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远征抱着袋子大力地点头,说了一声“谢谢蒋姐”就和小鹿一样逃离了。她姜黄色的挎包还在车上,蒋言灵想叫住她的时候,已经没影儿了。

    看着眼前破旧的小楼,蒋言灵这才相信贺远征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

    起初她发现贺远征背着这个名贵的包包,虽然没有显著的牌子,还是几年前的款式,她也能认出这是价值不菲的包包,可贺远征却拿着杂牌的手机,对自己顺手打包的餐点这么感激,看上去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

    看来她也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不知道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些也让她萌生了骗贺远征“打车能报销”的念头。

    蒋言灵边开车边想,明天记得先跟财务说说报销的事情,免得这孩子这么相信自己,拿着车票兑不到钱。

    哎,都不容易。?

    ☆、6 晕倒

    ?  贺远征来晚了,她没想到去一次活动竟然这么折腾,回家迷迷糊糊地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隐隐觉得头痛,才想起昨晚忘了吹头,湿着头发睡了一宿。匆匆忙忙洗脸穿衣服,赶到公司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饭。

    各部门已经忙活起来了,高跟鞋砸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穿着各式的美女们来回穿梭,贺远征从门口走到办公室都好生困难,趴在桌子上大喘气。

    “john,你现在要去lop跑一趟,找陈编把这个给她。”

    连实川刚来就把一个大封牛皮袋丢到桌上,准确的说,是砸到贺远征的后脑勺上。

    贺远征吃痛,把袋子装进包包里。加上湿着头发睡觉的偏头痛,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裂开了。

    连实川注意到她忿忿的眼神,说:“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

    “稿子耽误了你赔得起么……”贺远征跑出办公室的时候还听到他碎碎念的声音。

    真难受,贺远征扶着脑袋,靠着公司的电梯门站着。如果有镜子,自己这会儿肯定对眼儿了,怎么垃圾桶也是两个,还漂来漂去的。电梯在背后叮的一声,没给贺远征反应的时间,她就咚地一下掉进电梯里了。

    好在里面的人反应机敏,即使把她给拦腰抱住了。

    贺远征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吓得赶紧跳起来。

    “谢、谢谢,对、对不起哈。”贺远征忙着鞠躬,再站直时眼前已经没影儿了。

    那个人是谁啊?几秒的印象里她只记得那是个满头花白的女人,因为脸上没什么皱纹,所以应该是漂染的,三十岁上下吧。只不过眼神太犀利了,贺远征没见过世面,只觉得这应该是个举重若轻的大人物。

    惊魂未定,顶着头疼欲炸的脑袋挤早高峰的地铁,贺远征被人从这个车厢活活挤到另一个车厢,加之身高的缺憾,四面都是高大壮让她有点儿呼吸困难,没吃早饭还有低血糖的危险。所以当她到lop卸下牛皮袋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您是风度来的吧?”前台的助理甜甜地问着,“可是几分钟前你们不是派人来送样稿了吗?”

    “几分钟前?”贺远征连忙打开袋子摊开来确认,“你看看是一样的吗?连老师的稿子他亲自让我送的。”

    “是一样的,相同的稿子我们已经收过了。”

    贺远征眼前一抹黑,没缘由地晕倒在地,倒在大理石地面上也丝毫没有疼痛感。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讷讷地从地上爬起来,前台助理连忙把她扶到休息室里灌糖水。

    “您可把我们吓坏了,是没有吃早餐吧?我们这行都很拼命,但身体是自己的,总要爱惜。”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糕点。”

    前台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攥着几个小面包,贺远征小声说了句谢谢,就开始狼吞虎咽。

    “你多大啊,看上去真小,没到25吧?”前台问她。

    “没有,没到二十呢。”

    前台惊讶地说:“真小!这个年纪入行的只有模特了吧!”

    “你看我像吗,哪儿有模特亲力亲为来打杂的,再说了,哪儿有我这个高度的模特。”

    “诶,你叫什么名字?”

    “贺远征,贺龙的贺,红军远征的远征。”

    “贺龙是谁?是你爷爷吗?”

    “十大元帅啊,算了,是庆贺的贺。”

    “哦。”

    前台也没有到岗的意思,两人都在休息室里耗着,贺远征觉得真气慢慢回到了体内,除了头疼,也没其他的不适了。

    “谢谢你啊,会见嘞。”

    二话不说背着包往外蹦达,等电梯的时候镜子里反射出了一位熟面孔。高她一个脑袋的蒋言灵矗立在那儿,贺远征立马转身,标标致致地说了一句“蒋姐好。”

    “给连老师送稿子来的吧?”蒋言灵不动声色地笑着,这个笑让贺远征有点怵。

    “您怎么知道……”

    “连老师说你太慢了,我刚好来这边有事,顺带着把稿子捎过来。”

    “你现在回去指不定会遇上连老师大发雷霆,我如果是你,就绕到laduree去买几个小甜点供着,老连好甜食。”

    连实川“更年期男人”的脾气贺远征早就领教过,她可不想一早就遭受双重爆击。既然是洋文的糕点牌子,一定很贵吧,况且自己从来没在吃方面奢侈过,上哪儿找这间店呢?

    “我开车捎你回公司,经过这家店我就放你下来,如何?”

    贺远征没意识到蒋言灵最后俩字极具挑逗意味,她满脑子只有连实川暴怒的场面了,什么也没听到就连忙点头。蒋言灵无奈地叹气,两人无声地并排等电梯。

    这个点路上依旧很多车,幸好是白天,贺远征听着车里的音乐,漫无目的地扫视窗外的车流。她不认得几个车牌子,但她知道蒋言灵一定不差钱。

    “蒋姐,您这个车子很贵吧。”贺远征小声问。

    “不怎么贵,怎么了?”蒋言灵挑眉看着她。

    “我如果能买得起车就好了,我爸爸每天都挤车上班,很辛苦,”贺远征靠着车窗,整个脸都扒拉在玻璃上,“除了我,我爸的车啊房啊都判给了我妈,我又这么能吃,存不到钱,这样不好。”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蒋言灵悄声问。

    “他是外科医生,经常值班,有时候家属心情不好了,还要对医生下手,我爸就会去劝,也被打过。”

    “这是你父亲跟你说的吗?”

    “我爸从来不跟我说这些,可我都知道,有几次回来他的眼角都青紫了。不过很多时候,他根本回不来。”

    “所以你好好工作,不给爸爸添负担,身子也要壮一点,不要随随便便生病、晕倒……”

    贺远征突然回头,说:“蒋姐,你知道我刚刚晕倒了?”

    蒋言灵干咳了两声,没有回应。

    “我说前台的小姐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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