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元婧安仍旧每天去疗养院询问能够探病,杨枭却没再跟着了。
    等到第四天正午,杨枭带着她再度上了疗养院的后山。
    “你这几天一直在忙活什么呢?每天都来不说,还让我跑去吃闭门羹,你自己就往这后山跑,到底能不能把邹城逾弄出来啊?”
    连着碰了四天的壁,元婧安已经快没耐心了。
    她已经打算好了,再联系不上邹城逾,并且杨枭一直没拿出解决方法的话,她就直接报警。
    哪怕最后不能平事儿,但也先能见到邹城逾再说。
    如果邹城逾真的是被邹家人囚禁起来的,那到时候肯定能发现端倪。
    “别着急,这窃取龙脉可是大活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就算邹家人已经切好装盘了,也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把东西端上来不是?”
    杨枭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元婧安认得出来这东西,这是这些天杨枭让她帮忙搜集的,整整搜集了一百八十八枚,花了不小的价钱。
    虽然这点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杨枭的要求比较苛刻,最好是要康熙年间的,或者更早也行。
    因为康熙年间属于盛世,那时候的铜钱流通昌盛,经手的人也更多,并且沾染上了康熙国运,阳气旺盛。
    要找清代的铜钱容易,但要是指定了年代,就不怎么简单了。
    最后元婧安又给元嘉祥打了个电话,这四天的时间里有两天都在凑铜钱。
    然而最后还剩下四
    十多枚没凑够,还是杨枭一个电话打出去,昨天才专门送到申城来的。
    这一点元婧安在告诉了元嘉祥之后,对方沉默了良久:“上午打了个电话,不过三个多小时东西就直接送到了……看来这个小杨师傅比我们之前想的还要不简单!”
    是啊,亲自去凑过铜钱,元婧安才知道这些铜钱有多难凑,就连她父亲都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才凑出来一百多枚,而且耗资不小。
    但是杨枭一个电话,三个小时就送来了五六十枚铜钱,并且每一枚铜钱都比他们凑到的保存更加完好。
    他们凑出的铜钱里,有的因为年代久远保存不善,甚至还有残缺。
    光凭这一点,元婧安便知道杨枭只怕不仅仅只是个道士。
    杨枭最后凑到的这些铜钱呢,正是之前帮陈家的忙用剩下的。
    要勾动龙脉,自然不能用普通货色了。
    “来,你看好了。”
    杨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日是个大晴天,尽管已经入冬,但仍旧是一轮暖阳,站在山顶的位置,更能感受到阳光温暖,令人神清气爽。
    万里无云,不见丝毫阴郁。
    杨枭对着元婧安说完之后,用大拇指将手上的铜钱弹了出去。
    铜钱高高弹起,在半空中转了十几圈之后,被杨枭准确地找到位置,又是一弹,飞入了前方被开辟出来的空地之上,稳稳地套进了一根立着的香中间。
    ——呼!
    元婧安还没反应过来杨枭在做什么,忽然就感
    觉山间起了一阵风。
    这风来得很突然,而且还有点怪,让她打了个寒战的同时,也看到了杨枭立在不远处的那根香。
    风吹来的时候,那根香的香烟垂直而上,袅袅升起,竟然不见任何拐弯的迹象。
    在她觉得惊异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的光线有些暗了。
    下意识抬头,就见这股风带来的不仅仅是凉意,竟然还有层层厚重的乌云。
    原本明晃晃的阳光被遮去了大半,那一轮暖阳也不知道何时隐没在了乌云之间。
    于此同时,山间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安插在山内不同方位的铜钱“哗哗”作响,还有四面的小黄旗,也在这时候飘摇起来。
    然而乌云只盘踞在疗养院的上方,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疗养院内。
    “怎么样,那个女人今天来了么?”一向忙碌的邹禾煜坐在办公桌后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所有的公务都搬到了这里。
    如果元婧安能进门的话就会发现,日理万机的邹总,居然每天都会出现在疗养院,对自己的这个“私生子”弟弟可谓是细致入微了。
    站在邹禾煜面前的正是前些天负责接送元婧安等人的司机,闻言恭敬应道:“来了,她的车停在了外面,但是被保安在门口拦下了。”
    “呵呵,没想到那个私生子艳福不浅啊。”邹禾煜闻言轻笑一声,意味嘲讽:“区区一个下贱货生
    的儿子,居然能让元家的二女儿这么挂心,看来之前是我对他管得太少了,居然不知道我这个弟弟还有这么个本事。”
    司机笑了笑:“我看这元小姐也年轻,年轻人爱玩而已,相信就算是袁先生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的。”
    “这是当然。”邹禾煜轻嗤了一声:“邹城逾想要凭借元家来和我们抗衡,那他实在是想多了……”
    “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司机:“那个和元婧安一起的人是什么来头,查清楚了么?”
    “具体的来路不清楚,但现在知道的是他之前在大马和三少爷相识,似乎是港岛的陈颖小姐介绍过去的,两个人就是玩伴的样子。不过我去问了三少爷在大马的保姆,她说了这个人好像会一点阴阳风水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些天元小姐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没看到他了,应该是走了。”
    邹禾煜随手把手里的钢笔扔到了桌子上,不屑道:“原来是个半吊子道士,亏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
    他摇了摇头,又笑了:“早知道是这么个货色,那天我也不用亲自露头了。”
    元婧安第一次来的时候,邹禾煜之所以会亲自出面,就是因为杨枭让人转达的那几句话而已,他想看看说这些话的人究竟是谁。
    “算了,不用管他。我们这里的事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这些天差不多了,先把邹城逾看好,过段时间他要是扛不住
    了,就把他秘密送出去,别让他死在国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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