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闷闷的,顾清远还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打针在闹小情绪,于是开口打趣道,

    “都多大的人了,因为打个针还哭的?”

    要是换作以前,余安安早跟他伴嘴了,今天却是一声不响,乖乖缩在他怀里,顾清远现在终于觉得余安安确实不对劲了,刚想开口问,余安安却率先开口了,

    “顾清远”

    “嗯”

    “今天下午李蔓婷的爸妈来找过我,他们说李蔓婷现在很不好”

    顾清远心里‘咯噔’了一下,微起了身,

    “你不用管这些,我会处理,你安心养身体”

    余安安摇了摇头,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环着他的腰,

    “不是的,他们说李蔓婷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自杀了好几次”,余安安顿了一下,越是安静的环境,感官越是容易变得清晰,余安安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顾清远的心跳声交错着,原本燥动的心绪安定了不少,

    “他们想让你去看看她,她现在就只认你的话”

    “不可能”

    顾清远想都没想拒绝了,

    “你还躺在这里,你还让我去照顾她,我怎么可能还会去见她,安安,这事你不要操心了,我说过就交给我去处理”

    “不”

    余安安见顾清远如此抗拒,急了,抬起头,看着他,

    “他们今天来看我时,替李蔓婷不停的道歉,也说了很多好话,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看到的只是两个老人在替自己的犯错的女儿赎罪,他们也是在商场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肯低声下气的来求我原谅,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做,我知道李氏集团正摇摇欲坠,他们应该怪我才对,我也有错”

    “安安 ”

    顾清远有些震惊,语气重了不少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因为药水的反应,余安安说的有些吃力,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我们仨个人中,注定有人会受伤,我不想把我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如果李蔓婷有什么意外,我也会无法安心的,我不想带着心情跟你在一起,只有她好了,我才能安心,所以,你去看看她吧,等她好了,再来找我,我会等你的,好吗?”

    月光透进来,照出余安安脸上明显的两条泪痕,顾清远抬手抚去,指尖一片湿凉

    “所以,就为了这个,你今晚才那样?”

    “哪样啊?”带着鼻音的颤音

    顾清远终于知道余安安今晚的反常从何而起,心里叹了叹气,

    “哪有人推着自己男朋友去照顾别的女人的,你这个女朋友做的会不会太大度了点?”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心里都难受死了,所以你要快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余安安揪着顾清远胸前的衣料,想起了什么,狠狠的揪着衣服一把,

    “来迟了,我就跟别人跑了”

    最后一句,轻到无声,好似婉转轻嗔,但还是被耳尖的顾清远听了个大概,他轻笑一声,捏着她的鼻尖,微惩,

    愿一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月光皎皎,顾清远在看着面旁白皙的余安安,亲了亲她的嘴唇,

    “你说什么我都会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听长辈的话,不能使小性子,病根一旦落下了,是一辈子的,吃饭别总挑三拣四的,去外面一定要多穿件外套,。。。。”

    余安安皱眉,这顾清远自从她入院以来,是愈发的婆婆妈妈了,变得喋喋不休起来,余安安一不做二不休,探起身子,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她的立场。顾清远嘴唇温热,余安安刚覆上的时候,心里还悸动了一下。

    “这么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

    余安安腿脚不便,只是用手肘虚支着上半身,她用嘴贴了贴顾清远的唇,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撒了个娇,

    “明天早饭,我想吃馄饨,加盐,加蛋皮,加葱花的那种”

    “没问题”

    只要余安安肯主动送点肉什么的,顾清远向来是很好讨好的

    ‘耶’,余安安心里狂吼了一声,老纸终于可以摆脱那万恶的白粥了。

    顾清远请了美国最好的心理医生来帮助李蔓婷,因为李蔓婷现在在已经严重的营养不良,陷入半昏迷状态,顾清远辟了专机,又从逸辰医院调了大批的医护人员随时待命。

    顾清远走的那天,余安安没去送他,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一架飞机从空中飞过,窗外那棵大树树叶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一阵风吹过,又有几片顠零落下,余安安捡起掉在毛毯上发枯的黄叶,细细摩挲着,

    顾清远,我在等你回来。

    ☆、尾声

    余家父母把余安安接回家中已有三个多月,一个季节的跨度,从冬季到大地回春,余安安觉得自己现在快成了冷宫里的怨妇,每天都期盼着顾清远的来信,从一开始每天一通电话到现在每星期一条短信,唉,她已经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将写好的短信啪啪啪又全部删除,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反复几次了,看着手机上的备注,余安发心那个痒啊,人要是现在就在她面前,恨不得狠狠挠他几下解解气

    今天难得好天气,余母在花园里晒被套,抬头看见自己的傻女儿趴在二楼窗口对着空气又是笑又是哭的,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是上次车祸把自家女儿本就不聪明的脑袋给撞得更傻了?

    “余安安,你在那里演什么脸谱,下来帮我拧被套”

    “哦,来啦。。。。”

    余安安穿着拖鞋,屁颠屁颠跑到余母面前和余母一人抓着一头,两人同时往反方向用力,水瞬间流出,被套很快就被扭成了一团麻花

    “妈,咱家不是有洗衣机么?手洗多费劲”余安安因为用力,脸被涨得通红

    “机洗哪有手洗干净,少废话,去晾着”

    “好嘞”

    被套用力一甩,一头跃过竹竿,散成一团,余安安撑开被面,前前后后用力扯开,尽量抹平被面的褶皱,余母总是批评余安安晒衣服前不晓得撑一撑,每次晒干的衣服总是皱成一团,没个型,余安安看着眼前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边看边点头

    “安安,吃饭了”

    “哦~”余安安拿起地上的脸盘,跑回了家里,只留下被套上的太阳花在阳光下迎风摇曳

    午后,烈日当头,蝉鸣四起,余安安躺在屋檐丰的走廊上休憩,从老余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盖在脸上遮阳光,今日幸好有一丝清风,冲散了一点夏日的猛浪热气

    不知道睡了多久,余安安才悠悠转醒,看了眼天气,估计已到傍晚,日头已不见毒辣,刚还想再睡个回笼觉,被突然的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实在睁不开眼,闭着眼睛摸索着就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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