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家朗之于符言就如同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此男有毒,会坏了她的大业,她的诗和远方。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符言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偶尔午夜梦回,想到自己以为早已忘却的儿时的记忆,只觉得冷汗涔涔。

    家长可能从来不会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的行为会给孩子带去多大的影响。至今符言都记得饭桌上闲谈时,符爸符妈曾经当白话说的小区里一对夫妻的故事。双方均出轨,在酒店开房时遇到了。

    那时符言读初中。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看过的书,让她觉得这样的关系很恶心。颜如玉和黄金屋是骗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幌子,金屋之中藏的娇走了有下一个卫,卫走了有下一个李。为什么大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符言脑海中默念着萨冈写给萨特的信的最后一段: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愿上天保佑您。”

    谢家朗,你是那个人吗?

    大概是发生上错床事件的一周后。

    符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她从床上坐起身子,睡眼朦胧的瞟了一眼对面床上正在玩手机的阿倩。

    阿倩见符言已经醒来,提高嗓子说:“发生大事了!”

    符言歪了歪头,侧耳倾听。

    “我们辅导员要结婚了!”

    文学系这届的辅导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壹大研究生毕业,长发及腰,讲话轻声细语的,甚是温柔。

    “你知道她的对象是谁咩!”

    符言干脆倒下去闭着眼睛继续听阿倩叨叨。

    “她结婚对象就是物理系的辅导员!就是那个高高壮壮喜欢踢足球的那个!”

    物理系……谢家朗……上帝啊……

    什么时候物理系和文学系对上味了?

    自从上次“同床共枕”之后,符言开始躲着谢家朗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擦破了他的衣服,导致现在谢家朗不仅在符言心中阴魂不散,在眼前也要时不时晃悠了。

    之前她躲着他,效果相当好,俩人能一个月见面的次数堪比她和大姨妈见面的次数。现在,不论她去哪都能发现谢家朗的身影。更惨的是,就算她哪都不去,呆在宿舍或是女厕所,脑海中谢家朗的影子依然挥之不去。与之相伴的还有谢家朗的那一句“可是你要对我负责啊……”

    你要对我负责啊……

    对我负责啊……

    负责啊……

    啊……

    更更重要的是,符言和美女辅导员的关系一向是好的跟姐们儿似的。导员帮符言解决了好多个问题,俩人经常交流对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墨客的看法,评价花间派词人。偶尔符言跑步的时候还会碰见她,甜美的微笑之后是一阵淡淡的幸福感。

    她们是美女辅导员带的第一届本科生,严格与亲切的度把握得相当好,基本上整个系的学生都很喜欢她。

    前一个月整个人文院都在传导员的八卦,幸运的还能碰巧看见两位辅导员的约会。据不明人士八卦,一周前曾看见他俩出入宜家,一脸甜蜜,婚期将至。八卦纷纭,只有符言这段时间一直被自己的事困扰,蒙在鼓里。

    第二天美女辅导员就给大家发了请柬,以示对学生的尊重。请柬是由导员自己写的蝇头小楷,纸面颜色淡红,墨梅朵朵花开,古朴大方。

    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到那时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导员可以穿上美美的婚纱,与自己爱的男人组建一个家庭。真幸福啊。

    符言想着婚礼的场景,心里逐渐明朗了。忘记谢家朗吧,幸福是别人的,她要做个不婚主义者。

    到了婚礼当天符言才发现,结婚真是一件太辛苦的事了!

    她更坚定了以后不要结婚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不愚人!辛辛苦苦码字换来第二更!

    今天第一更戳《夜》!啦啦啦~

    ☆、一只小刺猬。

    几乎所有的女生都会有这样的时候。

    你是一只小刺猬。

    身上的刺就如同变色龙的保护色,如同壁虎的断尾。这是你对纷繁复杂的外界的保护屏障,无意伤害他人。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也不伤害到别人,你用石头搭了一座不至于与世隔绝的小围墙。

    一次又一次加固,用米粒、砂石、水泥。

    你想,这样好了,别人进不来了。

    独自一人度过暖春仲夏凉秋寒冬。在朝阳升起时的雾气里追寻,在暮色四合的余晖里等待。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他说他跋山涉水,走了遥远而崎岖的路,来到了你的墙下。

    他衣衫褴褛,却面带微笑,像是带来了整个盎然的春天。

    他为你歌唱,歌声绕梁,如同黄莺出谷。

    你真的好想接近他,触碰他。

    而你不能。

    你用语言伤害他,说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你们不合适。

    他走了。

    带着所有的生机与温度。

    你怅然若失,却不知如何出这围墙。

    这时,他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沾染着尘灰的脸上是真挚的笑容。

    他说:“那边有个狗洞,我钻进来啦!”

    ……

    以上,就是符言最新的梦。

    醒来时涕泗横流。

    符言睡觉的时候习惯手机关机,她摁开了机,现在是凌晨2:36,再过快五个小时她们就要起床。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记得梦里跌宕起伏的心潮,绝望与狂喜并重,让她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了。到现在还能感受到明显的脉搏。

    但再回忆详细情节,却是不能了。

    符言关了手机屏幕的光。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关机。久久才入睡。

    一大早,符言被阿倩叫醒,说是要去文学系辅导员住的宿舍楼下去看热闹。再过一个小时新郎就要去接新娘子了。

    于是符言只能在阿倩要杀人的目光中飞快爬起床,乌七八糟洗漱整理仪容仪表,而阿倩在符言起床的时候已经在往脸上抹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了,嘴里还恨铁不成钢地念叨着:“昨晚叫你定个闹钟你说你能自然醒,可我叫了你三遍你才醒,你要是自然醒酒席都结束啦!”

    符言满口泡沫,想着昨晚的梦,零碎的情节漂浮在脑海中。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她换了支手拿牙刷,张开右手看自己崎岖的爱情线。看不懂那明显的三条线的走向代表着什么,但爱情线断了一截,大概是不好的预示。

    胸口心跳又加速了。不是因为情动,是因为害怕。

    “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天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害怕爱情。

    符言阿倩二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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