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就立刻被抓了——不止是人,连钢材卖得的款子也被一并没收,也不知便宜了谁。蒋夫人觉得自从蒋东升找回苏荷,她的好日子便到了头,她在家里不顺心,在外面更是失去了一切助力,如今连最后剩下的那点钱也没了。她不是没怀疑过,这笔款子是糊涂账,很有可能被蒋东升暗中扣下。

    蒋夫人眼睛紧紧盯着报纸,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好。她觉得处处都有蒋东升的眼线,处处都有人盯着她,苏荷母子,简直就是生来跟她作对的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反扑上来,她最后的一点力量,也全被剪去了。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不止是她损失了很多,现在蒋东升在蒋宏心里的地位也已经超越了她的儿子,这便触及了她最后的底线——他伤害了蒋易安的利益。

    蒋东升最近得到的一片好评,更是让她想起了苏荷,当年的时候,苏荷便是这样突然出现,夺去了所有人对她的关注。蒋夫人便忍不住把手里的报纸都攥地紧了,她一直都活在苏荷的影子底下,苏荷几乎是成为了她一辈子都无法追上的一个噩梦。而如今,苏荷的儿子又要来抢走她筹谋了十五年的心血,抢走她儿子的东西,她怎么会让出来?!她两手鲜血,无论如何都不肯醒来,宁可拼个头破血流。

    如果蒋家只有一个男孩,如果蒋家的子嗣只剩下一个,那么她的地位才是最为稳妥的。蒋夫人合上报纸,她目光里一片沉静,她已经没有选择,这是她最后拼一把的时候了,谁也不能伤害蒋易安的利益,谁也不行。

    1980年10月27日,卓公和蒋老内部访问了朝国,与该国领导人举行了多次会谈,表情中方高度重视与朝国的传统友谊,再度表明双方“特殊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在一些资源交换上达成一致。

    蒋老不在国内,蒋夫人的动作也忽然平静下来,虽然蒋东升说这是她已经没有本钱再玩儿那些把戏,但还是让夏阳隐隐有些不安。夏阳曾经见过蒋东升和这个女人斗了半辈子,她的那些羽翼夏阳多少也知道一些,看着报纸上被承办的那些人的名字,上面有不少是以后会扶持蒋易安的人,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查办了。

    蒋东升当年看到苏荷墓碑的时候,也玩儿命报复过,这个女人被逼到最后才是下手最狠的。如果蒋东升不是最后把她们母子逼到绝路,恐怕蒋易安也不会贸然来绑架他,更甚至杀了他……夏阳抚了抚眉心,额头那里还是隐隐有些疼痛。

    蒋东升以前曾经跟他说过,如果想杀一个人,别冲着他的心脏开枪。心脏中枪,人至少还可以活7秒钟,这7秒完全可以让一个毅力超强的人支撑着去拿起手边的枪支还击。要想一个人立刻毙命,那么就只有眉心——破坏大脑的神经反射区,只要在那个大小不足六公分的地方开上一枪,才会让一个人瞬间死亡。

    蒋易安当年打中的,就是他的眉心。

    蒋易安没想留半分希望,恐怕他一开始,就是想杀了他的吧?这对母子从一开始便没有留一分希望,无论是苏荷还是蒋东升,都是不死不休的一局棋。

    夏阳垂着眼睛想了很久,指尖微凉,却还残留蒋东升握住给他取暖的知觉。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贪恋这份温暖了,那样被子弹直插入眉心,那样悔恨和不甘的心情,他不想让蒋东升再尝试一遍。

    夏阳开始让王小虎跟着蒋东升,甚至还把蒋东升的课程表要了一份来每天认真看。他对蒋东升的安全高度重视,这让蒋东升心里挺高兴,但是紧接着蒋东升又皱起了眉头,往四合院这边也弄来了几个退伍的特卫。

    这些兵以前都是负责保护首长安全的,蒋东升特意找的五年的老兵,他们身手好,警觉性也高,而且纪律性强用着安全可靠。

    夏阳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瞧着蒋东升身边只有一个王小虎,还是有点不放心,道:“我就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去,其实也用不到这么多人,要不再让他们分出两个来陪着你吧?”

    蒋东升笑了,道:“我就在学校哪里也不去,能出多大的事啊?那么多同学一起,再说还有霍明、甘越他们呢。”

    夏阳揉了揉眉心,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这几天眼皮老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

    蒋东升被他逗乐了,凑过去站在椅子后面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小声道:“你这就是累的,上次还逞强非要跟顾白蕊一起去津市,我拦你拦对了吧?你看,你不跟着去,人家顾白蕊不照样完成的很好?要我说,你就该把活都给顾白蕊,让她去做。你呢,就安心在家里画图,什么都别想……”

    夏阳按住他胡乱揉捏的手,只觉得他揉了几下,弄得脑袋更疼了,“你把你课程表拿来,我再看看。”

    蒋东升伸手过去连人带椅子一起搂住了,在他耳朵边上腻歪道:“夏阳,你一天查三遍的,我都背过了。明儿早上早自习,上午语文和化学,下午是劳动课……”

    夏阳咦了一声,睁开一眼睛道:“不对,你明天下午不是上体育课吗?我记得是要打篮球。”

    蒋东升道:“改了,最近不是让学工农子弟兵么,听说都得去工厂锻炼吧。”

    夏阳眯着眼睛想了一会,他对这几年京城学校里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等两年之后他上大学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有普及军训,的确是分配到工厂锻炼了一段时间。

    工厂,机器,在工厂里遇到机械事故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阳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动了下,眼皮忽然狠狠跳了几下,他伸手握住蒋东升的手,道:“你再查一查,那个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历?”

    蒋东升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夏阳坚持,他便再让人仔细去查了下。

    这一查,却真的查出些事儿来。

    他们学校负责劳动课的那个老师,名叫孙田,在十几年前是工农兵大学生,他跟蒋夫人是同一批推荐上来的。孙田虽然籍贯不是武城的,但是在武城当过知青,推荐信上的章卡的也是武城县政府的,一层层推敲下来,他跟蒋夫人的关系想必也是匪浅。

    蒋东升让人盯着那个孙田,跟了几日之后,果真瞧见蒋夫人家的那个保姆偷偷摸摸地去找过他。这个劳动课的老师跟蒋夫人有秘密联系,那么去工厂劳动的时候,恐怕也难免会出些“意外”了。

    蒋东升想起那天夏阳给他猜的那个谜语,夏阳曾经问他蒋夫人最后的依仗是什么,他写了“蒋宏”,而夏阳提笔也是写了两个字:子嗣。

    是了,他那个小后妈想要掌权,那么子嗣才是她最重要的武器。

    蒋东升并没有提前去抓这个孙田,他派人摸清了这个男老师在工厂机器上做的几个手脚之后,决定将计就计。

    既然要演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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