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孩儿,孩儿并非无能,孩儿这么做是为了咱们吕家啊!”吕产愣怔了片刻,边往前爬边激动地说。
    “为了咱们吕家,你就该多动动脑子!”吕雉没好气地说,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吕福身上:“人还活着吗?”
    “启禀娘娘,小人还能喘气!”
    听到吕雉提到自己,吕福赶忙就地一滚,跪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那就拉出去杖责三十!”
    吕雉眼皮一翻,淡淡地说。
    “啊!”吕福顿时面如灰土,慌忙说:“小人没做错事情啊,小人只不过是奉主人的命令行事,小人冤枉啊……”
    “拉出去!”吕雉浑身颤抖,指着殿外说:“本宫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废物,一件事情都做不成,净给本宫惹麻烦!”
    “喏!”立刻有两名内侍,架起吕福就往殿外拖。
    “侯爷,侯爷救命呐,小人刚刚被卢家人群殴,再打要出人命了!”吕福极力挣扎,可怜巴巴地望着吕产呼救。
    吕产这时候哪顾得了吕福,把脑袋向下一压,权当没听见。
    “啊,啊!”
    功夫不大,椒房殿外传来了惨嚎声,吕福已经被行刑了。
    “产儿,你缺住的地方吗?”
    吕雉在吕福的惨嚎声中,发问了。
    “不,不缺。”吕产望望殿外,突然激动起来,边跪在地上往吕雉跟前扑,边带着哭腔说:“姑母,侄儿并没想过谋夺燕王的家产,而是想逼他发火,逼他们跟咱家起冲突……”
    “站住,不要再向前了!”吕雉抬了抬手,强压着怒火问:“那么,卢家人发火了吗?他们跟你起冲突了吗?你又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为咱们吕家挣回了怎么样的颜面?”
    “这,这,孩儿已经尽力了,请姑母体谅,孩儿实在斗不过他们啊!”吕产双膝不再往前挪,却跪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吕雉本来只想痛打吕福一顿,给吕产来个杀鸡儆猴,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却没想到吕产是个脓包软蛋,根本就不经吓,还没怎么样呢,就哭哭啼啼的……
    “够了,本宫受够了!”
    看着吕产那张在哭啼中愈发扭曲的脸,吕雉顿时火冒三丈,猛然在长案上拍了一下,摆着手说:“来人,拖走,赶紧拖走!”
    “喏!”两名内侍快步上前,把吕产拖走了。吕产等的就是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内侍拖着离开了椒房殿。
    “启禀娘娘,燕王不能一直露宿街头啊,咱们得想办法让他回到卢家老宅,要不然陛下那边可不好交代了。”
    吕产离开后,内侍苏恒拱了拱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啊,若是让陛下看到吕家人如此跋扈,事情就麻烦得多了。”吕雉点点头,渐渐冷静了下来。
    “当务之急是要找个人,把燕王劝回去。”苏恒又说。
    “此话没错,你有合适的人选?”吕雉盯着苏恒问。
    苏恒在吕雉身边的内侍中间,是最机灵、最有主意的一个。他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肯定是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要不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多说一个字的。
    吕雉非常清楚,这才有此一问。
    “舞阳侯,除了个他之外,再无第二人选。”
    苏恒看了看吕雉,小心翼翼地说。
    长安城,西市,聚仙酒楼。
    上次卢弃和王奔见面就在这家冷清的酒楼里,这次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不同的是,酒楼老板竟然不肯卖酒给他们了。
    “怎么就不卖酒了?你是觉得爷们买不起吗?”王奔刚刚又输了钱,一听老板不肯卖酒给他们,顿时就怒了。
    “不是钱的事,主要是因为这不是还在太上皇的丧期里嘛,朝廷下了严令,整座长安城谁也不能私自饮酒。”
    老板脸上堆满笑,可怜巴巴地解释说。
    “别他妈的跟老子说官话了,实话跟你说了吧,老子也是官,朝廷确实下了严令,可这严令有哪个遵守的?还不是该喝喝,该玩玩啊,就你一个狗屁商人,装什么守法良民!赶紧拿酒去,省得爷动手抽你!”王奔没好气地说,抬起手吓唬了老板一下。
    “这,这……”
    不知为何,酒楼老板还是很为难。
    卢弃把老板拉到了一旁悄声说:“你还是拿酒去吧,今天这人你惹不起,大不了官府追究起来,你就说酒水是我带过来的。”
    “您是?”老板下意识打量了卢弃一眼。
    “燕王世子。”卢弃用不大的声音说。
    “啊!”老板顿时不再纠结了,点点头,忙活了起来。
    功夫不大,酒菜全部摆在了桌上。
    卢弃给王奔倒满了酒,笑着说:“王大人好财运啊!”
    “屁,要不是你跟你家仆人来找我,这回又得输个精光!”王奔摇摇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还好财运呢,真他妈的好笑!”
    “王大人误会了。”卢义接过话头,边给王奔倒酒边说:“我家世子是想说,您马上就要发大财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王奔也算是机灵人,一点就透,很快就明白卢弃两人这次是来给他送钱的。
    “我们来之前,我父王特意叮嘱过,这趟长安之行带来的钱财一点不留,全部奉送给王大人。”卢弃意味深长地说。
    “全部是多少?”
    王奔喝着酒,眼中不自觉地泛起贪婪的光泽。
    “三辆马车。”卢弃回望着王奔,幽幽地说:“这些钱本来是想送给吕家人的,可他们跟我们闹起了矛盾,送不成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王奔点点头,将杯中余下的酒水一饮而尽,眯着眼睛说:“三车钱买一条路,足够了。”
    “大人既然能接受这个条件,那就请拿出您的诚意吧。”卢弃和卢义对视了一眼,再次给王奔倒满了酒。
    “其实这事我跟我那榆木疙瘩脑袋姐夫说过,他起先不同意,后来经不住我姐的枕边风,勉勉强强点了头。”
    王奔摩挲着酒碗的外沿,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们若是要我拿出诚意,我便安排你们和我姐夫见上一面,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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