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小路,弯弯曲曲地延长向一座山巅,路上一对人马衣着古怪,破破烂烂,然而各各身材魁梧,估摸着有三十来人。
    这些人如同押镖似得,拉着一架笼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山巅走去……
    笼车由两匹烈马拉送,笼车外一紧身黑衫的俏丽少女坐在上面,小腿搁于外,摇来摇去,玩弄着自己长长的马尾辫,年纪大约十五左右。
    而牢笼中,有着两位少年躺在里面,其中一位淡蓝衣衫的少年昏沉沉的死睡着,另外哪位青衫少年,正一个劲地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可就是没有一滴眼泪落下!
    长时间下,少女咬着下唇,显出白印,眼神一显怒气,喝道:“别叫了!你有完没完啊!再叫,再叫我把你剁了喂狗!”
    少女指着青衫少年,故作恐吓。
    被少女这么这么一喝,少年吓了地浑身一哆嗦,委屈的喃喃道:“媳妇,你凶我……”
    “谁是你媳妇,别乱说!”少女捏紧小粉拳,气得身体直发抖。
    “我,我们都拜堂成亲了,那,那你不就是我媳妇吗?”少女呈现的泼辣,像似吓坏了少年,少年用手臂拦着脸,正眼都不敢看少女一下。
    拳头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少女猛地抬手,低沉着脸,喝道:“停下!”
    整支队伍骤然止步,前面的回头探望,后面的一个个伸长着脖子,都打算看热闹了!
    “小姐?马上就要到钟离山了,我们……”
    跟着笼车的奶妈向前,恭敬询问。
    砰!
    少女如同没听见一样,一把打开了笼门,走到青衫少年身边,一把揪起衣襟,眼神中凶光毕露。
    淡蓝衣衫的少年发出低鸣,有着逐渐清醒的迹象。
    云絮凡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用手捂着头,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很美的背影,正揪着一位脸色惊惧的少年,之后四下看了一遍,发现自己居然身处牢笼之中,若不是身体阵阵传来麻痹的感觉,怕是云絮凡早就翻身而起了……
    “你听着,我陈小小,没有和你成婚,不是你媳妇!再敢乱说,我可不保证到了钟离山,你名节能不能保住!”少女眼冒火光,白洁贝齿打磨着,指了指身后的肌肉大汉,旋即一把推开少年,转过身离开了。
    经过云絮凡时,发现前者已经醒了,并善意的笑了笑。
    可对于这样的笑容,云絮凡怎么觉得都不善意,感觉就像被一只母老虎盯上了一般,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少年唇角不由自主地扯了两下,下身某处不由地缩紧了……
    砰!
    牢门被关上,随着名唤陈小小的少女一挥手,队伍又继续朝着大山而行。
    “想我钟小康好不容易有了老婆,昨天明明都可以结婚入洞房的,可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唉,悲哀啊!”少年发出一阵哀鸣,望着蓝天,眼中流放异彩。
    正在悄声呼唤玉兔的云絮凡,一闻言,眉头都皱了起来,听这话的意思,他已经被抓到这里一天了!
    “喂,钟小康,你不是傻子少爷?怎么感觉算数蛮好的。”一时间也没有逃出去的办法,左边有着那二当家,右边又是那位长相抽搐的奶妈,这样的两位地玄高手坐镇,想跑是不可能的,于是开始打好关系,随便找了个话题。
    “傻子难道算数就不好吗?谁跟你说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叫钟小康的?”钟小康摊开手,一道道回问。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傻子算数好吗?”云絮凡太久没和人聊天了,现在有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上次与他人聊天都是十几天前,百晓生的时候了……
    “我没有说过自己叫钟小康啊,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好啊你,我告诉你,我钟小康可是一个很守贞操的,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俩没有好结果的!”钟小康心头一惊,一把遮住胸口,奋力大喊。
    云絮凡捂着脸,内心极度崩溃,好吧,承认不是自己的错,这个钟小康太奇葩了!
    “扑哧!”
    陈小小对于两人的对话实在是快憋出内伤了,再不放声大笑的话,怕自己回不到钟离山,就憋死在路上了。
    察觉身体的麻痹感消散许多,云絮凡挪了个位置,故意远离了一下钟小康,没想到挪地位置离陈小倒是近了……
    “呃……”
    看到陈小小疑惑的目光,云絮凡眼神四处飘忽,神情很是不自在。
    太阳红滚滚的挂在天上,温和的光芒铺洒大地。
    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了,也可以说是很少有人走。路上杂草生长,淹没了路线。
    四面环山,又有三位地玄境高手在,想要逃出生天,难!
    云絮凡叹了口气,有些沮丧,这个时候玉兔又不知道跑哪去,每次都是这样,一遇到危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絮凡看向睡着的钟小康,嘴巴子大大挣着,哈喇子掉在嘴角,要落不落的,指望这个傻子少爷,看来是不行……
    “陈小小姑娘,你们这是要压我们去哪?”云絮凡凭借记忆,记住了之前少女曾说过自己的名字,于是问道。
    “钟离山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不想说话……
    钟离山,埋藏在十万大山之中,终年有着山匪霸占,行人若是经过,男的留财,女的留色。山匪横行霸道,令百姓是民不聊生,最为过分的几次,还冲下山,跑到附近镇上,洗劫百姓,鸡犬不留!
    钟离山建设庞大,又处于山巅之处,地形易守难攻,山匪更是有着上万之势!
    帝国虽有心管理此事,但却无力。小小镇子,帝国派来镇守的边防部队也不过上千,领军将领地玄之人。
    钟离山匪虽然只是一群山野莽夫,乌合之众汇聚,可镇守山林的却是三位离家兄弟,皆是地玄之境!
    帝国军队镇守百姓镇子,只守不攻,这也是为什么山匪跑到镇上,劫持了傻子少爷,立马撤退的原因,待久了,帝国军队压境,想走都难!
    这支队伍登上山巅,缓缓驶进一座由巨木构建的大门,大门位于上山的路上,将路道封死,如果大门不开,还真没办法进入。
    可这支队伍里,有着他们的二当家,这些小山匪哪敢不开门啊!
    进入了山匪窝,陈小小轻盈地跳下车子,抬了抬手,道:“将他们关到地牢里,等我指令。”
    牢笼大门被打开,云絮凡和钟小康被压了下来,走向一处门上雕刻着一只獠牙凶兽像的地方而去。
    此刻的钟小康倒是格外老实,不像路上那般叽叽歪歪的,山匪怎么推他走,他就怎么走,感觉就像回家似得,没有什么压力。
    望着不远处四五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大汉,正拿着铁叉烤着肉,嘴里口水不顾形象地流淌出来,云絮凡就觉得胃里翻滚,有种昨天在钟家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的感觉!
    这个山匪窝,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极其刺鼻,那些插在地面而起的,用兽牙做成的柱子上,有着干涸的鲜血。
    满满的死亡气息,尽管这些小山匪实力微弱,有好多都不过刚刚凝体,可身上流露的血气,犹如地狱来的使者,无形间摧残人的灵魂!
    在两个山匪的一推一喝之下,云絮凡和钟小康很快的进入一间地下室,被关入一间铁牢之中。
    这地方很潮湿,时不时还传来滴水声,回荡在耳间。
    “我去,这就是你们山匪对待囚人的方式吗?好歹也弄一个好一点的牢房,这脏不拉几的,是人待得吗!”沉寂许久的钟小康终于爆发了,不停地喊。
    而云絮凡则是找了个地坐了下来,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咔擦!
    一声脆响,云絮凡望向同样坐下的钟小康,发现这人不知道哪来的一个红苹果,正吃着带劲呢……
    “说我傻,其实你才是最傻的那个!好端端的,只要不多管闲事,你明明可以安然度过的,干嘛搅这趟浑水?”钟小康皱着眉,问道。
    云絮凡沉思了很久,唇角抹上好看的笑,道:“可能我是傻吧。但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死在我面前,我还真做不到。而且,我这样傻傻地被抓进来,正好不跟你有个伴吗?你应该高兴才对,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好。”
    “说的也是。”钟小康眼中泛有涟漪,旋即无所谓似得,咬了口苹果。
    看了下闭目养神的云絮凡,钟小康内心纠结了一下,“喂”了一下,朝前者丢去一个苹果。
    迷糊接过,云絮凡刚还有点疑惑,随即一笑置之,看来这位钟小康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
    不过,还是有点怀疑,这些苹果钟小康是从哪来的?
    瞥见云絮凡观察的目光,钟小康脸上尽是得意,抬起手指,有着一颗黑色的戒指出现:“纳虚戒,怎么样,羡慕吧。”
    望着戒指,云絮凡的确小有惊讶,不过很快的释然了,钟小康家在钟离镇是首富,弄到一枚纳虚戒自然不是什么奇闻异事。
    纳虚戒,由世界中,一种被誉为炼器师的缔造者!
    炼器师,凌驾在武者之上,身份尊贵,他们打炼武器,适合武者使用,等次越高,使用的武者战力也会随之翻倍,打败同级之下的武者嫣可,就算是越级挑战也不是问题!
    而纳虚戒,正是由这样变态的炼器师所躇造!
    用玄铁为引,灵魂为主,炼造出一个可以一个小空间的器具,纳虚!
    纳虚容纳万物,可以是任何东西,纳虚戒只是其中之一。
    而纳虚的空间大小也分配了它的等级。
    钟小康手中虽然有着纳虚戒,他家尽管是首富,可这纳虚戒容量应该也没太高,毕竟纳虚珍贵,通常只有大门派的子弟才配拥有,小小钟离镇首富,恐怕这纳虚戒容量都不过一里……
    发现云絮凡就算看见自己手中的纳虚戒,都没有太大的反应,钟小康顿时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刚想发作,结果牢门,就被打开了!
    “将那小子给我带出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两名壮汉一前一后的进来,架起云絮凡就走,不说原有。
    “哎,你们干什么!”钟小康刚冲过去,牢门“砰”的一声就已经关上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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