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探进血肉,探进心肺,最终在他头顶绽放,开出一朵鲜红的蛇信花。

    “蛇信花……”苏轻涯沉吟,手指又拂了拂蛇蔓:“原来那是你娘,说来我还真该多谢她,是她替我找到失传已久的蛇蔓,还劳心劳力替我种上,让我内力大增,还妖精似的容颜不老。”

    幽禅的身子又开始发抖,单臂握起了刀,厉声道:“无论如何你死期到了!三千亡魂,他们等你人头祭奠已经太久,你忏悔吧!”

    “我为什么要忏悔。“苏轻涯前倾身子,笑得轻蔑:“你定膻门莫非就是善类,我若不反抗,我血莲教要死的人又何止三千!”

    “可是那三千人不该死!我弟弟,死时才一岁,一岁……连说话还没学会……”

    “这么说蓝若便该死。”苏轻涯的声音突然亮了起来:“在街边使幻术哄小孩开心的蓝若,取自己膝盖骨替人接骨的蓝若,十年来让血莲教再无纷争的蓝若,他难道就该死?”

    幽禅一顿,眼里血色更重,心却万分咸涩,好像沉进了深海。

    “他是不该死。”这句回答已经被抽去了七成力气:“可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你无罪还是……”

    “说明这世间的对错还轮不到你来评判!”苏轻涯将杯里葡萄酒一饮而尽,夜光杯华光一闪,转眼在半空裂成碎片,往幽禅要穴袭来。

    十块碎片,九块正中目标,幽禅手里的弯刀舞得象雪光一片,可也只挡住了十分之一。

    苏轻涯的身子如影附来,右手握住她伤口,手背藤蔓舞动。

    “说明我自然是罪孽滔天,可你未见得就是雪白莲台!”他又加了句,掌间真气催动,在幽禅身体里疯狂游走。

    一小截黑色的藤蔓从幽禅肩头露了出来,在伤口里不住挣扎,最终还是被真气逼迫,离开了幽禅的身体。

    “我答应过蓝若,保你不死。”苏轻涯轻声,弹指将那株藤蔓击成飞灰,接着长袖一挥,转身再不瞧幽禅一眼。

    幽禅在他身后绝望地挥起了弯刀,刀光在离背一寸时停住,被袖角拦腰卷起。

    “拿我人头祭三千亡魂,你还不配。”不曾转身的苏轻涯将宽袖又是一挥。

    弯刀落地,断成三截,刃口再没一丝锐气。

    “她是不配。”一直沉默的公子终于发话:“成王败寇,你也不必为那三千性命忏悔。”

    苏轻涯的唇边漾起了笑:“两指就夹住千斤羽箭,片刻就能听出我机簧所在,这位公子应该才是正主,是我要等的人。”

    “你料定我会来?”

    “料定。灭血莲教而不杀苏轻涯,那么就是还没灭尽,你必定会来。”

    “嫁祸,借刀杀人,好计谋。”苏轻涯轻轻抚掌:“我只是好奇,你是从哪里学来我血莲教的蛊术和媚术,学得这般好,用它杀人,害我血莲教百口莫辨。”

    公子沉默,没曾回答,只是打了个响指,半空中立时飞起了荧光。

    满室的荧蛊,最终在他掌心聚拢,开成一朵血莲。

    “我是替这荧蛊的主人来问一句话。”荧光中公子的脸有些妖异,和苏轻涯有三分神似:“问你可对她存有愧疚。”

    苏轻涯微微一怔,面孔上冰雪却不曾融化。

    “不。”他回得斩钉截铁:“从跟我第一天起,她就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明白,就不该有怨言。”

    公子冷笑了声,手里血莲四散,又化作满室荧光。

    “愧不愧疚你都得死,我又何苦多此一问。”他道,黑衫腾空而起,杀气便如利刀,转瞬盖过满室寒气。

    这是第一次,晚媚见到公子使出了全力,甚至是使出了从未使过的兵器。

    黑色袖口里的一道蓝光,蓝色的锥,通体透明,在两人过到一百招时终于亮相,象情人坠下的泪,凄楚却美丽。

    这道美丽的蓝光最终是抵在了苏轻涯的眉心,锥尖破开皮肉,切进去足有半寸。

    鲜血从他眉心落下,滑过右脸,温热的一道。

    蛇蔓微微颤动,在他右脸暴涨,顷刻间已经是漫过眉心。

    抵在公子胸前的那只右手也有了动静,手背藤蔓向前,居然是长过了手指。

    掌心本来离胸膛还有半寸,这胜负间的半寸顷刻便已不见,黑色藤蔓穿进公子前胸,遇血更是盛放,枝条穿过身体,在他后背舒展成一个美丽的涡旋。

    三

    公子应声倒地,苏轻涯后退两步,蛇蔓挣扎着回到他身体,只在公子后背留下了那一枝涡旋。

    额头的伤口居然顷刻愈合,可苏轻涯的神色还是难掩痛楚,只能由着那蛇蔓在他脸颊一阵狂舞,最终爬到了眼角。

    原本在角落的晚媚这时上前,伸手将身上衣服扯碎,拧成一团后拿火石‘轰’一声点燃。

    地室里涌起从未有过的热浪,蛇蔓受到鼓舞,终于从苏轻涯太阳穴探出头来,痛快的展开了一个枝叶。

    苏轻涯弯腰,张口呕出了团黑紫色的血,紧接着袖卷狂风,一下将火光掩灭,单手将晚媚顶上了后墙。

    那只左手在晚媚脖颈越掐越紧,晚媚呼吸困顿,胸膛不住起伏,赤裸双峰就这样击打苏轻涯的身体,一下又一下,最终让他松开了五指。

    身体里热意不住的翻滚,苏轻涯将身子前倾,声音都有些沙哑:“你要明白你这么做的后果,不止是我,我身体的这株蛇蔓也已经十年没碰过女人。”

    晚媚眼里雪光一闪,忽然间张开双臂,将苏轻涯牢牢抱了个满怀。

    滚烫的身躯,滚烫的欲望,比刚才的火光还要滚烫,蛇蔓着魔般的从苏轻涯右掌背涌出,两根冰凉的枝条在晚媚胸前盘旋,接着蜿蜒往下,一前一后,探进了她身体两个洞穴。

    厮磨,辗转,方式和正常的男人一般无二,可那两株是蛇,蛇蔓,冰冰凉的蛇蔓。

    恐惧在晚媚的每一个毛孔上打滚,可她咬牙,将苏轻涯抱的更紧,明显感觉到他的男根也立了起来,向下牢牢抵住了她的肚脐。

    “二十五年前,蓝禾被献祭之前,你有没有这样抱过她,最后一次抱紧你的女人?”

    就着苏轻涯的耳际,晚媚轻轻吐气,一句话就像一道熔岩,轻易烫穿了苏轻涯最后的防线。

    没错,二十五年前,血莲教左护法蓝禾被献祭的前夜,他就是这么拥着她,两人抵死缠绵,化云化雨化作了两条纠缠的蛇。

    那痛快真是前所未有,一无所知的蓝禾觉得自己真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在高潮时两眼惺忪,搂紧苏轻涯的脖子问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是不是,你会一直这样待我是不是?”

    “是。”

    苏轻涯当时答的毫不犹豫,在她耳边冷涩的笑:“如果我负你,你就化作蛇蔓,住进我身体,纠缠我,磨折我,不死不休。”

    蓝禾当时不语,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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