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没好好想过这些活下来就要面对的问题。

    她没有信心,一点胜算也无,下场么,大概是困死宫中罢。

    董慈察觉到自己竟是有了厌世和混混度日的念头,更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忙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荒唐的情绪赶了出去,强打起精神朝赵政笑了笑道,“阿政,谢谢你,你和宝宝救了我一命。”

    四年来他等的是一句谢谢么?赵政双目泛起赤红,董慈在他这里根本藏不了心思,她的难过难受从还是影像的时候就一直憋着了,可她努力藏起来,从什么时候起,她能在所有人面前哭,却独独在他面前不肯掉泪了?

    赵政想把她抱来怀里,但忍住了,只平了平胸腔里翻滚的情绪,哑声道,“阿慈,你还有我和宝宝。”

    董慈心想,宝宝是你的,你是天下的,你和宝宝都不是我一个人的。

    董慈心里和脸上都一样的静如死水,赵政明白自己就算一样有气也不能现在说,她把对他的感情都藏起来不肯给他了,分明是想一刀两断。

    关于子嗣的事,他告诉她的话,她应该会稍微高兴一点罢。

    赵政扯了下董慈的衣袖,示意她看他,哑声道,“阿慈,宫里的女人和孩子都是成蟜的,寡人这一生,除了你,不会碰其他女人。”

    她耳朵是不是坏了。

    赵政骗她的罢?

    董慈避开了赵政有些紧绷炙热的目光,指尖紧紧捏着被褥,心里不住道,董慈冷静点罢,他这个人的话向来都不可信,几年前她让他生气的时候好好说不要使用暴力,他也答应了,但暴虐起来还是毫不犹豫卸了她的四肢,而且明明答应过不要她生孩子了,却阴奉阳违暗中换掉了她的避子药,他对别人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对她……算了罢,她总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心绪浮动,他一直以来不就是这么对她的,他手段高,防不胜防,她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生了大公子龙心大悦还遍发米粮普天同庆,谁信他。

    他是打算哄骗她一辈子了。

    赵政真心实意说了一句话,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剖白之后沉默的空气,得不到回应的景况总是让人难堪,赵政心里气闷,看着董慈这副死样子又发不出来,只得接着道,“阿慈,寡人一言九鼎,你为何总是不信寡人。”

    董慈懒得跟他废话,躺下来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心说她现在是把赵政这个人看得透透的。

    他要是有耐心,你就是拔拔龙须也没什么要紧的,他要是心里不爽,你就是再尊敬守礼也没有用。

    她也没那工夫应付他,她得好好想想小宝的事要怎么办。

    最好别来惹她,否则她一把老鼠药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包括赵小政。

    董慈背对着他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赵政胸口起伏了两下,很想就这样强上了她再说,知道不能失去理智再伤了她,倒也忍下来了,心说再等等罢,回了咸阳事实摆在眼前,她就信了。

    好在他早就看透了董慈,便是赵姬给他下药设计他,他也没碰旁的女人,否则他这辈子只怕难再得她的心了。

    董慈自小耳根子就软,顾首顾尾不到万不得已心肠又硬不起来,他多点耐心,总能把人哄回来。

    赵政很想碰碰她,亲吻她,他都想疯了,但是不行,四年他都忍得,不急于一时。

    赵政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露在外面一片雪白的脖颈,只哑声道,“阿慈,寡人的手流了很多血,没有随行的太医,天气阴冷,阿慈,它快要烂掉了。”事实上是真的快烂了,他这几日一直守着董慈,一点小伤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几日过去不见好,今日都出脓了,看起来有点恶心,没成想倒是还能派上用场。

    没有太医随行在路上找个医师也不难。

    董慈先是趴着不理,趴了一会儿又有些趴不住,不住想他怎么受的伤,伤口大不大,是不是来找她的时候遇刺了,有没有毒,诸如此类让她心慌意乱烦不胜烦。

    他找个医师看看上了药不就好了么?

    这个疯子!

    他怎么变得这么烦了!烦透了!

    董慈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红着眼眶恶声恶气道,“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赵政凝视着董慈通红的眼眶,慢慢把手伸到了她面前。

    董慈一看就寡白了脸,赵政掌心上很多口子,深深浅浅往两边翻着白肉,出脓了腐烂了,有些一看就知道反复切割过,董慈看着他掌心上渗出来的鲜血,心里针扎一样,又怒又气,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骂道,“你这个疯子!你撕伤口干什么!出血了!”

    董慈喘着气爬起来,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可用的东西,这里她不认识,也不知道哪里有药,得先去问问兴平,对了,岱山,岱山不是在的么,去找岱山,伤口再不处理,祖龙的龙爪就不用再要了,这疯子混蛋……

    董慈慌着要下床榻,赵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涌出来的甜意和灼热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他渴望她,想念她,想念得连骨头都有些微微刺痛了,光是看看她这样,就让他从骨髓里生出一股酥麻和微醺来,他想亲她。

    兴平正在院子外带着小宝玩,董慈问兴平岱山在哪儿,兴平倒是笑起来,“岱山出去玩了,不过给姑娘留了个小药箱,就在床榻底下,说是留给姑娘给王上治伤的。”

    估计是原先就能治伤赵政非不治,岱山这人说话只说一遍,治不治纯看病人意愿,赵小政留着伤口若是想让她心疼,那就太幼稚了。

    这疯子,爪子烂掉变成一条瘸腿龙那也是活该。

    董慈回去把药箱拿出来了,这药箱是仿照着她的匹配的,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董慈准备了烧开的水和烈酒,先给赵政清洗伤口上的烂肉和脓血,洗着洗着就想起当年他去临淄遇刺的情形,手指尖都微微发抖了,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赵政有些失神的看着董慈眼睑上沾染的水汽,忍不住低头凑上去吻了一下,肌肤相触带来的亲密和甜意冲得他有些克制不住,但他知道不行,就十分克制的退开了,来日方长,以后她的人她的心,全都是他的了,不急于一时。

    第97章 父亲你在干什么

    董慈想起了往事难免心绪浮动, 被亲了一下心里就有气。

    虽说赵小政自来喜欢动手动脚没什么好惊讶的, 可现在是耍流氓的时候么?

    这四年他跟那些后妃们也是这么豁得开面皮么,祖龙的威风呢!

    董慈是腾不出手来挠他, 不过手上用了劲, 按得赵政闷哼了一声。

    董慈心里解了气,这才嘲讽道,“哼什么,伟大的秦王连龙爪子烂掉都不怕,还怕疼么!”

    活该你!

    生起气来都和以前一样漂亮……

    赵政放松了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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