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再去”

    说完就翻了个身,余安安精神刚有点惺忪,迷迷糊糊眼睛将闭未闭,正想跟周公打个招呼,突然整个人一轻,被凌空抱起,

    “顾清远,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顾家好歹也算个大家庭,家规么也是有一点的,为了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觉得是时候让你适应适应了。”

    “你浑蛋,去你的家规,我又不姓顾”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

    “我不可以”

    余安安抓着顾清远的衣服想要撑起来,无奈他的衬衫质量实在太好,太滑,用力扯也没掐出个印来,余安安悬着脖子又难受,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摔在顾清远的怀里,顾清远微笑的看着怀里的姑娘,颠了颠她一直往下沉的身子,

    “别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泡个澡至于嘛,我又没拿开水汆烫你”

    哼,余安安向来都有起床气,尤其是刚刚睡意最浓的时候,气没处发,索性用手臂遮住脸,眼不见为净。

    顾清远一行人两天后就起程回国了,在机场等候时,余安安呆渴,借了顾清远的钱包去买咖啡,付钱时,发现隔层里有一硬物,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前几天在街边小店拍的大头照,顾清远是个心思含蓄的人,从不把情爱之事轻易放在口边,难为他居然还有这种小心思,余安安捂着钱包在店员不明所以的表情中,悄咪咪的笑了起来。

    ☆、34

    余安安回来后,就听说李蔓婷被劝退了,说是劝退,其实就是开除,具体原因大家都不清楚,是总裁办直接下的文件,没有通过人力资源部,在此之前,李蔓婷也确实有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大家虽然对此事存在好奇,却是谁都不敢言论。余安安没有将那天的事情告诉陶英子,她就快要结婚了,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不想让这种事情,给她添堵。这天中午,陶英子约余安安出去逛街,想给徐沐臣挑挑结婚时领带,余安安因为手头上还有事情,本不想出去,可看到陶英子一脸期待的表情,余安安不想扫她兴,就答应了。

    顾清远赶到逸辰医院的时候,余安安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安安呢?”顾清远抓着徐沐臣的肩膀,“安安怎样了?”

    “安安撞到了脑袋,身体有多处骨折。。。。刚刚被推进了手术室”徐沐臣如实说着情况,就余安安刚才满身是血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样子,谁也不敢保证情况会变得多糟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托着她出来逛街,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是安安先推开了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陶英子也被吓得不轻,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徐沐臣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着

    “阿远,李蔓婷,看来不得不动了。”

    顾清远看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双手渐渐收紧,冷声对着程博洋说道:“李蔓婷,我要见她”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不熄,门口等待的顾清远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中途院长出来一次,只是说了一个不算很好的消息

    “余小姐由于受到外力撞击,脑部二次撞击地面,导致颅内出血,有中度脑震荡的迹象”

    脑震。。。。荡?

    “是的,颅内淤血已经通过手术清理了一些,但是一些血块已经严重压迫到了神经,我们也不敢贸然手术,另外余小姐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其中右腿最严重,保守估计还需进行二次手术。”

    顾清远静静的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徐沐臣已经明显感觉到从顾清远身上散发的巨大震怒

    “这次手术后,对余小姐来说是一段非常难熬的时光,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和血块压迫的关系,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头晕,恶心,不时会陷入昏迷,还希望家属能做好24小时陪同的准备”

    院长说完微微颔首便转身又进了手术室,陶英子听完院长的陈述,躲在徐沐臣怀里偷偷的又开始抹眼泪

    “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她,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因为哭泣,陶英子的身体开始阵阵颤抖,徐沐臣看着好不容易诱哄好的人儿又开始难过,本来眼睛就肿成核桃了,现在一哭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阿臣,你带英子去休息,这里我守着” 一直沉默的顾清远冷静的安排着,“先不要通知伯父伯母,等安安出来,我会亲自给他们打电话”

    “我明白”

    “还有徐家”顾清远看着手术室的灯,眼神一沉“是该清理了”

    余安安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浑身插满了管子,头发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安安”顾清远快步上前,握住余安安冰的没有一点温度的手

    “余小姐麻药还没有褪,大约一小时后会失效,如果中途醒来,只能饮一些流食,余小姐醒来若感到头晕,恶心,这都是因为血块积压的正常现象”护士挂好点滴,一边嘱咐着“点滴两小时换一次,挂完之后我会来换新瓶”护士说完后微微一欠身,便褪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加湿器“噗噗”向外吐着雾气,顾清远从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过了水,细细擦拭着余安安的额头和手,发红了的眼透露了他此刻的心迹。

    “习惯了你的小吵小闹,突然这么安静的呆着,我还真是不太习惯”顾清远自顾自一笑,拧了拧水,继续擦拭着余安安的手,余安安右手中指第一节有明显的手茧,顾清远放下毛巾,细细摩挲着突起的小肉茧“知道你爱画画,却不知道你画得那么好”顾清远捧着余安安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泪水从眼角滑落“安安,终究是我欠你太多,所以,我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病床上的余安安睫毛动了动,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落,没入发丝瞬间消失不见。

    陶英子睡着睡着突然被惊醒从床上坐起,全身发着虚汗,粗粗得喘着气,梦中的一切真实得让人可怕,就好像剧情回放,想着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幕,陶英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英子”徐沐臣在厨房熬粥,听到卧室里的惊叫声,扔了汤勺便往卧室冲,打开灯看见陶英子在床上掩面哭泣着。

    “怎么了?好好的,又哭了?”徐沐臣曲膝坐在床边,将陶英子一把揽进怀里,柔柔的抚着她的发

    “不许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嗯~~”

    “徐沐臣,我怕”陶英子是真的被吓到了,一颤一颤的哽咽着,犹豫着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徐沐臣哪里见得了陶英子如此委屈的模样,顺势将她抱进怀里,“都过去了,英子不需要怕,一切有我”

    陶英子在徐沐臣的轻抚下渐渐平静下来,“我想去看看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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