如此问道。
    “我叫你爷爷了!”花伯边这么说着边甚至跪了下去,“请你至此不止吧,不要伤害我的小花呀。”
    “你怎么能这么叫呢?”吴老爷子此时也有些想哭了,“我们已然是亲家了呀。”
    吴老爷子手段虽然有些残忍,可是也只是为了子嗣作想,非如此,想花伯答应此事,怕是绝无可能。而枪打了花伯之后,吴老爷子心情也相当糟糕,并且一度想上吊自尽,不然的话,对不起花伯之甚也。
    此时听见花伯叫自己“爷爷”,一时不堪,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人在做天在看的,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但是,为了不断子绝孙,吴老爷子觉得值得。
    此时见花伯在自己的屋子里爬行,动作之迟钝,行事之愚蠢,看得这吴老爷子有些想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自己向他提亲之时,一口应承了不就得了,何至于成了如今这翻模样呢?
    小花见父亲亦侧身其中,不禁有些为之担心,怕这吴老爷子一时又有所发作,毕竟小花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脾气,稍有不如意,便会发雷霆大火。这不,当作众人的面,花伯又不住地给这吴老爷子作揖,甚至给他磕头,这使吴老爷子相当不舒服,这不是想让人折寿吗?
    吴老爷子在一气之下,又在花伯的身上踹了一脚,真是气死人了,既然成了亲家,却还如此,到底是何居心呢?见花伯如此,众多荒村的亲戚们与各位邻居,一时纷纷指责吴老爷子做得过分了,而听到这些人们的指责的话,吴老爷子干脆在花伯的身上踢了几脚。
    “滚出去!”吴老爷子此时也无怜悯之心了,这人到底是何人呢,竟然当作众乡亲的面这般折损自己,此事要是传扬出去了,说这吴老爷子欺负自己的亲家,这还了得吗?
    “爷爷!”花伯此时又磕起头来了,可是听见这花伯如此称呼自己,吴老爷子一时颇为不悦,而众乡亲也劝说着这花伯,应该改改口了,不能这么叫了。
    “他这是在陷老子于不义!”吴老爷子此时这么吼了一声,又一度要拔枪了,可是人们立马制止了他,事已至此,断不能胡来了,不然的话,事态可能会失控。
    花伯一来身上有伤,不然的话,与这吴老爷子尚且可以说有一打,虽然花伯只是个农夫,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花,一时几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可以喝他吴老爷子的血。可是此时,见小花安然无恙,虽然是受到了胁迫,可是看着小花穿金戴银,一时也没了与其拼命之打算了。
    小花虽然是穿着相当之得体,可是这泪水不断地在眼眶打转,自己的父亲被此人欺负成这样了,甚至要叫吴老爷子“爷爷”才可以侥幸逃过一命,一时甚至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可是看着这些来自五湖四海之宾朋,更有人穿着一身之官服,腰间别着枪支,如若得罪,这便立马枪毙。
    小花一时不敢伤吴老爷子的心了,反正自己不过就是一农家女,得此殊荣,实属侥天之幸,而再做出这杀人之事,怕是做不来。自己祖祖辈辈皆是安分守己之人,这为非作歹之事,小花实属不懂,此时不要说杀人了,纵使是骂人,这对于小花来说,也是相当为难的。
    正于此时,天上快下雨了,而吴老爷子大山上尚且有头牛撂在那儿,此时不把自己的牛弄回来,届时将是相当之不好的。明年开春了,而自己家里没有牛,此事在荒村说来,是不行的,而要向别人去借的话,只怕亦将会是相当之难堪。
    虽然此时忙碌,为了三毛的婚事,吴老爷子张罗半天,看来没有什么事了,见天快下雨了,这便火速上大山了,得去把自己的牛抓回来。可是到了这大山上,自己的牛虽然是站在这山顶,可是天空此时也不住地闪着雷,在这大山上,颇有些人就是被雷击中而死的。
    吴老爷子看了看自己的牛,一时觉得自己作了亏心事了,再到这大山上来,怕这雷会打自己。当然,对于一般荒村之人,吴老爷子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这雷神之事,吴老爷子不能不信。
    此时天雷大作,站在这大山顶上,一时尚且可以说是相当之害怕,可是为了自己的牛,不将之牵回去,此亦是相当之不是个事儿,作为荒村的农人而家里没有牛,这叫什么事呢?可是看了看自己的牛,发现这牛此时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里了。
    吴老爷子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在这下雨打雷之时硬着头皮钻进了这片茂密的林子里,此时天空雷电交加,林子中不时燃起冲天之大火,看得这吴老爷子亦心惊胆颤,可是这牛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可以让之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呢?可是就在此时,吴老爷子被雷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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