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伦这么一问,几个老头顿时哑口无言,红着脸不说话。
    “哈哈,小子,今天就让我诸葛老头给你介绍一下,啥是攻城作五傻。这攻城作五傻么是五个人。这老王家的儿子,天天拿猛火油煮着玩,房子都烧了好几次了,还说猛火油里有神奇的宝贝,猛火油作里是死活不敢留。”
    “这老赵家的儿子,不好好烧瓷器,天天琢磨着烧沙子,说是要烧仙宝,废了作坊两炉子好料,挨了三十板子,养了半年。”
    “这老李家儿子不去轧钢炼铁,自己弄了一个破铜壶天天烧水玩,说是壶盖子上有古怪,都魔怔了,差点掉火炉子里,被老李头锁在家里,打断了好几根棍子。”
    “这老石家的傻小子,不好好学挖石头,天天烧石灰和泥玩,说要把泥变成石头,老石气的把他赶出家门,现在还在旁边的草棚窝着呢。”
    “尤其是这老张家的张小火,老张好容易给他托了个差事,他倒好,偷偷往火药里尿尿,被抓住还不悔改,说什么火药变成颗粒状更好用,差点被砍了脑袋。”
    这王伦越听心里越惊,心都差点跳出来。
    这老王家的儿子,天生是个化学家啊,这要是用的好了,这是要上天啊。
    这老赵的儿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烧沙子是要烧玻璃啊。
    这老李家的更不得了,直接是个瓦特在世啊,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搞蒸汽机啊。
    这老石家的儿子莫不是在研究水泥?
    这老张家的傻小子,难道现在就要搞颗粒火药?
    王伦压抑住心里面的狂喜,面孔挣扎,憋得很是难受。
    个老头看到了王伦的表情,以为他是要反悔。
    “我说,小子,刚才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王老头立马站了起来,捋了一下散乱头发。
    “对啊,是你说的,酒肉管够。”赵老头红着脸大喊。
    “我们哪里能没人照顾,没俩后备跟着怎么能行?”李老头门牙露着风。
    “我那儿子打石头还是有两把子力气。”石老头叹了口气,蹦出了这么一句。
    “我还是那句话,我爷俩的手艺,得看有没有人识货。”张火头瞥了一眼王伦,然后一会儿又偷偷打量,这定是怕王伦后悔啊。
    “用老夫这手艺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是想好了。”断腿诸葛金此时美滋滋地喝着酒,似乎忘了刚才的一切是他挑起的。
    “唉,这年代,想做好人真难。”王伦感叹:“我就是再想要,我也得忍住了,不能表现的太高兴。”
    “这个。”王伦涨红着脸,开始说话。
    一看到王伦要说话,所有人都开始停下来,包括周围围着的年轻人和小孩子,仿佛知道接下来王伦的话能决定他们命运似的。
    “小子我既然说出的话,就肯定算话,家眷你们也可以带上。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有手艺,不管是干啥,我都要,到我那里,酒肉管够。”
    “小子,你可别诳我们,我们这里的匠人加上家小可是至少有上千人,你能养的起?”王老头站起身,瞪着眼睛问。
    “小子我养得起。”王伦很是自信。
    “小子,你不会是干的诛九族的营生吧?”断腿诸葛金这时候蹦着过来,甩开后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老爷子们,你们还有九族可以诛么?”王伦苦笑着问。
    在场众人苦笑着互相看了看,沉默了。天南海北汇聚到这里,又没个正经进项,早已经是家徒四壁,妻离子散,能留在这里的,是真正没出路没关系的,但凡是有一点能耐,都没人想窝在这里。
    “敢问去处是哪里?”张火头一脸严肃。
    “梁山。”王伦笑着回答。
    “你是那白衣秀士王伦?”诸葛金眼中精光一闪。
    “正是。”王伦也不再避讳。
    “好,可以。”王老头点点头。
    “可以。”
    “可以。”
    其余几个老头点头。
    “什么时候动身?”张火头看了看大家问。
    “明天,一会儿我留些银两,大家买一些日常所用,除了必须品,什么都不要拿,我那里什么都有。”王伦正色说:“大家分散开,从不同的街道走,明日正午北门外五里处的榆树岭汇合。”
    “一言为定。”张火头扭头看了看几位老兄弟,看到他们坚定的眼神后,不再犹豫。
    王伦接过武松递过来的包裹,放到了磨盘上,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一堆小银锭子。
    “这是500两银子,供大家应急使用,还仰仗几位老者安排。一会儿会有一个叫张宝的年轻人过来和大家交待细节。我们兄弟两个还有事在身,我们梁山见。”王伦和武松向大家抱拳行礼。
    几位老者抱拳回礼。
    可能有看官要问,这是杀头的营生,他们不怕么?快饿死的人怕什么,刀要是能吃都能啃一口下来。
    对于老军巷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个时辰后,张宝赶了过来,和大家细细商量行程。
    王伦顾不上这些,他要和武松处理另外一个麻烦。
    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兵分两路,由王伦和武松来老军巷来找工匠,由狄长青带着张九去打听一些流民聚集区的情况。没想到王伦和武松这边出奇的顺利,本来打算打持久战的他们一天几乎就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现在是狄长青和张九这边出了事情。
    城南外城的有一个瓦弄巷子是以前修补外城时候烧砖瓦的地方,后来城墙修补好之后就荒废了。只是在这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哪里能真正荒废下来。后来陆陆续续有一些人在这里建了房子,慢慢也有了一些买卖商家。这是这里人员混杂,流民聚集,三教九流的现在人等聚集,成了汴梁城版的棚户区。
    至于这里真正有多少人,汴梁城的那些官员们从来没有弄清楚过,也没打算弄清楚。这里来的人都是一些无业游民,老弱病残,进进出出的,没人愿意管理。倒是有一些帮派,各自分区控制。
    旧窑厂是一个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因为之前有一些烧窑炉子不好拆,地方也不规整,也就没有人来这里建房子。后来周围杂七杂八的房子建了一圈,就这片地方空下了。这里当然不会白白浪费,这些年一些流民无处可去,就在这旧窑厂扎下根来,有约么六七千人,在这里凑活住着。除了实在走不动的老弱妇孺,剩下的一多半都是狄长青这样的半大孩子。在这里想活着,没有闲人。之前有一些青壮,要么做了苦力,要么入了帮派,要么想法子回了原籍,只留下这些半大孩子没人待见。力气没长成,又死能吃,没人管他们的死活。狄长青几个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越是穷困的地方越黑暗,旧窑厂外面有一个猛虎帮,时不时来这里要一些好处,或者看看有没有长成的小姑娘,这些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小媳妇或半大姑娘遭了他们的毒手。
    这天狄长青带着张九和柳长生来这里找一个玩伴,不想在这里看到猛虎帮几个汉子正要非礼一个半大姑娘。柳长生想到了自己姐姐的遭遇,当时没忍住就动了手。别看柳长生十来岁,那可是学了林冲的真传,一个棍子三五下打倒了好几个汉子,毕竟身体没长成,最后没留意被一个汉子抓住了肩膀,用刀顶住了脖子。这张九空有一把子力气,跟武松学的招式还不多,没把握,狄长青也能对付三五个汉子,但是看到对方又来了几个人,就僵持在了当场。
    还好在猛虎帮堵住口子之前,狄长青让自己的玩伴赵正南去据点报信,王伦和武松又刚好回去。知道情况后赶了过来,还好离得不远,前后也就一刻钟时间。
    路上王伦问了一些猛虎帮的底细,这走的急,说的不多,却也把情况了解了个大概。这猛虎帮人数不多,只有四五十个壮汉,这些年却把旧窑厂大几千人压制的死死的,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前边就是旧窑厂,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里面就传出了吵吵嚷嚷和打斗的声音。王伦着急上前,前面却有两个壮汉过来就要阻拦,武松上前,左右一拳一个,两个大汉倒地不起。旁边看热闹的赶紧闪开。
    王伦看到里面狄长青和柳长生都被制住,只有张九还抓着一个人的腿来回抡,一个一米八的大汉被抡的哇哇叫,其他四十多个人围着张九也近不了身。
    武松和张九关系好,这时候看着就来气。左右各抓着一个刚才倒地昏迷的大汉,就朝猛虎帮的帮众们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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