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在路上……”
    陈长生口中嘀咕着这句话。
    老龙王留下的这句话着实让他想了许久。
    这路上会有何解?又该走哪条路?
    陈长生仔细思索之后,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还真是玄乎。”
    陈长生摇头一叹,也就没再多想了。
    或许路就在脚下,如今他已迈步,或许那个所谓的‘解’,也将遇见。
    路途之中,有一行商队从身后走来,牵马拉货,足有三大车货物。
    陈长生想着自己这一路都是孤身一人,倒不如跟着这商队一同往前,捎上一段路也免得有什么麻烦,毕竟这世道,一个人上路总是会有不开眼的找上门的,他也懒得料理。
    于是乎陈长生找上了那商队的把头,询问了一翻:“不知商队此行是去往何处?陈某可否跟着走一段路?”
    把头见此人衣着干净,举止有礼,也回了个拱手礼,说道:“此行我们是回衍县,先生是要去何方?可否顺路?”
    “上京。”
    “那倒是正好顺路。”
    把头说道:“到了衍县之后再找个船家送去渡口,再上艘大船,可直至上京,先生你跟在商队后面就是了。”
    “多谢把头。”陈长生道了一句。
    “同行也能搭个伴。”把头说道:“不过先生往后还是不要独自行路的好,这路上虽说没什么盗匪,但总会有那么几个见钱眼开的浑人。”
    “陈某记住了。”
    陈长生加入了商队之中,就跟在商队之后。
    这三车货物也不轻,马儿拉着也走不快,稍微走快一点陈长生就能跟的上,有时还能与把头闲聊几句。
    “先生是哪里人?”把头问道。
    陈长生想了一下,说道:“秋月坊。”
    把头听后说道:“秋月坊西桥头有家酒肆,那里的秋月酿味道极好,先生可曾尝过?”
    陈长生举起了腰间的酒葫芦,晃了晃道:“这葫芦里装的便是秋月酿,把头不妨尝尝?”
    把头听后眼前一亮,说道:“就这么巧?”
    “就这么巧。”陈长生点头笑道。
    把头一时也有些嘴馋,也没有推脱,索性叫先生直接将酒倒在他手心里。
    陈长生解开酒塞倒上些许。
    这才是最为淳朴的人,手心一捧,从不计较任何。
    把头捧着酒仰头喝下,喝完之后赞叹了一声:“好酒!!这秋月酿难怪能名传百里,如今算是见识了!”
    “不妨再来一些?”陈长生说道。
    把头却是摇头笑道:“尝一口就足矣了,先生一看就是好酒之人,我若是喝了,先生岂不是没得喝了。”
    “我这葫芦里的酒可多着呢。”
    陈长生让把头找来了一个空的水囊,接着便拿着那葫芦往水囊里倒酒。
    把头一个劲的喊着,“够了!够了!先生,不能再多了!”
    陈长生就此罢手,说道:“这些酒,兴许是够了。”
    把头接过那酒囊,说道:“先生当真是大气,不过先生这葫芦里估计也没剩下多少酒了,岂能让先生吃亏。”
    说着他就摸向了腰间的钱袋。
    陈长生拦住了他,说道:“把头这是作何,相逢即是缘,你还要带着陈某一路呢,一壶酒罢了,尝个滋味。”
    “该给银两的。”把头说道。
    谁料陈长生百般推脱,怎么也不要。
    把头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无可奈何,最终也只好作罢。
    “那便多谢先生了。”
    把头将那酒收下,心中则是寻思着路上多多照顾一下这位先生。
    在后续的聊天之后,陈长生也慢慢了解到这位把头是衍县某个商行的掌柜,姓曾,商队里的人都喊他曾头儿,此行则是来安宁县拉布匹回衍县的。
    另外的几人也都是商行的,大多都是衍县人士。
    去往衍县的路途不算太远。
    约莫一日半就能到达。
    入夜之后,商队在路途中的破庙中歇息,有人拾来了些许柴火,在庙中点起了火堆。
    光亮将庙宇照亮。
    七八个人围在火堆旁,陈长生亦是坐在其中。
    “尝尝。”
    把头这时才将白日里的酒囊拿了出来。
    众人围在火堆前,酒囊在几人之间来回传递,仰头喝上一口,咂嘴回味。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曾头儿笑道。
    二牛尝过之后眼前一亮,问道:“好酒!头儿,这是什么酒?”
    “秋月坊的秋月酿。”
    曾头儿看向一旁的陈长生,说道:“这可是陈先生给的,你们今天也算是有口福了。”
    “多谢陈先生!”二牛傻笑道。
    陈长生则是附和着说道:“些许酒水而已。”
    接着几人则是坐在火堆前说起话来。
    “我听说秋月坊发了水,西桥都垮了,是不是真的?”
    “确有其事。”
    “有人说还听到了怪叫。”
    “我也听说了,我好像还听见了。”
    “瞎吹吧你,隔这么远你哪里听的到,怕不是听的隔壁小娘吧。”
    “哈哈哈……”
    众人不禁一笑,闹腾之间又是勾肩搭背的,倒也挺有意思。
    曾头儿烤着炊饼,烤好之后分出一半来递给了身旁的陈先生。
    陈长生接过道了一句:“多谢把头。”
    曾头儿说道:“咱们都是些浑人,大字没读过几个,先生不介意跟我们在一堆失了身份就好。”
    “怎会。”陈长生说道:“陈某有时候也浑的厉害。”
    曾头儿听后不禁一笑,说道:“先生不嫌弃就好。”
    正在几人说话之间。
    陈长生的目光却是忽的看向了庙门口。
    他咬了一口炊饼,虚起了双眸。
    ‘还真有不长眼的……’
    陈长生心中嘀咕了一句,接着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的跟身旁的把头聊天。
    “先生方才看什么呢?”曾头儿问道。
    “没看什么,瞧瞧夜色而已。”
    陈长生平静道:“把头做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曾头儿思索了一下,说道:“十多年了吧,好在去的也不远,行里的有些把头做上京的生意,一年都回不来几次。”
    他叹了一声,说道:“说到底也是为了那点银子,若不是银子,谁又忍得住呢。”
    陈长生说道:“世人匆忙,不就是图那碎银几两吗。”
    “先生所言极是。”
    曾头儿点头答应,说道:“养活一家老小才是正事。”
    谁料话音一落。
    异变突生!
    忽有一股阴风吹了进来。
    “呼……”
    火堆熄灭,庙里的光亮也在这一刻散去。
    曾头儿忽的打了个寒颤,他的目光凝重,意识到了不对劲。
    同行的几人皆是浑身一震。
    在那阴风之下,众人忽的背后发凉。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庙里!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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