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姐姐说的果然是对的,生死有命!早知如此,当初他是怎么都不会接触宋易这个人的。

    灰色的鸽子在地上走来走去,“咕咕”叫着,一点也不怕,永安蹲下去把鸽子抱在手上,“宋易怎么那么狠心!”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永安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要把鸽子放出去,但还没来得及,他就听见了来人的声音,“赵永安?”

    永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把鸽子扔出去。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心神,有点不敢回头看那扇紧闭的门,生怕一回头就看见那人,这声音他好些天没听见,跟原来一样利落霸道的语气,可怎么就生不出来厌恶感,反而觉得喜悦得紧呢?

    蓝王图走到了牢房门口,狱卒给他开了门,他进去就看见永安手里抱着一个鸽子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像等着他一样,直勾勾那么盯着。

    那一瞬间,蓝王图真的没法抑制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永安的冲动,他向前走了两步,就把永安揽到了怀里,被夹在中间的鸽子“咕咕”个不停,可蓝王图没听见一样抱得死紧。

    永安也红了眼眶,虽然有点丢人,但是他真心想把那鸽子一把扔出去然后回抱住蓝王图。

    狱卒很有眼色,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第22章 玉簪

    狱卒很有眼色,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抱了好一会儿蓝王图才松手,那鸽子就先扑楞着翅膀飞起来了,永安也没去管,红着眼睛看蓝王图,心里千转百回,众多感情汇聚在一起,最后简直要委屈死了。

    蓝王图大概也看出了什么,但出口那语气还是冷硬的,“大男人哭什么哭,他们……没有亏待你吧。”

    其实看永安的住处和衣着气色,蓝王图也看得出来他没受苦,只是他就是想亲口听永安说。

    永安吸了吸鼻子,“没有,挺好。”

    蓝王图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头那点情愫就翻滚地要喷涌出来,但他还是忍了下去,道了句,“我不会再送你走了。”

    “嗯?”永安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睁着眼睛张着嘴巴满脸写着疑惑,继而反应过来,却是想起了那天的屈辱,他胳膊上那道长长的伤口还没好全呢,不觉就板下了脸,道:“我本来就不是货物,要被你们送来送去。”

    其实那天,在永安要取下头纱的时候,蓝王图就想通了,不,也不是完全想通,但他确实是决定要把永安留在身边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需求。

    看着永安满怀委屈的样子,蓝王图是忍了又忍没忍住,又上去抱住了永安。

    永安咬了咬嘴唇,然后把冰凉的手从后面伸进了蓝王图的衣服领子里,他可不是想抱蓝王图,只是手冷,暖暖手。

    蓝王图一点都不介意,就那么任他冰凉的手贴着自己的皮肤,直到两人肌肤的温度相同。

    没人想打破这样美好静谧的时刻,可是……那只飞不出去的鸽子……

    蓝王图最终额头青筋暴起,亲手捉了鸽子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永安看着好笑,然后想起了那个令牌,便从胸前的衣服里摸了出来递给蓝王图,“你拿回去吧,这东西这么重要。”

    “收着。”蓝王图言简意赅,把令牌又给他塞了回去,趁机摸了一把永安,永安二十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调戏,瞬间从头到脚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恨恨剜了蓝王图一眼。

    但其实蓝王图仍是心有愧疚的,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现在还没法救你出去,所以这令牌你带着,不会出事的,相信我,我会尽快打点好。”

    永安并不意外听见这样的话,毕竟皇帝皇后都被绑了,能把他就这么简单放回去,那刑部就可以撤了,就算蓝王图位高权重,也没法扭转如今的局势。

    但永安突然好奇起来,道:“将军,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前朝遗孤派来的人?”

    蓝王图一笑,像念书一样一板一眼道:“赵永安,皖州宏村人,天顺十一年生,弱冠孤露,有……”

    “停!”永安真是无语了,蓝王图居然已经都背下来了!

    “好了。”蓝王图语气里尽是调笑的意味,“再说,前朝遗孤又不痴不傻,怎么会找你来干这种事情。”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明明很机灵好吗!”

    蓝王图只是笑,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永安一脑门的火瞬间全消了。

    两人坐在床沿说了一会儿话,蓝王图就感觉到身后窗户洞里吹进来的冷风,今天的天气还算好都这么冷,前些天的风那么大,永安是怎么受过去的?他想到这里又摸了摸身下的褥子和叠放在一旁的被子,都十分单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冷。”

    永安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意思,撇撇嘴道:“牢房这样都很好了,哪能跟家里比,偏院我的被子都是……”

    他突然想到了偏院如今已经不属于自己,便硬生生止住了话头,神色也变得黯淡下去,然后很勉强道了句,“我忘了我要说什么。”

    蓝王图自然察觉到了,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话突然止住的原因,静了半晌,他才道:“宁寿公主才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只能安置在那里。”

    永安沉默着,沉默了一会儿就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离蓝王图远了一点,道:“你就要成亲了,不说我都忘了。”

    两人刚刚温馨和睦的气氛被僵硬取代,宁寿公主这个名字就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刺,两头尖尖,谁碰了都得伤。

    蓝王图知道,现在这样的形势,宁寿只能在他那儿先待着,也不知道哪个蠢货把她安排进了偏院,从白慈俭那里得知那天晚上永安的境况之后蓝王图就非常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而且最初也是他告诉永安偏院将来要翻新给公主住的。

    “公主多好,好,真好。”永安有些不耐烦,他心里乱,听见宁寿公主这四个字他就觉得从心里乱到了眼里,连蓝王图也不想见了。

    但蓝王图想起宁寿公主也来气,没注意永安的情绪,道:“好什么好,秦珑说得没错,公主就是公主,太闹腾了,刚醒来还虚弱着,就不管不顾闹起来,也不问问她爹娘好不好,硬是要找她的一根破簪子,非要挖了偏院的红药丛,若不是阿白拦着,指不定……”

    “等等,”心不在焉的永安突然反应过来,簪子?红药丛?他问道:“什么簪子?”

    蓝王图道:“宁寿小时候来过蓝府,她说那时候把一根白玉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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