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谈吧。

    “好,我回屋了。”他也知道身上肯定有味道,连忙溜回了屋,打算收拾收拾就去清华园洗个澡去。

    无可奈何必须娶妻

    星期天下午,难得是个好天气,明媚阳光洒在大道上,让原本冷飕飕的空气也荡漾着暖流,仿佛在宣告着春天已经来了。

    而这天刚好是范仙娥带着儿子和吴小姐相亲的日子,两家人在小东门外的宝发园订了一桌酒席,溜肝尖,溜黄菜(豆芽鸡蛋),溜丸子这些看家菜必不可少,当然还要有好酒下菜才行,不过今天只有吴太太和小姐在场,所以他们只点了花雕而已。

    仙娥为吴太太和吴小姐叶岚斟酒,然后便很热情的笑着说:“今天咱们就算是小聚,让钺之和叶岚见个面,熟悉一下,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点。”

    身着藕荷色旗袍的吴叶岚害羞的低着头,压根不敢正眼看沈老板,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沈钺之是京城名伶,她一个平凡的女子要是能和这个男人结为伉俪也算得上是高攀了。无论是学识,相貌,还是家庭背景沈钺之都无可挑剔,更何况范阿姨还说过,以后钺之要去陆军讲武堂学习,未来是要做军官的,这倒是打消了她之前的顾虑,因为梨园行毕竟不是个简简单单的行当,好比一潭浑水,踏进去的人岂有不湿鞋的,男人很难在那种环境下洁身自好。不过既然钺之已经离开了戏台,就无大碍了。

    “姐姐太客气了。”吴太太边说边观察对面的沈钺之,这小伙子似乎有些腼腆,除了进门之时问了好之外,始终都一言不发,还以为梨园行的人都很放得开,没想到是蛮守规矩的,希望他们两家的亲事能谈成,女儿早些嫁出去他们老两口也就放心了!

    沈老板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有些烦闷,他看得出来吴家的姑娘是个本分人,知书达理,性格比较温和。可啥话也不说确实不太合适,他只好举起杯对吴家母女两人说:“我向伯母和叶岚敬酒,住您家的生意兴隆,一家和美,这就算我给您和小姐拜了个晚年。”今天已经是初七了,年也过了一大半,可他还是没收到福来的信,会不会是璧凌忙得把转发信件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谢谢沈少爷叶岚,快给沈少爷敬个酒。”她喝完杯中的酒后,连忙提醒身旁的女儿,姑娘家矜持端庄是美德,但闷葫芦就不好了,搞不好会错失姻缘的。

    吴小姐这才起身,抬头说道:“沈少爷,祝您往后一帆风顺,大有作为。”她觉着说这番话较为妥当,毕竟从伶人到军官是个重大的转变,应该多鼓励人家才是。

    沈钺之笑笑:“多谢吴小姐,我定当记下!”这姑娘果然是念过书的,颇有些头脑,不过他却对往后的军旅生涯提不起兴趣,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行了。

    仙娥看看两个年轻人便对吴太太说:“妹妹,明天要是没事做,就到我那里喝喝茶。”她觉着儿子八成是看上叶岚了,这门亲事有戏。

    “好,那下午一点我到府上。”她心里自然很高兴,如果不出意外这门亲事应该能谈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天作之合啊。

    沈老板垂下眼皮,夹了两口菜,却还是放不下在广州的佟福来,莫非是福来没给他写信?人家已经不再是洋车夫,而是阔少爷了,自然会有新的朋友甚至是心上人了,人是善变的,即使是福来那种憨直的家伙也会被花花世界所诱惑,这次倒是他犯了傻,成了痴情种哦!

    有些沉闷的相亲结束之后,沈钺之便和母亲坐着轿车返回了沈家的宅子,刚回到家母亲就把他拽到了楼上的书房内,迫不及待的问:“你是不是还要单独和吴小姐见个面?”年轻人现在都喜欢恋爱,不像他们老一辈的,只听从父母和媒妁之言,应该多给他们相处的时间。

    钺之摇摇头:“我认为没必要,您就和吴家直接提亲好了。”

    “哦,好。”她很意外,没想到儿子答应得这么痛快?以前提起婚事的时候钺之总是推三推四,可这次怎么如此干脆,难道只是为了给丈夫一个交代么?

    她锁着眉问:“你真的喜欢吴小姐?”

    “只见一次面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觉得她能做个好妻子,反正我必须结婚,对象是谁无所谓,以她家的情况来看应该会对这门亲事满意的,这样总比娶个门当户对的要好些,我不会让个悍妇做媳妇儿的。”他说完就舒了口气,至于婚前的单独相处他倒是觉得没有必要。

    范仙娥连忙劝道:“就算再急也不能娶个不喜欢的女子入洞房啊,娘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婚姻之事不可草率,你从陆军学堂毕业后再结婚也不迟的。”

    他却轻松的摆摆手:“不必了母亲,就按照我说的办吧,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我,相处等到结婚后再来也不迟的。”这只是他说服母亲的藉口罢了,眼前摆的就算是碗黄莲汤他也要勉为其难的下咽,父亲和大哥都想让他早日成家,早为沈家添丁,他也知道自己没时间再耽搁下去了。

    她听到儿子这么说只好“嗯”了一声,便烦闷的走出了书房,刚来到走廊却看到老黄拿着一封信跑上了楼。

    “二夫人。”他向仙娥问好。

    “怎么这么急?”她随口问。

    “有二少爷的信,少爷特意叮嘱我如果来信要马上给他。”他老实的回话,然后就小跑着进了书房。

    范仙娥也没在意就下楼去了,她打算找姐姐商量一下钺之的婚事和聘礼,让姐姐拿主意,毕竟人家才是沈家的大房。

    老黄把信递到沈老板手中的时候,他就发现对方耷拉的脸立刻映出了笑容,这一定是少爷的朋友寄来的。

    “老黄,谢谢你。”沈钺之看到信封上恍若小学生的字迹,就高高兴兴的捧着信回了房间,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坐在床头读了起来。

    知道了福来的近况,他也算是松了口气,看来佟先生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至少表面上佟家人算是接受了福来。

    他赶忙坐到写字台前,拿出纸笔,研好墨,写了回信:

    福来:

    见信好,你可知我等你的信等得有多急切么?不过拿到你的信之时,所有的愁云惨雾都消散了,但还是渴望能见到你的样貌,甚至是将你再次揽入怀中,你憨直的笑容,朴实无暇的言语都让我念念不忘,这绝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表达的。

    现在且来说说我的近况好了。

    我大哥已然全身瘫痪,恐怕以后只能让嫂子来伺候了,我便因此受了牵连,父亲说要让我早日成婚,还叫我去陆军讲武堂学习,日后跟随他做副官。

    当我知道实情之后本是坚决不答应的,但大哥却苦苦哀求,因为能为沈家传宗接代的男丁只剩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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