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水泊上有一条快船,船头站着一人,看着前方,心情舒畅,拿着一个酒葫芦,滋溜喝了一口酒。
    这人五短身材,皮肤很黑,小脸浑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人称及时雨宋公明,郓城县押司,宋江。
    话说这宋江外出公干,一行也是顺利。本想在这济州城过一晚,又一想,这几天新纳了一个外室阎婆惜,到手半个月硬是没有成事。
    每次都是在紧要关头就被县衙来人叫走,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都被县衙来人叫走。
    要是不是宋江内心强大,这时候估计都会被弄出心理阴影。
    想到这里,宋江也是苦笑。
    这宋江之前也纳过两个外宅,每次办事的时候,刚到紧要关头,这县衙总是有事把他叫走。
    这前后两三年都是这样,要不是换了两个县令都是这样,宋江还以为这是县令在故意整自己。
    事实上也真的是,到了县衙确实有事情等在那里。
    这时间长了,这些女子多少都有怨气,对外号称这宋江不好女色,平时只喜欢结交朋友,舞枪弄棒。
    这宋江听到之后也是苦涩,我是喜欢舞枪弄棒,我是喜欢弄哪个枪棒你们还不知道么?要不是我这点背,非得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床上好汉,男儿本色。
    这两个外宅后来一直有怨言,对宋江没个好脸色。
    这也难怪,连续两年,这两个外宅总是在关键时候不上不下,这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
    这宋江后来干脆就礼貌分手。
    在这郓城县里,宋江还是好脸面的,不能坏了自己及时雨的名头,临走的时候还各送了30两的银子。
    这次纳了阎婆惜,说啥也要把事办成了。不要传出去总说自己一个人舞枪弄棒,这到底是两个人的活动。
    这次外出公干之前,宋江就和县令时文斌打过招呼,这次回去要休息两天,时文斌也痛快地同意了。
    这宋江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这时文斌也体贴地给放了两天假。
    这宋江小酒滋溜滋溜喝着,心里很是期盼,心里想这次说啥也得把这事给办成了。
    这阎婆惜据说是从东京来的,面若桃花,身姿优美,说话软声软语,尤其是那勾人的眼神,那叫一个绝。
    就在宋江美滋滋的时候,好像看见前面有人在水里扑腾,嘴里还喊着救命。
    这宋江手搭了一个凉棚,定睛一瞧。
    呵,还真有人喊救命,连忙叫船家划过去。
    这水里扑腾好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庆。
    这西门庆看到这船走近了,船上还有一个人,这人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这郓城县有名的热心肠,叫及时雨宋江。
    “宋押司,救命则个。”西门庆惊喜大喊。
    宋江正准备救人,突然听见那人喊自己名字,也是纳闷,于是对着那人问了起来。
    “那水中的好汉,你是何人?却能知道我宋江的名字?”
    “宋押司不记得了?我是阳谷县的西门庆啊,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酒?”西门庆一脸尴尬,心里想,我这张帅气的脸这么没有辨识度了么?
    这也不怪宋江,这西门庆先是被扈三娘呼了一个巴掌,又被李若兰削掉一截头发,再后来又被阮小五正反抽了几十个大嘴巴子,现在又被这湖水泡了半天,别说宋江,就是西门庆他老婆都认不出来。
    这西门庆喊救命心切,早把这茬给忘了。
    “西门庆?你不是拿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容貌俊美,他眼睛没你这么小,脸也没你这么圆,况且你这说话声音也不像。”宋江一打量,肯定地说。
    “你个小黑胖子,我跟你有仇么?有你这么寒碜人的么?”西门庆哭的心思都有,但是现在他现在也只是在心里咒骂,他还指望宋江救他呢。
    “宋押司,这说来话长,我这招了贼人的毒手,挨了一顿拳脚,这影响了容貌。刚才又喊了半天救命,这才坏了嗓音。”西门庆赶紧解释,心里却想,快点吧。再晚一点我就要喂鱼了。
    其实现在他就感觉到有鱼在他身下乱钻。
    “哎呀,还真的是西门大官人。”宋江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船家,赶紧搭救。”
    还多亏了我宋江识人辨人是一把好手,你这脸圆的跟个大发面炊饼一样,能认出你来才奇怪。
    宋江虽然这么想,他肯定不会这么说,就连脸上也是一副惋惜和心疼的表情。
    “好好一个西门大官人,遭了什么样的毒手,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宋江惊讶地问:“这是好酒,赶快喝一口暖暖身子。”
    “唉,说来话长。”西门庆现在遇到故人,大难得救,差点哭了出来,赶紧哆嗦着接过宋江的酒葫芦,就灌了一口酒。
    “这酒是醉瑶台?”西门庆喝了一口,惊讶地问。
    “正是这美酒醉瑶台。”松江一笑,心里想,亏你还是个识货的,我用这好酒给你喝,你多少得感动一番。
    谁知道西门庆请了之后就立马想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立马把这酒葫芦远远地扔到了湖中。
    “西门大官人,何故如此啊?”宋江一脸惊诧,我好心给你酒喝,你却扔我的酒葫芦?
    “宋押司不知道,此事说来话长啊。”西门庆叹一口气,抽抽搭搭把自己在醉瑶台的遭遇说了一遍。不过这白玉堂里面的遭遇他倒是提也没提。
    “唉呀,西门大官人,你的红颜知己那么多,何苦要去招惹那颜娘子?”宋江拍了一下大腿,感叹地说:“这颜娘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活阎罗阮小七未过门的娘子。这阮家三兄弟是这800里梁山水泊上有名的好汉,水里的功夫那是独步天下啊。你招惹了那颜娘子,免不了吃这一肚子的水啊。”
    “他一个江湖泼皮,就敢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良民,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西门庆涨红着脸大声问。他早就忘了他最是喜欢干没有王法的事情。
    “哎呀,西门官人休要动怒,这毕竟西门官人有错在先,遭此一场也算一个教训。况且。”宋江停住了嘴。
    “况且什么?”西门庆冷静下来,知道宋江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
    “况且这醉瑶台有后台,据说和济州知州关系不错。”宋江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
    “嘶。”这西门庆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以为是几个江湖汉子撑起来的门户,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这也难怪,这醉瑶台是出了名的日进斗金,这顶头的官老爷要是不扒上一层皮,那就不叫大宋官员。
    怪不得以前这马乘风不要自己送过去的厚礼,这八成是没看上啊。
    想到这里这西门庆直戳牙花子,现在这马知州要是真和这醉瑶台有关系,这给他送的东西还真要好好琢磨一下,这寻常东西应该是入不了人家的眼了。
    看到西门庆默默不语,宋江知道他已经冷静了。这时候他心里也暗笑,你这个堂堂的西门大官人,干了不知道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霍霍了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现在终于遭报应了吧。
    当然了,宋江不是正义使者,他就是嫉妒。
    “西门官人,宋江家里有治疗跌打的良药,你随我回去拿,敷上之后,两日便消肿。”宋江笑着说。
    “那就有劳宋押司了。”西门庆拱了拱手,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
    脸疼。
    宋江到家已是黄昏,把西门庆引到了自己的外宅,刚好这里有药,宋江就在这里给西门庆拿也是。
    这西门庆随着宋江进了院子,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可是官人回来了?”
    “娘子,正是我三郎。”宋江笑着进了门,这时候西门庆看到里屋里走出来一个俏丽的女子,真正的娇柔可人,令人怜惜。
    “这位可是嫂夫人?”西门庆问。
    “这位正是浑家阎婆惜。”宋江笑道,接着又指着西门庆对阎婆惜说:“这位是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
    宋江一番介绍之后,就继续笑着说:“去把我那跌打药拿出来,给西门大官人拿一些。”
    “三郎稍等。”阎婆惜看了一眼西门庆,就进了内屋。
    不一会儿,阎婆惜拿出一个盒子:“这些应该够了。”
    宋江接过递给了西门庆。
    西门庆接过之后也没多留,就告辞离开,他在郓城也有宅子,就不再打扰。况且他不想在这宋江娇美的娘子面前丢人。
    虽然已经丢人了,但是少丢一会儿也是好的。
    这宋江不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西门庆就心痒难耐。
    西门庆这一天先是在白玉堂的四位绝代佳人面前丢人,又是在醉瑶台酒楼掌柜颜秋红那里吃了亏,心里本身就有一股子邪火。现在看到宋江一个外宅都这么漂亮,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凭什么?
    颜秋红那么有风韵的娘子跟了什么阮小七?你宋江一个外宅竟然这般貌美?
    我堂堂西门大官人差在哪里?
    西门庆心里有苦,但是不敢说出来,今天又吃了亏,这宋江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不能现在露了丑。
    这西门庆一走,宋江就急不可耐,赶紧抱着阎婆惜进了内屋,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云雨起来。
    这次县令时文斌终于做了一次好人,没派人来打扰。
    这宋江也是终于结束了一个人舞枪弄棒的生涯,开始了人生的新篇章。
    好一个孝义宋三郎,做了一个一夜三次郎。
    虽然时间有点短,但是好歹是一个开始。
    这武林高手不都是练出来的么?宋江安慰自己。
    话说这阎婆惜终于知道,这宋江不近女色是骗人的了。本来自己还有些担心,别守了活寡,现在看宋江夜里那焦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等闲就是时间有点短。这阎婆惜有一些惋惜。
    话说这阎婆惜早就经了人事,奈何没个好结果,这才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郓城县,遇到了宋江。
    这药果然是好药,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西门庆脸上就消了肿。
    看到镜子里那俊美的容颜,西门庆换了一身好的行头,头发少了一截,弄不了发髻,戴一个帽子也是极好的。
    这人长的俊就是好,戴个帽子也好看。
    这西门庆笑了笑,带了一些滋阴壮阳的补品出了门,他要去宋江家里道谢。
    西门庆药材生意做的大,补品自然是不缺。
    西门庆一路乐悠悠地出了门,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宋江的外宅。
    “嘭,嘭嘭。”
    “宋押司在家么?”西门庆看着关了的门,就开始敲门。
    “谁呀?”院子里传来一道柔美的声音:“宋押司现在不在。”
    “我是西门庆,前天宋押司给了我一些跌打伤药,甚是有效,我带了一些礼物,特来感谢宋押司。”西门庆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痒痒,但是还是礼貌回话。
    “稍等。”阎婆惜知道前天的事情,就想着开了门,留下礼物,不留人就是,好歹是三郎的朋友,虽然一个人不方便,也不能失了礼数。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里门外的人看到了对方,当时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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