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忙极力劝道,“乐嘛,就是教人快乐的。音乐使人快乐,研究乐是一件快乐自己也快乐别人的事,怎么样,老叔,拿回去好好看看……很好看的。”

    兴平忙把竹简卷起来,还给了董慈道,“老奴喜欢商君传,这个还给姑娘。”

    《乐经》只存在于先秦,后来就失传了,又是很重要的文献,可她发现秦国研究这个的人真不太多。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董慈尤不死心,朝兴平极力推荐道,“孔子孔丘,老叔您知道么?”

    孔子谁人不知,兴平点点头,“孔子生而知之,圣人也。”

    董慈闻言心里一喜,觉得有希望了,就舒了一口气,笑道,“对对对,就是他,孔子他老人家喜欢唱歌,这个《乐经》就是他修订的,怎么样,看看罢?说不定老叔你会感兴趣的。”

    兴平头摇成了拨浪鼓,“还是算了罢,老奴对律法之类的比较中意,那个你还是自己看罢。”

    兴平说完当真抱着竹简去了另外一边认真看了起来。

    董慈推销失败,已经无话可说,“…………”

    第33章 .不可以就不可以

    董慈知道赵小政近期会被立为储君,但没想到日子来得这么快。

    嬴异人身体不适, 带病议朝了几天, 接着就病得卧床不起了。

    嬴异人这一躺就是两天,缓过气来以后一时间感慨万千,恰逢文官武将也在, 当下便着吕不韦写了告令, 立公子政为太子, 立储祭祀的日子当时就选定好了, 就在蒙老将军得胜回朝的这一天。

    立储向来都是关乎国运未来的大事, 涉及的礼仪祭祀也很多,嬴异人身体不适,朝纲大事就全权交在了吕不韦手上,赵政虽说年纪小尚未加冠,但许多需要国君亲自出席或者是过目的事物,就需要身为太子的赵政暂且代劳了。

    近来各地多有战事灾荒,事务繁杂,朝臣忙得脚不沾地, 赵政作为一国储君, 纵然不用费心费力, 却也要一起跟着旁听政务, 臣议起事来不分白天黑夜,再加上寻常的课业、吕不韦交给他的朝堂政务, 赵政也忙, 有时吃睡都同嬴异人一处, 已经有三五天不曾回月泉宫了。

    礼成过后方可昭告天下,月泉宫收到王令的时候,正是立储祭祀完成的这天,宫里上上下下都透出一股喜气轻快来,喜事当头,连平日里畏畏缩缩的小宫娥们脚步都松快了许多。

    赵小政当太子是早晚的事,相比之下董慈就淡定了许多,陛下是要扫平六国做九州之主的人,当上太子只是人生中的第一步,精彩的剧集还在后头呢。

    董慈正仔细研读管子第十篇,兴平满脸喜色兴匆匆地冲进来,等走近了见了她又猛地站住,恍然朝董慈行了一礼,惭愧道,“得之若惊,失之若惊,宠辱若惊,唉,老奴受教了。”

    兴平这么说着,舒了口气当真就从容淡定了许多,董慈还未来得及问怎么了,就见他哎呀了一声,又朝她行了个礼道,“老奴找公子有要事,先退下了。”

    你家公子已经有四天没出现在月泉宫了。

    董慈连一个字都来得及吐,兴平就干脆利落地转身出去了,还给她带上了门。

    董慈感受着门一开一合带起的凉风,心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老叔这一脸福至心灵顿悟的表情。

    兴平找赵政确实是有要事禀报,只他因储君一事高兴过了头,听见的时一门心思就想着要找董慈聊一聊,一齐高兴高兴,接完王令直接就往书房冲,都忘了正事了。

    兴平赶回厅堂的时候,赵政也刚刚从嬴异人那边回来没多久。

    兴平朝赵政行了礼,挥手示意宫娥们下去,压低声音朝赵政禀告道,“奸宄之人都揪出来了,人都绑着,关了两天两夜,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主子看这次要怎么处置?”

    一年前月泉宫也清理过一次,当时只揪出了两三个,一顿打个半死,有命活着的全都放到外院做粗活去了。

    赵政问,“都是些什么人?”

    兴平回道,“近侍宫女有一个是华阳宫里的,一个是六英宫那边的,外边添茶倒水的,两个是……高泉宫那边的,剩下的长阳宫羽阳宫两宫各五人。”

    这一年来谁都想朝月泉宫塞人,不但空缺补上了,人数也多了不少,月泉宫里的侍婢宫娥仆从,就没几个是可信能用的。

    华阳太后,夏太后,韩夫人……加上刚刚被封立为王后的他的母亲赵姬,内内外外倒是齐全,一个都没落下。

    赵政没说话,兴平就耐心等着,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些踌躇迟疑地开口道,“不如先搁一搁,主子方才被立为太子,也不好闹得太过。”

    现在不能用闹来说这件事,赵政心不在焉地想,之前是非忍者不可,现在也没了忍的必要。

    只是他这个平日里谨小慎微的近侍,月半不见是有那么点变化了,放往常他就算有一百个想法,只怕也是不会说出口的。

    赵政忽而问,“你最近都跟着董慈读了些什么书?”

    话头转得太快,兴平有些接不上趟,又被自家主子这一眼扫得有点惴惴不安,斟酌了一会儿,才回道,“老奴挑了商君的律法……姑娘说主要看喜欢,喜欢哪门读哪门。”

    赵政就想起自己已经有四日没见过董慈了,当然前日半夜回来不算,夜半三更,她睡起来雷打打不动,要知道他来过才奇怪了。

    赵政点了点头,起身要出去,兴平见他还穿着立储祭祀的正服,忙追了两步问道,“公子要不要先更衣……”

    赵政摇头,吩咐道,“人都认清楚了,给个名头全部打死,明日清晨把这些尸体扔去宫门口,哪宫来的扔回哪宫门前,记得罪名越重越好。”

    赵政说得漫不经心,兴平却听得打了个寒颤,他本是打算劝两句,想想又算了,一来这事就得狠绝一些,免得后患无穷,二来太子政与公子政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打死些作恶的奴隶再正常不过了。

    兴平领了命去做事,赵政就去了书房,油灯还亮着,能看见人影。

    天也才黑没多久,临近书房赵政的脚步这才缓了下来。

    董慈正点了油灯苦读《管子》,不是她想研究法家,实在是对着兴平她真有种师父对着大弟子的画面感。

    兴平头一次研学这些文简,有些个生僻字他都还认不全,里面提到的典故也知之甚少,董慈以前是专门搞整理文献的工作,虽然知道的全一些,却也怕说错了误人子弟,兴平看了以后还把自己的理解和想法都写了下来,拿来给董慈看,半个月下来就堆起好大一摞来了。

    兴平已经问过她好几次有什么指教指正了,她无奈之下已经答应明天就把批阅过的文简发还给他。

    董慈有种人民教师修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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