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语带沧桑,道:“我家王爷已经把幕僚都散了,现在风头正紧,小老也不敢多留公子啊,公子还是另寻去处吧。”

    吃了闭门羹,永安疑惑了起来,他只走了一个来月,这京城里又发生了什么,连一向潇洒自由的周王都不敢再接纳门客了?

    “方谨最怕的人除了我,就是阿诉了,阿诉能力出众,他为了防止阿诉在外兵变,才把他囚在京城,如今看来,又是要有动作了。”

    永安听了个一知半解,不过在他眼里高大威武虽然嘻嘻笑笑但总有一种皇家威严的周王,在陈方许嘴里就这么轻易变成了轻飘飘的“阿诉”,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奇妙。

    两人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想一边打听点情况一边等着周王回来。

    虽然永安现在不缺钱,但他从小节省惯了,所以给自己和陈方许开了一间房,陈方许没什么意见。晚上等他睡着之后,永安就偷偷跑出来了,他憋了多久啊!从今儿个一下船他就想找人问问蓝王图的事情了,可是为了照顾一下十多年没回来的陈方许,他硬是忍下了,而且,感觉当着陈方许的面问蓝王图的事情,有点羞啊!

    夜已深了,大堂中只坐了一桌客人,静悄悄吃着饭,老板娘倚着柜台打盹,小二在一旁拨弄着算盘。

    永安走过去,老板娘看见有人来还以为有什么需要,正要开口,永安就道:“我想打听个事儿。”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永安一番,永安很识趣地摸了点碎银子,道:“麻烦您了。”

    老板娘瞬间喜笑颜开,把银子揣袖子里,“小兄弟想问什么?”

    永安便胡编乱造了一通,道:“是这样,我有一个堂兄,在蓝将军府里,我娘说让我投奔他去,也给自己谋个事做,可我来的时候听说蓝将军府里出事了,现今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就想打听一下。”

    老板娘看看四周,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永安附耳过来,道:“梁国公前些日子遭人刺杀,现在满城都在找凶手。”

    永安听了不知心里什么滋味,问道:“那将军没事吧?”

    “梁国公福大命大,自然没什么大碍,听说现在还在修养。”

    “这就好……”永安喃喃念道,又谢过了老板娘,就魂不守舍回了房间。

    大堂里,老板娘把那点碎银子拿出来看了看,哼了一声,道:“要去投奔别人,出手还这么阔绰,一口一个将军……呵呵。”她叫了小二一声,道:“报官,这人有问题,给我稳住了。”

    小二应了声,又继续打着算盘。

    第二天永安和陈方许出门转了一天,陈方许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和激动实在让人不忍打扰,让本来一心想去梁国府探探情况的永安都忍下了他的心思,陪着陈方许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听了一路的老故事。

    晚上回到住处,两个人刚刚用过晚饭,还准备一会儿再出去玩玩,却听见客栈门口一阵喧哗,老板娘迎了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队铁甲长刀的兵士,还有一个衣着朴素但气势逼人的青年男子。

    永安二人本在楼上,听见喧哗声时,永安先一步出来,陈方许跟在后面,他只看了一眼下面,脸上就骤然变色,慌忙撂下了一句,“他怎么来了?”然后就疾步回了房子,永安不明所以,以为是陈方许的仇人,也想跟着回去的时候,却听见老板娘尖细的声音直直冲着他过来,“党统领,就是他!”

    永安直觉不妙,想要躲却已来不及,因为那些兵士听见老板娘这一声之后就迅速奔上了楼梯,永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也一步一步上了楼梯,后面跟着面露敌意的老板娘,永安想了想就猜出来怎么回事了,这回他没有了蓝王图的令牌,直面这种上位之人,心里虚得直冒汗,不自觉就退后了两步。

    那男人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些调侃的意味,“身为重犯居然如此正大光明,小兄弟胆子不小嘛,也对,居然伤得了梁国公,没有几分本事怎么行?”

    永安紧张地要命,手指紧紧抠着旁边的栏杆,道:“官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我还是头一回来京城,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您看,是不是从长计议……”

    第32章 重逢

    永安紧张得要命,手指紧紧抠着旁边的栏杆,道:“官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我还是头一回来京城,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您看,是不是从长计议……”

    男人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微微斜倚着身子,道:“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

    永安真是一时连编都不知道该编一个什么名字,急了半晌才道:“小人姓安,名永。”

    “呵呵。”男人站直了身子,“真没意思,走吧,不论你叫安永还是永安,这一趟你是走定了。”

    话音一落,他身后就上来几个兵士要拽永安胳膊,永安当然不能束手就擒,一边喊着一边踹了一个士兵一脚,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又上来几个人,两三下就把永安制服了。

    “走吧,安永。”男人意味深长道,然后便转过身下楼了。

    然而此时,房门突然开了,永安本来在着急之间都把陈方许给忘了,却没想到就在他要被带走的时候,陈方许居然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楼梯上的男人也停下脚步向上看去,陈方许从房间里出来,一瘸一拐,越过永安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温柔而坚定的眼神,然后又继续向前走,直到站定在楼梯前,气氛奇异地凝滞了起来。

    “文遇,我回来了。”他向下面的男人道。

    永安没法形容当时的状况,在陈方许说完那六个字之后,他感觉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连楼下本来在做着自己事情的人也都纷纷安静了下来,很久很久,久到永安都觉得有些害怕,才有声音响了起来,是那个叫做党文遇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陈方许身边的声音。

    他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像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病一样可怕又略带滑稽,却坚持要抬起来摸上陈方许的脸颊。陈方许掉了眼泪,又重复了一遍,“文遇,我回来了。”

    党文遇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陈方许,他紧闭着眼睛,埋头在陈方许的肩上,眼泪迅速浸湿了他的肩头,陈方许也抱住他,两个人十几年的思念,悔恨,痛苦,都在这一时候迸发了出来。

    那些兵士没有命令不敢放开永安,但永安看见此情此景自己都想哭,他甩开旁边制着他的士兵,抹了抹脸,但是站在那里也没动。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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